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痛快,你告诉我。我改,改还不行么?”司徒寒低声下气地对幼渔说着。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哄她过来的。

    这回却好像不大有用了。

    幼渔猛地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发出来,有些低哑:“出去行吗,算我求你。”

    幼渔对他的抗拒,以及她在这一刻所表现出来的痛苦,司徒寒有点害怕了。

    她好像不是在作妖,是真遇到什么事了,因为明显是在压抑自己。

    这就是司徒寒最直观的感受。

    什么不要干涉,什么给她自由,这些理性的建议,在这一刻,全部被他抛之脑后。

    他猛地掀开幼渔的被子。

    只见幼渔如婴儿在妈妈的腹中一样,蜷缩着身子,同时用一只手捂着嘴巴,身子一耸一耸的。

    司徒寒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问她怎么了。

    幼渔没回答,直接从床下下来,跌跌撞撞跑进了洗手间。

    她把门反锁了,司徒寒进不去,只能站在门外。

    他听到幼渔在呕吐,十分痛苦的声音。

    他这才反应过来,幼渔一直在压抑着的,是恶心反胃的感觉。

    自己竟然让幼渔有这么强烈的生理反应了?

    但很快,他就否认了这种猜测。

    因为幼渔的呕吐,绝对是病理性的,不是单纯的因为讨厌他之类。

    起初他还敲门,但幼渔不打算给他开,显然也难受得顾不上,他只好静静等着她出来。

    他就那么把两只手按在门上,等待着。

    在门外的这几分钟,他感到时间漫长极了,脑海里也闪过了许多想法。

    幼渔果然是生病了。

    司徒寒怀疑,她病情绝对不轻,不然她不会瞒着不说。

    她突然要办生日宴,还有她这段时间的情绪,都不对劲。

    可不管是什么病,她都应该来找他,他可以联系到国内外的名医帮她治疗,也可以给她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

    但她选择了隐瞒。

    可能是因为两人发生过那些事情之后,幼渔就不想与他产生任何关系,即使生病了,也不愿意求他来帮忙?

    幼渔终于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她身上已多了一条洁白睡袍,她低着头从司徒寒面前走过,朝着自己的床上走去。

    她脚步不稳,像漂浮不定的水草在水上漫游。

    司徒寒很想伸手护住她,但都忍住了,因为感受到了她的抗拒。

    当她走到床边,正要坐下时,司徒寒猛然看到鲜血顺着她的大腿根流下来。

    司徒寒眉心一紧,“那血是怎么回事?”

    幼渔正要虚弱地往床上坐,听到他这么一说,低头看去,随后脚步晃了晃。

    在她晕倒之前,司徒寒立即上前,搀住了她。

    “到底怎么回事!”司徒寒大声问她,“都这样了,还是不肯告诉我么?”

    幼渔抬眸看了他一眼,眸色暗淡,很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那个柜子里,有一次性防水垫和卫生巾,你帮我拿一下,另外,帮我找两身干净衣服,我穿一身,带一身,然后送我去医院。”

    她低低地说着,声音虚弱嘶哑,末了补充了一句:“我怕血流的更多,不敢走动。”

    司徒寒立即照做了。

    照顾她穿衣服的时候,他看到她双腿之间还在不断地流出鲜血。

    纵然是冷静如他,见了这情形,也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他随手拿起被她换下的浴袍,胡乱帮她擦拭血迹,但很快就有新的涌出,便顾不上管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向电梯。

    在抱着幼渔去开车的这一路,司徒寒都在想她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大出血。

    难道是自己刚才那一下子,太粗暴了,弄伤了她?

    可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她不是初次经历人事,他刚才再粗暴,也不至于给她弄出大出血吧?

    来到车位,幼渔让他把提前拿出来的垫子铺在座位上,才上了车。

    司徒寒简直要疯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讲究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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