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晴看着曲夫人递过来的银票,轻轻摇了摇头,“夫人,这些银子我不能要。”

    曲夫人一愣,随即笑道:“傻丫头,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你的方子,哪有这葡萄酒的生意?”

    叶晚晴真诚地说道:“葡萄酒的生意,当初也是夫人慷慨相助才得以实现,晚晴不敢居功。

    曲夫人见她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勉强,将银票收回,说道:“日后这酒坊的生意,还得你多多费心才是。”

    叶晚晴点点头,目光望向窗外,心中思绪万千。这葡萄酒的成功,让她看到了希望,也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她想,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晚香阁”的生意做得更大一些,不仅做吃食,还可以尝试发展类似农家乐的业务,让更多的人品尝到来自家乡的味道。

    夜幕降临,叶晚晴将今日份的账目整理完毕,吹灭烛火,准备休息。然而,就在她刚刚躺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晚晴姑娘,快开门,夫人找你!”

    叶晚晴心中疑惑,连忙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着曲夫人的贴身丫鬟,神色焦急。

    “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京城来人了……”丫鬟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叶晚晴跟着丫鬟匆匆来到前厅,只见曲夫人正招待着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旁还跟着几名随从,各个气度不凡。

    “晚晴,这位是从京城来的李公公,快来见过。”曲夫人向叶晚晴介绍道。

    叶晚晴连忙上前行礼:“民女叶晚晴,见过公公。”

    李公公上下打量了叶晚晴一番,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你就是酿造这葡萄酒的叶姑娘?果然是心灵手巧。”

    叶晚晴谦虚道:“公公过奖了,这都是民女应该做的。”

    李公公笑着点点头,转头对曲夫人说道:“曲老板,咱家这次来,是奉了皇命,特地来感谢叶姑娘酿造出如此佳酿,皇上和太后娘娘都赞不绝口啊。”

    原来,这批葡萄酒运到京城后,很快便在上流社会中流传开来,其独特的口感和香气,征服了不少达官显贵,甚至连当今圣上也对其赞赏有加。

    据说,新帝在一次宴会上初次品尝到这葡萄酒,就被其独特的风味所惊艳,龙颜大悦,当即询问这酒的来历。当得知这酒产自边陲小镇,由一位名叫叶晚晴的女子酿造时,新帝更是赞叹不已,当即赏赐了不少珍宝给曲夫人,并特意派李公公前来,表达对叶晚晴的谢意。

    不仅如此,新帝还特意将这葡萄酒送了一些给居住在慈宁宫的媛太后品尝。媛太后品尝过后,也是赞不绝口,直夸这葡萄酒清香甘醇,回味无穷,是她这些年来喝过最好的酒。

    “哀家听说,这酒是一个叫做‘晚香阁’的铺子酿造的?”媛太后放下酒杯,漫不经心地问道。

    身旁的宫女连忙答道:“回太后娘娘,正是。这‘晚香阁’的东家原本是……”

    宫女说到此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媛太后眉头微蹙,有些不悦道:“怎么不说了?”

    宫女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太后娘娘,这‘晚香阁’的东家,原本是……是武安王一脉的家眷……”

    媛太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淡淡地说道:“哦?是他们啊……”

    宫女低着头,不敢言语。当年四皇子的事,在后宫之中早已是禁忌话题,谁也不敢轻易提及。媛太后虽然没有明说,但语气中的不屑和轻蔑,却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罢了,不说这些了。”媛太后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再提及此事,“这酒的确不错,哀家很喜欢。你明日去内务府取些赏赐,送到那‘晚香阁’去吧。”

    “是,太后娘娘。”宫女连忙应道。

    慈宁宫内恢复了平静,媛太后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浮现出当年的一些画面。当年,四皇子权倾朝野,不可一世,追随他的人最终却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如今,武安王一脉的家眷,竟然沦落到要靠酿酒为生,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这酒终究只是些俗物罢了。”媛太后心中暗道,“就算赚了些银子,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改变不了什么。”

    另一边,李公公将新帝的赏赐和对叶晚晴的夸赞带到后,曲夫人和叶晚晴自然是感激涕零,连连叩谢皇恩。

    “叶姑娘,你可是给我们小镇争光了啊!”送走李公公后,曲夫人满脸兴奋地对叶晚晴说道,“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夸你酿的酒好喝,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叶晚晴谦虚地笑了笑,说道:“夫人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哎,你这孩子,就是太谦虚了。”曲夫人笑着拍了拍叶晚晴的手,“你放心,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我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的!”

    叶晚晴心中清楚,这葡萄酒能够得到皇上的赏识,固然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曲夫人在背后的运作。若非曲夫人将葡萄酒进贡给宫里,自己一个流放罪妇酿的酒,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被皇上和太后品尝到呢?

