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欢的一番话，说得伯奇抬不起头来。
“我……我……”伯奇嗫嚅着嘴唇，那一句“我才不会呢”死活都说不出口。
事实上，当他听到“前辈”说，如今的人类对他们伯奇一族赶尽杀绝的时候，他心里不是不愤恨的。
想当初，他们伯奇一族帮着人类处理噩梦，让他们能安安稳稳地睡觉，两族之间相处得多和谐啊，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但是听完阮清欢的话，他又觉得，现在妖怪的处境或许还没那么差。
“我……我……”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不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脸也越涨越红，“我不是故意的……”
“小兔崽子！”阮清欢对着他的后脑勺，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真是欠教育！”
伯奇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一句话都不敢说，浑身上下写满了“委屈”。
见他这样，阮清欢也不敢再苛责；毕竟也只是个刚下山就被坏人蒙骗了的小崽子，虽说做错了事，可至少没酿成大祸。
“起来！”她踢了踢他的脚尖，道：“别给我装死！你卖出去的噩梦手链，现在还在人家女孩子的手腕上、让她们夜不能寐！”
“你说，该怎么办？！”
伯奇很听话地站了起来，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我会把附在手链上的咒语收回来的，这样她们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店里的手链我也会去处理的，以后卖出去的，就是正常、普通的手链了。”
这个回答让阮清欢稍稍满意了一些，但还不够满意，她又问道：“可是那些女孩子之前受的委屈，你打算怎么偿还？”
“我两个舍友因为你那破手链，可是两三天没睡好觉了，那眼圈黑得能去cosplay大熊猫！”
“cos……什么？那是什么？”伯奇一脸的迷茫，“还有大熊猫，那又是什么？”
他刚下山没多久，这些东西没人教他。
阮清欢被他的问题噎了一下，随即她挥了挥手，道：“这些以后可以教你，现在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打算怎么弥补这些女孩子受的委屈！”
“我……我可以送给她们一条全新的手链。”伯奇想了想，又道：“我还可以给她们造几个美梦，让她们安然入睡。”
“我……我还可以去梦里给她们道歉……”
说着，他抬眼看向阮清欢，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看这样行吗？”
“行吧。”阮清欢大发慈悲地松了口，道：“你记着，所有在你那里买过手链的女孩子，你都要去道歉，听见没有？”
伯奇答道：“听见了。”
话说到这份上，事情也解决得差不多了，阮清欢伸了个懒腰，含糊不清道：“你这几天就在店里待着，哪儿都别去。”
“等这周末我闲了，就带你去妖管局办身份证。”
“那里的人会教你一些知识，到时候你好好学，只要通过考试了，就能在人类社会正式生活下去了。”
说着，她伸手拍了拍伯奇的肩膀，“你放心吧，现代社会还是很不错的，有吃有喝有的玩，你不会无聊的。”
“谢谢你！”伯奇感激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妖！”
“嗯，好样的！”阮清欢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问出了那个她最关心的问题，“我很好奇，你手链上的珠子是南海珍珠吗？”
“不是啊！”伯奇一点都没察觉到危险，他摇了摇头，憨憨道：“那就是普通的珠子，戴着好玩儿的。”
“这样啊……”阮清欢突然变了脸色，气鼓鼓的、咬牙切齿道：“那它凭什么卖166块？！”
“这这这……”伯奇被她这说变脸就变脸的态度弄得有些害怕，人都开始结巴了起来，“这是那个‘前辈’定的价。”
“他说学生都有钱，尤其是女孩子，最愿意花钱买这些玩意儿了。”
闻言，阮清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堵在胸口能把她给噎死。
她闭了闭眼睛，强忍住打人的冲动，好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伯奇战战兢兢地看着她，最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云姬。
云姬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这让伯奇的心里更忐忑了。
“行了行了，我也懒得说你了。”阮清欢疲惫地摆了摆手，“赶紧回去吧，天都要亮了。”
阮清欢突然的态度转变让伯奇有些懵，但他也没多问，一听说能离开了，他立马变回原身，扇动着翅膀飞走了。
伯奇一走，阮清欢立马往云姬身上倒，就跟没骨头似的。
她闭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含糊不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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