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李旺国在家补觉，程瑶跟李旺君去了店铺。
正值上班时间，路上行人不断，进屋后把南北两窗的窗帘拉开，窗户打开。清冷的空气把睡一宿的浊气冲散，这才关上窗户准备打扫卫生。
程瑶抬头就看到三个姑娘站在门口，笑着走过来邀请：
“要进来瞅瞅吗？都是昨天晚上刚到的货，喜欢啥都可以试。”
“你们开张了？”
“还没有，不过想买的话也能卖，都收拾差不多了。”
三个姑娘听到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个子最高的姑娘下定决心，迈步进来。
醒目的价格映入眼帘，顿时引起她们仨的注意。
“面包服跟城南卖的一样吗？”
“这个还真不清楚，但衣服是我丈夫从南方粤城带回来的，昨天晚上才下火车。”
程瑶说完，找一件黑色的面包服穿上，又让李旺君穿上暗红色的，母女俩算是给他们打样。衣服挂着不会看到效果，但穿上绝对一目了然。
她们的问题不能直面回答，否则容易招惹祸端。
她只为求财，不想树敌。
个高的姑娘打量一番，说：
“我想试试黑色的面包服行吗？”
“行啊，这有啥不行的。”
程瑶说完找出一件新的递给她，指着东侧的镜子又道：
“穿好去那边照照，全身镜能看出效果。”
有一个试的，另外两个小姑娘也就都跟着试了。
程瑶见自己的裤子跟上衣不搭，又拿两条牛仔裤准备跟李旺君换上。
“妈，面包服还可以，裤子就算了。咱们穿了没人买，那不白瞎了嘛。”
“谁说要卖，面包服跟牛仔裤都是咱俩穿。”程瑶说完，把裤子强硬塞给她，“自己家卖衣服要是穿的再寒酸，说得过去吗？”
李旺君听了觉得在理，不再推辞的换上裤子。
牛仔裤配面包服，顿时气质就不一样了。
三个姑娘看过之后，个高的那位直接掏出六张大团结买衣服，豪爽的样子都把程瑶跟李旺君震慑住了。
省城的姑娘这么勇吗？说买就买，眼睛都不眨一下？
程瑶接钱时想再送点啥，可店里实在没有能送的东西，只能打消念头。
“你家的面包服跟城南一样，我试过，我知道。”
有了她的确认，另外两个姑娘也都爽快付账，买了身上穿的面包服。
前后不过十五分钟，就卖出去三件。李旺君双手攥拳，压抑着心中的兴奋。
将人送走，来到程瑶身边，低声要求：
“妈掐我一下，我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出息，赶紧干活儿吧。”程瑶笑骂一句，转身拿笤帚。
趁孩子不注意时，偷偷捏下兜里的大团结。衣食住行中果然“衣”赚的多，这么会儿功夫就赚了小一百块，而且还是在1977年。
程瑶扫地，李旺君拖地。刚拖一半，又进来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而且其中一个进屋就指着墙上深蓝色的面包服。
“老板，把它拿下来让我试试，行吗？”
“行，这有啥不行的。”
程瑶爽朗的应声，把他要的面包服找出来，又给其他人找衣服。
店里的价格一目了然，而且比城南那边都便宜两块钱。大伙儿看到价格不仅试穿面包服，还有试穿牛仔裤跟喇叭裤的。白衬衫也有，但蝙蝠衫不多，应该是上班不方便穿。
娘俩好一通忙活，直到快8点时，店里才回归安静。
李旺君倒了一茶缸温水递给母亲，程瑶喝完水，坐床上数钱。花花绿绿的票子摆一床，看着就踏实。李旺君把翻乱的衣服重新整理，拿拖把重新拖地。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顺着南窗户照进来，地面很快就晒干了，而且屋里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990，1000……1030，1031，1032，1033，1034。”
老天，一早上竟然卖了一千多。
按她卖一个赚一个的定价，刚才这波至少赚了五百块。
李旺君惊愕的合不拢嘴，狠掐自己胳膊一记，疼得她倒抽口凉气。
“那么用力干啥，虎不虎？”
李旺君傻笑着摇头，毫不在意。
“虎啥啊，如果天天都能卖这么多，掐肿了都成。妈，咱离万元户是不是不远了？”
“万元户可不够，咱得去帝都住四合院，上帝都开店面，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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