    想到这里,叶晚晴对曲夫人更加感激,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努力赚钱,报答曲夫人恩情的决心。

    秋风送爽,漫山遍野的柿子树上,缀满了沉甸甸的果实。叶晚晴望着这金灿灿的一片,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那是记忆深处家乡的味道。

    “东家,这柿子能酿酒吗?”临哥儿好奇地问道,自从叶晚晴来了之后,他们就一直在尝试各种新鲜吃食,这柿子看着喜人,也不知能不能酿出什么新鲜玩意儿来。

    “酿酒怕是不行,”叶晚晴笑着摇摇头,“不过,我们可以做柿饼啊!”她转头对徒弟们说道,“今天我们就上山摘柿子,做柿饼去!”

    众人一听,皆是兴致勃勃。于是一行人带着竹筐,浩浩荡荡地往山上走去。

    山上的柿子树长得高大茂盛,枝头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诱人。叶晚晴指挥着徒弟们,小心翼翼地将成熟的柿子摘下,放进竹筐里。

    他们收获颇丰,不一会儿就摘了满满几大筐柿子。回到作坊后,叶晚晴便开始教徒弟们制作柿饼。

    清洗、削皮、晾晒……叶晚晴耐心地指导着,徒弟们也学得认真,一个个做得有模有样。

    经过几天的晾晒,柿子渐渐变得干爽,表面也开始泛起一层白色的糖霜。叶晚晴轻轻咬了一口,软糯香甜,正是记忆中的味道。

    他们做了几千个柿饼,叶晚晴慷慨地分给了临哥儿等人一部分,剩下的则打算拿到镇上去售卖。

    夜深人静,叶晚晴忙碌了一天,正准备休息,却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她心中一惊,莫非是遭了贼?

    叶晚晴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透过窗棂的缝隙,借着月光,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翻墙而入。

    那人影身形修长,动作却十分轻盈,仿佛一只灵巧的夜猫。他落地无声,迅速地隐入了黑暗之中。

    叶晚晴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

    她顾不得多想,连忙转身朝外跑去。

    那人影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自己的房间,叶晚晴放轻脚步,走到门前,轻轻推开门,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看到那人正背对着自己,正在解下身上的外衣。

    听到动静,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清俊苍白的容颜。

    “夫君……”叶晚晴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喜和难以置信。

    顾云霆看着眼前的人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将解下的外衣随手扔在桌上,径直走到叶晚晴面前,低声道:“我回来了。”

    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叶晚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扑进了顾云霆的怀里。秋夜的凉意被房间里温馨的气氛驱散,叶晚晴从顾云霆怀里起身,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数月不见,他似乎更加消瘦,但精神却好了许多,眼眸中闪烁着奕奕神采。

    “霆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叶晚晴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一边说着,一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顾云霆接过水杯,温热的触感驱散了旅途的疲惫,他轻笑一声:“想给你个惊喜,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是惊喜,也是惊吓,”叶晚晴故作埋怨道,“你看看你,瘦了这么多,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顾云霆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桌上摆放整齐的柿饼上,金黄色的表层泛着诱人的光泽。他拿起一个,轻轻掰开,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鼻而来,引得他食指大动。

    “这是什么?闻起来很香。”

    “这是我新做的柿饼,你尝尝看。”叶晚晴将一块柿饼递到顾云霆嘴边,眼中满是期待。

    顾云霆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他细细品尝着,赞叹道:“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柿饼!”

    叶晚晴得到夸奖,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顾云霆讲述着旅途的见闻,叶晚晴则说着家中近况,言语间满是温情。

    翌日清晨,顾郑氏起床后,看到顾云霆,惊喜万分,眼角泛起泪花。她拉着顾云霆的手,嘘寒问暖,得知他一切都好,才放下心来。

    “霆儿,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顾郑氏眼含期待地问道。

    顾云霆握着母亲的手,轻声安慰道:“娘,我这次回来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就走。”

    第二日清晨,“各位乡亲父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新鲜香甜的柿饼,便宜卖啦!”涛哥儿嗓门洪亮,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围观。

    “这柿饼看着不错啊,多少钱一斤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涛哥儿笑着一一回应:“各位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叶老板亲手做的柿饼,用的是上好的柿子,经过特殊的晾晒工艺,味道绝对一绝!”

    “大家尝尝看,不甜不要钱!”叶晚晴说着,拿起一块柿饼递给一位大娘。

    那大娘半信半疑地接过柿饼,轻轻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哎呦,还真是甜!这柿饼真不错,给我来二斤!”

