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节哀!”
跟上来的赵侍将李令月从地上搀扶起来,宫儿从怀中掏出手绢,一边替她擦拭眼泪,一边安慰道:
“公主,人死不能复生,您别难过了!”
哭泣的郑氏听见来人竟是公主,不知怎的,她挣脱开王侍官的手,没有对李令月行礼,也没有说话,而是像变了一人似的,冷冷地注视着李令月,眼中充满着仇恨。
浑然不觉的李令月,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郑氏跟前,悲伤地说道:
“郑宫,我能进去见见她吗?”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郑氏愤然挥手,指着院门口对李令月怒斥道:“请你出去,出去!”
“郑宫,你这是…公主可是专程……”
不待王侍官说完,郑氏情绪愈发激动,推搡着王侍官,悲愤地吼道:
“你们都出去,统统出去!”
李令月牙关紧咬,不发一言,自己来的匆忙,并未换成宫女的服饰,如今公主的身份被郑氏知晓,作为仇人的女儿,对方又岂会给以好脸色。
早在她出生的前一年,郑氏的公公,也就是当朝宰相上官仪,曾草拟废后诏书,结果事败,武后随即展开报复,命人诬陷上官家与陈王李忠密谋造反,李治最后以谋逆罪,将上官家一众男性全部处死。
其中,就有郑氏的丈夫上官庭芝,以及儿子上官琨儿!
也是那一年,尚在襁褓中的上官婉儿随郑氏配没掖庭,终生为奴!
郑氏无礼的举动惹恼了赵侍,她怎会惯着一个掖庭宫的下等奴婢,于是上前一把将其推倒在地,大声呵斥道:
“放肆,敢对公主不敬,你是不想活了吗?”
郑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张了张嘴,终是悲愤的大哭不止!
这时候,两个小太监抱着一卷草席进到院内,一见院子里站着很多人,顿时傻眼了,尖着嗓子喊道:
“谁是郑宫?我等是来敛尸的,还不带路!!”
这一嗓子喊出,对于悲痛中的李令月来说,无疑于万剑穿心,她捂着胸口,努力的不让自己倒下去。
“啪!啪!”王侍官几步上前,照着两个小太监就甩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不长眼的狗东西,给我滚出去!”
两个小太监一见是掖庭宫的王管事,哪敢埋怨,连忙捂着脸退出院门。
李令月压抑着内心的悲伤,不再理会悲泣的郑氏,径直走到婉儿的房门前,伸出颤抖的手,缓缓推开了房门。
“别碰我女儿!”
郑氏悲嚎一声,从地上爬起,不顾一切的阻拦李令月。
赵侍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拉住郑氏,冲院外唤道:
“来人,将郑宫拿下!”
守在院外的凤阳阁小太监得到命令,立刻冲了进来,将挣扎的赵侍牢牢制住。
郑氏悲恨交加,再也无所顾忌,对武后和李令月娘俩进行疯狂的咒骂。
此时的李令月,早已如行尸走肉一般,哪还听得进半点声音,她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进婉儿的房间。
房间不大,里面有一张四方桌,桌子上空空如也,靠墙的一方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床,婉儿静静地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到一月的时间,她整个人已经变了一副模样,原本清丽的脸颊颧骨凸出,皮肤凹陷,瘦得只剩一副皮包骨。
在她枕边的一侧,放着一本《诗经》,这是长亭初遇时,李令月赠给她的第一本书。
李令月蹒跚地来到床边,蹲下身子,眼泪划过她的脸颊,掉落在床榻上。
婉儿如熟睡一般,闭着双眸,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双手环抱在胸前,手心里拽着一快冰凉的桂花糕。
“婉儿姐!我……我回来了!”
李令月哽咽地说出这句话,终是情难自抑,俯身痛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宫儿捧着一方白布走进屋内,哭着劝慰道:
“公主,请节哀,宫儿来为姐姐盖上苫布。”
按照宫里的规矩,在确定宫人死后,会盖上苫布,用草席包裹,送到宫外安葬。
“不许盖!”李令月悲痛欲绝,自始至终,她都无法接受婉儿的离世!
“公主,宫儿知道你万分不舍,可人死不能复生,就送姐姐最后一程吧!”
宫儿跪在李令月身后,将苫布交到她的手里。
李令月泪如雨下,颤抖的手指拿着苫布,却怎么也盖不下去。
就在她迟迟不肯决断的间隙,一滴清泪从婉儿的眼角缓缓流下……
好巧不巧,宫儿抬头本想继续劝慰李令月,却正好恰见这一幕。
“啊!”的一声尖叫。
宫儿彷如魔怔一般,指着床上的婉儿,露出惊恐又激动的神色。
“公主!你……你……你快看,姐姐哭了!”
随着宫儿的惊呼,李令月直起身子,朝床头看去。
果然,婉儿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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