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碰过的地方似乎生出了一片片的酥麻感,魏珩喉咙滚动了一下,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道:“多谢。”
盛昭宁低下头,一抹绯色缓缓爬上耳后。
两人视线游移不定,耳廓灼热,谁都不敢再轻易碰触到对方。
正在这时,侍卫来报。
“太子殿下,粮食已经分发完毕了。”
微妙的氛围被打破。
魏珩垂眸藏好眼中情绪,再次抬起头时目光已恢复清明。
“好。”
他扫了盛昭宁一眼,随后快速收回目光,异样感爬满心头。
“这段时间大家着实辛苦了,赈灾一事是长久之计,并非一日之功。今日之事已毕,诸位先回去休息吧,其余事情容后再议。”
侍卫闻言,心中感激不已。
奔波劳碌了一个多月,众人早已筋疲力竭,今日只是强撑着才放完了粮,这会儿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商议什么“要事”了。
当下听太子如此体恤下属,侍卫也不推脱,只是深深地躬下身子道:“多谢殿下!”
随后转身退下了。
魏珩和盛昭宁各自调整好了情绪,谁也没有再越雷池。
州衙早已为众人安排好了住处,一行人在冀州官驿内落了脚。
盛昭宁回到房间,将自己从头到脚擦洗一番,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觉得浑身一松,就连多日以来的疲惫都冲淡了些许。
她躺在床上,本应该沉沉入睡,却莫名没有半分困意。
脑海中总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张面容。
想强硬着压下,那张脸却愈发清晰起来。
盛昭宁心绪纷乱,久久难寐,半晌才长叹一声坐起身。
她伸手抚上胸口,掌下传来强烈的跳动。
这样的感觉并不陌生,没有结果的爱了一个人那么多年,她太清楚此刻心口传来的异样代表着什么。
可是怎么能行。
她不是一个好人。
配不上那样光风霁月干净到骨子里的人。
况且,她有太多难以舍断的东西。
若有朝一日,她的身份暴露,千夫所指之下,她又当如何?
盛昭宁不敢去想,也远远失去了再喜欢一个人的勇气。
所以只能狠心强硬的,将那一丝悸动抹去,装作从未出现过。
明月朗朗,照着这偌大的官驿。
两颗心躁动的跳着,一夜无眠。
从京城押送过来的粮食源源不断的向下分发。
冀州灾情很快得到了缓解。
魏珩这些日子以来,事事亲力亲为,整个人消瘦憔悴了不少。
盛昭宁忙着联络其余两州受灾比较严重的地方,率先送了一拨粮饷过去,派了从京中跟随而来的人亲自押送。
送到御前的折子上所描述的惨像,一路上她和魏珩都亲眼见证过了。
饿殍千里,尸横遍地。
为母者以血哺婴,草无根,树无皮。
有些尸体已经残缺不全,而锅里熬着浓浓的肉汤
按理来说,从今年春季伊始,朝廷便已经在为赈灾做准备,一批又一批的物资粮草运送下来,何以就导致灾情严重成了这般模样。
其中龌龊不用想便知,定是有人贪了朝廷的赈灾款,才导致灾情迟迟得不到缓解,一拖再拖,终酿成今日之祸。
“沈同书在哪。”
州衙内,魏珩端坐堂上,朝知州问道。
冀州下设八个县,沈同书正是平河县县令。
此番若不是他贪得无法无天,被万民联合举报,惊动了路过的御史,冀州灾情怕是还无法传入京中。
而仅凭一介县令,自然也是无法为祸至此。
所以,在京之时魏珩拦住了朝廷颁下来的杀令,想亲自审一审这个所谓的平河县县令,从而挖出他背后之人。
盛昭宁坐在侧边的椅子上,目光沉沉扫去,只看见知州似乎慌乱一瞬而后很快镇定下来的神情。
“禀太子殿下,罪犯沈同书已被关押在州狱之中。”
魏珩眉头微皱,“押他上来。”
知州站在堂下,闻言,迟滞了片刻才道:“是。”
盛昭宁瞧着几个衙役朝牢房去了,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却又一时没有头绪。
魏珩显然也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半探着身子过来,侧头和她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情怕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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