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誉轻挑眉头：“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不是看到你意外，是看到只有你一个人意外。
就像萧旭尧不相信夏芷歆回侯府后会安心在府中休养一样，夏芷歆也不相信将她送回府后萧旭尧能安心待在东宫休息。裴誉出现在这里正是证实了她的猜测，只是她不知萧旭尧为何会避开。
难道是怕被她发现责怪他不听她的在东宫好好休息？
没这个必要吧，她不是也没听他的么。
这么看来，他俩半斤八两。
夏芷歆并不知道，萧旭尧之所以避着她并不是怕她责怪，而是他已在毒发的边缘，恐夏芷歆看出端倪心生忧虑。
她心中本就压着许多事，没必要再多添这一件。
夏芷歆轻轻点头：“是有点。”
“从昨夜到今日都未见着你的踪影，我料到你应是有事要忙可能已经不在盛京。”不然她坐着太子车架遇刺，刺客还可能是某个皇子这么大的事，不管是凭着她与裴誉的交情还是凭着裴誉与太子的关系，裴誉都不可能迟迟不露面。
“昨日确实有事出了城去。”
裴誉笑笑：“走吧，本相送你回府。”
说话间，裴誉朝斜对面扫了一眼。
夏芷歆也顺着看过去。
夏长风立刻侧身藏好，却还是被二人捕捉到一片衣角。
谁都没有挑明。
“走吧。”夏芷歆对裴誉道。
说是相送，其实是夏芷歆坐着来时的马车，裴誉则骑着马跟在一旁。马车车帘撩起，方便二人说话。
“你方才在诏狱动手的样子本相都瞧见了，不愧是你啊朝阳，下手够狠够利落。”
夏芷歆侧眸看他：“你一点儿都不惊讶？”
“惊讶什么？”
惊讶她突然变得这么狠厉的原因。
对上裴誉笑意盈盈的面庞，夏芷突然就不打算再深究下去了。本来她与裴誉相交，从来秉承的就是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摇摇头：“没什么。”
“没关系吗？”裴誉问。
“本相瞧见无妨，左右你这样更合本相脾气，不似那娇滴滴需要迁就呵护的闺阁娇小姐，旁人与本相可不同。”
夏芷歆知道他口中的旁人并不是指萧旭尧。
不是萧旭尧，那就只能是陆凛或同样在诏狱目睹她出手的夏长风。
“没关系。”
瞧见便瞧见，没什么要紧。
“行吧，你觉得没关系就行。听闻你昨夜受了伤，不打紧吧？”
“一点皮外伤，不妨事。”
她目光落在裴誉脸上，神情略带古怪：“裴誉，我怎么瞧着你今日心情好似很好的样子，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哪有询问人伤情表达关心的时候眼底的笑意都藏不住的。
“啊，我心情确实不错。”
笑意更藏不住了。
瞧着似乎不打算多言。
夏芷歆也就没有追问。
只道：“倒是难得。”
别看裴相整日笑盈盈的，自夏芷歆与他相识至今都感觉他的笑隔着一层，似乎在他那漫不经心的笑容之下压着许多旁人所不知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真。
尽管心情不错，将夏芷歆送到勇诚侯府大门口，裴誉还是收了散漫神情有些认真地嘱咐她：“朝阳，本相知晓此番有人欲要杀你你心中有怒，可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眼下人已拿到诏狱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你就先安心在府中将身体养好再言其他。”
他说得认真，夏芷歆自也回得不敷衍：“我知道，多谢。”
“你经常往东宫去，接下来直至中秋宫宴我都会闭门不出安心在府中休养，太子殿下那边便劳你多加照看了。因着我昨夜遇刺受伤，太子殿下多有忧心，今日晨起我瞧着他状态就不怎么好。太子殿下本就身中……身子不好，还是得仔细着些莫要大意。”
“便是你不说本相也会盯着，你就放心吧。”
裴誉看着夏芷歆进侯府就离开。
他刚离开，夏长风就出现在侯府门口。
他是乘坐马车出行，不过许是怕马蹄声惊动他人，他在距离侯府不远处的巷口就下了马车步行。
看着夏芷歆和裴誉都走了他才露面。
突然脚步顿住：“出来吧。”
周围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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