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弟，明算账。
已经抽成了，账目就必须要清晰，这是保持手足亲情的关键。
“租铺子之前，我带旺家去了城东，本打算问问开店的有关事项，谁曾想碰到了小偷……田大娘为了感激我们，说啥让去她家吃饭，我寻思她儿子在单位上班就没拒绝……
……得知江援朝是她外孙子时我都傻了，你说这事巧不巧。关键我们俩回来，人家给了不少东西。她儿子又在那边上班，我总觉得这份关系得维系。”
李梁明白她的意思，思索片刻道：
“要么你就等我下次从南边回来，要么就明天拿两件面包服给老两口送去。但咱们去全程别提田裕森，就只是咱俩跟老两口来往。”
这其中的猫腻她还是懂得，毕竟在那边一切都靠自己，圆滑也是因为碰壁太多，不得不学乖。
如今有他这般周到的叮嘱，心里还是很熨帖。
“那我按你说的做，不过还是等你从南边回来咱俩一起去，那样好看。”
“行，我带两箱那边的水果，也显得咱们重视。”
事情说下，程瑶起身又走了。明天开业，得去供销社买六挂鞭炮。还有店里没有装衣服的袋子，这肯定不行。但寻常的塑料袋她又看不上，所以买完鞭炮就又去东边的厂区溜达。
路过小卖店时，花两毛钱买了盒长白山。到印刷厂直接塞给了看门老大爷，然后就询问牛皮纸袋的事情。
果然跟男人办事，烟最管用。
老爷子听完她的描述，摇摇头，道：
“丫头，不是大爷不帮你，实在是厂子不接这种小活儿。”
程瑶明白的点点头，退而求其次。
“那您知道哪里有卖这种牛皮纸袋的吗？”
实在不行就买空白的袋子自己画，就当练手了。
老爷子想了片刻，咂舌提醒：
“有是有，可这价格不便宜啊。你要的那种装衣服的牛皮纸袋，最起码得五分钱一个。”
五分？
那还真便宜，她预计得一毛呢。
“买多能便宜吗？”
老爷子见她是真心想买，指着西边说：
“你往那边走个一、二百米就能看到房山头写‘6’的房子，6栋4号就有牛皮纸袋。这东西比糊火柴盒容易，你好好跟他们说，应该能便宜。”
“成，谢谢大爷。”
按照门卫大爷指的方向，果然就看到了写有“6”的房子。
这边的房子比李梁租的院子要小，就连院门都是。把头是1号，挨着找，很快就到4号。
试探性的推开大门，顿时门上响起了“叮叮当当……”的铃铛声。
程瑶迈步往院子里走，不太大的院子堆得到处都是纸壳、瓶子啥的，一看就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捋的很整齐，一看就是干净人。
“你找谁啊？”
程瑶见屋门口站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身上衣服虽然有补丁，但却洗的很干净。
“大娘您好，我要买牛皮纸袋，装衣服那种大的。刚从印刷厂那边过来，门口大爷让我找您。”
“哦，是老陆让你来的啊，快进屋，进屋唠。”
老太太边说边拉她，屋子不大，也就二十来平，还分出个做饭的外屋。
角落放了酸菜缸，发缸的味道很刺激，吃不惯的人根本闻不了这个味儿，不过程瑶没问题。
里屋炕上堆满了各种纸活儿，有火柴盒、纸盒，还有各种大小的牛皮纸袋……
“丫头，你喝水。”
程瑶看着考究的茶杯，明显跟这个屋子不相符。道谢接过喝了一口，四下打量。
“你想买啥样儿的，买多少？”
程瑶放下茶杯，就近挑了两种牛皮纸袋。一种用来装面包服，另一种用来装牛仔裤、衬衫等，刚好。
特意试了下重量，糊的是真结实，装个枕头都没破。
“放心吧丫头，我做的纸兜都扛劲儿，拎五斤没有问题。”
“咋卖的？”
“你拿的这俩，大的五分，中的三分。要多少？”
“我每样要一百个，后续还会再要，您能给便宜点吗？”
如此开门见山又狮子大开口，着实让老太太高兴地笑出声，不过原则方面还是寸步不让。
“丫头，我是靠双手吃饭，便宜是不可能了，但能给你搭点？一百搭十个，你看行不？”
程瑶想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放在桌上。
“搭二十吧，咱们长期合作。您觉得行，多余的两块就算是定钱。不行就当我没说，咱买卖不成仁义在。”
老太太本想再还五个，但见她这般态度就怕把事还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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