根根抽条分明，柔若无骨。
尉迟砚目光从手移到她脸上，指腹轻轻摩挲，危险犀利打量着她，兴许懒得跟醉鬼计较，抬起刚劲手臂让她随意搭着。
玉晚借势一脚踏上马车，指尖触碰到他手臂迅速缩回，身子往前一弯，顺势跌入他怀里，打了个酒嗝:“差、差点忘了，我向来不喜容颜有损之人，有碍观瞻，着实晦气……”
“不过，你长得好像……”她下巴靠在他胸膛，醉醺醺掀起眼皮，对着他下巴吐露热气，“像我……”
她歪歪扭扭站不稳。
屁股拱在半空。
尉迟砚已经了解她说话有多放肆，心里犹豫了几番，在她快跌倒在地时，才不太情愿伸手扶住她的腰。
一股柔软的香味蹿入鼻间。
“像什么？”
声音阴冷没有情绪。
岂料女人更加得寸进尺，拽住他的衣襟，半悬在马车上，缓缓贴近他耳朵，清冷惑人道:“当然是，像我曾经养过的一条狗……”
“一条喂不熟，还命贱的野狗。”
这是当年在青云山，他透露的往事里，无意暴露的弱点，兴许她不记得那些细节，但清晰记着他的伤痛之处。
最厌恶被人当做狗，毫无尊严活，摇尾乞怜着。
她说完立刻放开，卷翘睫毛微垂。
两只眼珠水雾氤氲，略显无辜，眼底明晃晃写着肆无忌惮和羞辱。
尉迟砚眸底阴沉，抬头仰视着她，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逐渐往上，猛然按住她纤细的脖子，只要稍一用力，掌中女人立刻断成两半。
“看来永凰公主全然未把本王的警告放在眼里，再三试探本王容忍度。”
他齿间咬着那两字，诡异又危险。
玉晚毫不在意，借着他的身体做支撑，轻蔑不屑，眉眼弯弯:“王爷要动手？那可要快些，不然我皇兄很快回来了。”
“待我一死，届时储君一怒伏尸千里，王爷的人能敌过数万良将，那整个大胤呢？也能承受晋国怒火？”
她分明轻言细语，看起来没有威胁，可就是把嚣张狂妄几字刻得入木三分。
她太清楚如今局势。
占据上风。
所以敢处处针对他。
尉迟砚没有如她的意，眸中阴寒之色渐深，掌心逐渐下移，骨节分明的手指，猛然攥住她脸上的面纱。
指间逐渐用力，眼皮微抬。
眸光阴冷仰视着女人。
心底涌起扯下面纱的冲动，想看看同名之下，究竟生了怎样一副面孔，和记忆里是否有所不同，可临了迟迟不敢往下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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