    有了第一个顾客,后面的生意就好做多了,大家纷纷掏钱购买,不一会儿,叶晚晴带来的柿饼就卖出去了一大半。

    “涛哥儿,你在这看着,我去去就来。”叶晚晴见生意不错,便让涛哥儿先照看着,自己则转身回了院子,打算再去搬几筐柿饼出来。

    然而,就在叶晚晴转身的一瞬间,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正在忙碌的涛哥儿,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哥,你这柿饼怎么卖的?”

    涛哥儿正忙着收钱找钱,抬头一看,见是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便笑着说道:“这位客官,您是要买柿饼吗?我们这柿饼可是用上好的柿子,经过特殊的晾晒工艺制作而成,味道绝对一绝,您尝尝看?”

    说着,涛哥儿拿起一块柿饼递了过去。那中年男子接过柿饼,轻轻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赞叹道:“嗯,不错,这柿饼味道香甜软糯,的确是上品!”

    “那是自然,我们这柿饼可是远近闻名,您要是喜欢,就多买一些,保管您吃了还想吃。”涛哥儿见生意上门,自然热情地招呼着。

    那中年男子又尝了几块,似乎对柿饼十分满意,问道:“你这柿饼怎么卖的?”

    “不贵,不贵,十五文一斤。”涛哥儿笑着回答。

    “好,给我来十斤。”中年男子爽快地说道。

    涛哥儿一听,顿时乐开了花,麻利地称了十斤柿饼,递给中年男子。

    自从涛哥儿在镇上摆摊卖柿饼后,晚香阁的柿饼便逐渐打开了销路。因着味道确实不错,价格公道,每日准备的柿饼很快便能卖光,二十来天便已售罄,也赚了三十来两银子。

    叶晚晴看着手中的银子,心中满是喜悦。这些银子虽然不多,却是他们一家一点一滴辛苦赚来的,意义非凡。

    “晚晴,你做的柿饼当真是美味,就连我都爱不释手。”顾云霆尝过柿饼后,亦是赞不绝口。

    “你喜欢就好。”叶晚晴笑着说道,“等明年柿子成熟的时候,我再多做一些,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天天吃。”

    “好。”顾云霆笑着应道。

    是夜,顾云霆将叶晚晴唤至书房,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竟是满满一盒银票。

    “这些银票你收好,日后家用便不必再愁了。”顾云霆将木盒递给叶晚晴。

    “夫君,你这是……”叶晚晴有些诧异地看着顾云霆,不知他为何突然给自己这么多银票。

    “我听闻周家商队的卓老板这几日便要启程前往京城,我已安排妥当,让他将你做的柿饼一并带去,想必在京城也能卖个好价钱。”顾云霆解释道。

    叶晚晴闻言,心中一暖,感动地看着顾云霆。她知道,顾云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和这个家。

    “云霆,谢谢你。”叶晚晴动情地说道。

    顾云霆摇了摇头,柔声道:“傻瓜,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说罢,他顿了顿,又道,“我已修书一封,一并交给卓老板,让他将书信转交给我在京城的旧识。你且放心,我已安排妥当,卓老板为人可靠,定会将此事办妥。”

    叶晚晴点了点头,将木盒和书信一并收好,心中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翌日清晨,叶晚晴早早便起床,将家中收拾妥当,便带着涛哥儿前往周家商队所在的客栈。

    客栈内,卓化正指挥着伙计们搬运货物,见到叶晚晴前来,连忙迎了上去。

    “顾夫人,您来了。”卓化热情地招呼道,“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您就放心吧。”

    叶晚晴将手中的包袱递给卓化,“那就有劳卓老板了。”

    卓化接过包袱,笑着说道:“顾夫人客气了,都是举手之劳。”

    数日后,周家商队抵达京城。卓化依约将一筐筐码放整齐的柿饼送到了永安侯府二房。范氏看着眼前包装精致的柿饼,心中满是期待。她先前收到兄长范信的来信,信中对这来自流放之地的柿饼赞不绝口,称其香甜软糯,入口即化,就连一向口味挑剔的侯爷都赞不绝口,还特意嘱咐她代为购买一些。

    范氏拿起一块柿饼,轻轻咬了一口,一股浓郁的柿香瞬间充满了口腔,软糯香甜,果真如兄长所言,是难得的美味。她唤来丫鬟,吩咐道:“将这些柿饼分给府里的下人们尝尝鲜,再挑些好的送到大房和老爷夫人那边去。”

    丫鬟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整个永安侯府都飘散着柿饼的香甜味道。

    翌日清晨,叶晚晴收到王泰派人送来的信,拆开一看,竟是一张六千两的银票!她急忙赶往钱庄,将银票兑成现银,存入了自己的账户。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腊月里,天气寒冷,岛上的工程进度也慢了下来。叶晚晴索性让工匠们先回家过年,等过了正月十五再来开工。酒坊那边也暂时停工,只留了几个人看守。曲夫人没有回西北,而是留在了青石镇,打算等叶晚晴忙完了,两人再一起去乐都。

    这段时间,叶晚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高牧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帮她掌管酒楼的厨房。叶晚晴只需要偶尔去指点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

    这天晚上,叶晚晴和顾郑氏坐在堂屋里,一边喝着茶,一边聊天。

    娘,辉哥儿和萍姐儿也快五岁了,明年开春,是不是该送他们去私塾启蒙了?”

