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姐姐有点事情想问问你们，给你们糖吃好不好？”
阮清欢蹲在墙角不远处，笑盈盈地看着那群小孩子。
她伸出手去，掌心朝上，赫然是七八颗五颜六色的水果糖。
那群小孩子显然没见过这种花里胡哨的糖果，犹豫了一会儿就过来了。
领头的大孩子看了看她手上的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他咽着口水问道：“你想问什么呀？”
阮清欢往他手里塞了一颗糖，问道：“我们是外乡人，不太明白这戏唱的是什么，你能跟我们说说吗？”
“唱的是朱柳氏的故事！”
小孩儿迫不及待地剥开糖果往嘴里送，含糊不清地说道：“朱柳氏是朱家少爷的老婆，朱家少爷死后，她就偷了人，被朱家老太太扔进了河里。”
“对对对！”一个小女孩附和道：“我奶奶和阿娘说她是坏女人、是荡妇，如果我们不遵守妇道的话，就会像她一样！”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其他人的附和。
“对！我阿娘也这么说！”
“我阿娘还说，这个朱柳氏没给朱家少爷留下孩子，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没错！我奶奶说了，以后绝对不能娶朱柳氏这种女人！”
小孩子的声音稚嫩天真，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不守妇道？什么荡妇？什么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些都不是七八岁的孩子应该说出来的话啊！
廖白和阮清松一脸震惊地看着这群孩子，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击天灵盖。
很难想象这些孩子从小到大听到的都是什么话、受到的都是什么教育！
阮清欢倒是不觉得惊讶，她依旧笑盈盈的，把糖果分给每个孩子。
“那姐姐想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这位朱柳氏的家在哪儿吗？”
领头的孩子歪了歪头，想了一会儿，道：“朱柳氏没有家，她嫁给朱家少爷之后，就住在朱家。”
“我阿娘说，她是被卖过来的；要不是朱家少爷身体不好，需要新娘子冲喜的话，她是不配嫁给朱少爷的。”
“这样啊……”阮清欢若有所思，“那……你知道朱家在哪儿吗？”
“在那儿！”
七八个孩子齐刷刷地指向西北方，七嘴八舌道：“你们往那儿走，有一栋很高很漂亮的房子，那就是朱家了！”
阮清欢抬头往西北方望去，只见一个高高的檐角直冲天际，看上去确实比一般人家气派得多。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这场戏要重复唱吗？”
云姬也跟着阮清欢蹲下身来，她没有水果糖，但是有几颗巧克力，也分给孩子们了。
“因为大人们喜欢！”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说道：“我阿娘说，看了这出戏，以后我们就不会跟朱柳氏一样去偷人了，不然是要被扔进河里喂鱼的！”
“对！我奶奶说了，女人就是要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否则就会像朱柳氏一样不得好死！”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你们……”
廖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刚想张嘴反驳，却被阮清松捂住了嘴巴。
他不服气地瞪大了眼睛，却突然发现那群小孩子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自己，目光森森，眼里满是恶意和愤怒——是那种自己的信仰被人诋毁的愤怒。
“你说什么？”领头的孩子死死地盯着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廖白看着他的眼睛，顿时有种被恶鬼盯上的错觉。
他本想移开目光的，可是不知怎么的，那小孩子的眼睛就好像吸铁石一般，牢牢地锁住了他的目光。
阮清松见状不对，赶紧捂住廖白的眼睛。
“小孩儿，这位哥哥没有恶意的。”
阮清欢若无其事地笑笑，“他只是觉得，再好的戏，看多了也会腻，想让你们换出戏看看而已。”
阮清欢的话就像是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不会的。”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脆生生道：“我们每年都看这出戏，看了好多年了。这么好的戏，怎么会腻呢？”
“不腻就好。”阮清欢站起身来，抬手摸摸她的头，笑道：“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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