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杜家人回到家里,杜怡玩笑似的问杜母,“是不是觉得生个儿子也没啥用,刚找到媳妇,那心啊,腿啊,都朝着别人家奔去了。”
她说的是刚才饭桌上杜竘主动要送徐归舟一家回去的事。
杜母斜她一眼,“在你眼里,你妈我才这点肚量?”
“哪能啊,”杜怡笑了,“今天你的表现太优秀了,我都要崇拜死你了。”
杜母没好气地说,“少来这一套,想打听什么就直说,别绕弯子。”
杜怡立马就承认,她是代杜竘来问情况的。其他人的态度她只看今天的表现就猜出来了,只有杜母,表现的不亲热也不冷淡,光看面上她有点摸不透,索性直接开口问,回头再传达给杜竘。
这点小心思当然完全瞒不过杜母。她脸上带着淡淡笑容,说,“才第一次见面,话也没说几句,能有什么想法。”
杜怡笑眯眯的说,“还说没想法,你这不就是同意他们谈恋爱了嘛,前几天还反对的。”
杜母说,“杜竘也不是小孩子,我反对他也不听,我何必多事。”
别说杜怡,就连一旁的杜母和姐夫都觉得有些奇怪,杜母的态度变化显而易见。
杜怡说,“和徐归舟谈了一次,是不是觉得你儿子眼睛没问题了?人家不仅人长得漂亮,说话做事都很有一套,最重要的是,她家里人也都不错。”
杜母沉吟一下,说,“咋们家也不是真有金山银山怕别人算计,但选择伴侣是人生大事,关系到两家,谨慎点是应该的。”
“刚才我把徐归舟叫来的时候,你猜她说什么了?”杜怡话锋一转,把在走廊里的对话复述一遍,尤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杜母听了笑笑,眉宇间透着几分轻松和欣赏。
“到底是什么样,时间处长了自然知道,再看看吧。”她最后这样说。
……
杜竘把徐归舟一家送到家,杨慧佳让徐归舟把杜竘送下楼。
到了楼下,杜竘还不肯走,拉着她一起散步,走了一圈,两人坐在车后座聊天。
杜竘问她今天和他母亲聊了什么。
徐归舟笑着说,“我发现其实你和你妈挺像的,都特别冷静理智,不想让别人看透心思的时候都喜欢面带微笑。”
杜竘揉着她的头发,“就这一点?”
徐归舟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今天把身世告诉你妈了,她眉头都没有抬一下,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她停了一下,说,“她既没有因为这个看轻我,也没有表露特别同情,就好像领养是很平常的事。这种平等和尊重的态度让我觉得特别高兴。”
杜竘低头亲她,“等以后见面多了,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徐归舟唇角弯起,“谁给你的自信?”
杜竘说:“你刚才都说我和我妈像了,她还能不喜欢你?”
徐归舟嗤笑他的盲目自信,杜竘的心思已经转到其他,尤其是知道徐归舟和他母亲并没有任何矛盾冲突,甚至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的满足感比庆祝会的成功更大。
亲着亲着杜竘的手就不规矩起来,一直摸索到徐归舟腰上。接吻的热度不断上升,几乎有窒息的感觉。杜竘喘着粗气放开徐归舟的时候,眼睛闪着绿光。徐归舟扣上衬衫纽子,深呼吸,冷静下来说,“送你已经很长时间,我该回去了。”
杜竘顿时就蔫了,还想再拖延时间。徐归舟打开车门下去,回头对他笑,“赶紧回去休息。”
他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走进楼里,身体和心都是酥软的。
真想赶紧结婚,现在小区隔着一条路,他都觉得太遥远了。
……
过年之前,消防救援大队召开年度表彰大会,各中队获得评优评先的消防员也都到大队来参加会议。下午还有表演节目的年会。徐归舟遇到了来领奖的黄丽敏。她一头短发,英姿飒爽的模样一点没变。消防队伍女性少,座位都安排聚集在一块地方。徐归舟的右边就坐着黄丽敏旁。
徐归舟先打招呼,和她寒暄两句。
黄丽敏看看她,说了一句,“你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徐归舟下意识摸一下脸。
“不是样子,是感觉。”她说。
会议室腾开的临时舞台上已经开始表演节目,都是消防员临时组建的队伍,唱歌跳舞都有,气氛随之变得热烈。徐归舟看着穿救援服集体诗朗诵的消防员,突然想起一件事,问,“还记得三年前新北区一家律师事务所着火出警的事吗?”
黄丽敏蹙起眉,沉吟片刻说,“记得,律所里两个富二代,事后还给中队送了两面锦旗,其中一面襄着金边,据说洒的厚厚一层金箔,中队不收,那富二代还上门来,说命比金箔贵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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