    顾郑氏放下茶杯,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事也好办,只是这没有合适的私塾,要不等明年开春,送他们去县城念书?”

    叶晚晴想了想,摇头道:“县城路途遥远,来回奔波太辛苦,孩子也受罪。不如,我们就在家里请个先生吧。”

    顾郑氏点头道:“也好,只是哪里去找合适的先生呢?”

    叶晚晴笑道:“娘,您忘了?前些日子夫君不是说,码头那边新来了几户人家,其中就有一位老先生,据说以前在京城当过教书先生呢!”

    顾郑氏一拍脑门,笑道:“你看我这记性,竟把这事给忘了!好,就依你说的,等过几日,我让霆哥去请那位老先生来家里一趟,看看他愿不愿意教辉哥儿和萍姐儿。”

    “嗯!”叶晚晴应道,心里盘算着,等请了先生,还得收拾出一间屋子做学堂,还得准备笔墨纸砚……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

    边城的天气越发寒冷,北风呼啸,夹杂着冰雪,刮在脸上生疼。叶晚晴早早地就让高牧去镇上买了厚厚的棉花回来,打算给家里的每个人都做一身新棉衣。

    孩子们长得快,去年的棉衣都已经有些短了。叶晚晴特意挑了几匹颜色鲜亮的布料,打算给辉哥儿和萍姐儿做两身新棉袄。

    “娘,您看这块布料怎么样?给辉哥儿做件外套,肯定好看!”叶晚晴拿起一块藏蓝色的棉布,在辉哥儿身上比划着。

    辉哥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叶晚晴手中的布料,奶声奶气地说道:“好看!嫂子,我要穿新衣服!”

    萍姐儿也凑了过来,扯着叶晚晴的衣角,撒娇道:“嫂子,我也要新衣服!”

    叶晚晴笑着摸了摸萍姐儿的小脑袋,说道:“好好好,都做,都做!嫂子这就给你们做新衣服!”

    除了棉袄,叶晚晴还打算给每个人都做几件贴身穿的棉衣棉裤。天气冷,多穿点总是没错的。

    她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想着心事。涛哥儿也跟着她学做生意,如今在码头那边帮着涛哥儿和小石头管理货物的装卸,眼看着也越来越懂事了。孩子们渐渐长大,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可是……

    叶晚晴手里拿着针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站起身来,“高牧,你过来一下。”

    高牧正在灶房里忙活,听到叶晚晴叫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手上的水,走了过来,“东家,您叫我?”

    “你去镇上的肉铺问问,他们家的年猪什么时候杀?我想预定几条猪后腿。”叶晚晴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就要那种肥瘦相间的,肉质要好,我用来做火腿。”

    高牧一听,立刻明白了叶晚晴的用意。每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会杀年猪,腌制腊肉、香肠、火腿,这些都是过年必备的美食。叶晚晴这是未雨绸缪,提前预定好食材,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夫人放心,我这就去。”高牧说着转身出了门。

    腊月里,叶晚晴格外忙碌。除了日常的家务活计,她还要张罗着腌制各种腊味,还要给家里的每个人都做新衣裳。涛哥儿和临哥儿得了空,也会来帮着打下手,一家人热热闹闹,其乐融融。

    与此同时,青石镇上的其他酒楼食肆,生意也随着天气的转冷而逐渐红火起来。人们出门在外,都喜欢找个温暖的地方歇脚,吃点热乎乎的食物。

    回到家时,天色已近黄昏。叶晚晴远远地就看见自家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车身漆黑,车厢里挂着厚厚的帘子,看不清里面坐着什么人。

    “奇怪,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我们家呢?”叶晚晴疑惑地自语道。

    顾云霆也皱起了眉头,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加快脚步,朝家门口走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叶晚晴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叶晚晴和顾云霆走到家门口,那辆马车依旧静静地停在那里,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顾家嫂嫂,等等!”

    就在叶晚晴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叶晚晴身形一顿,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厚重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了一张娇俏的脸庞。来人正是郑家小姐,郑嘉怡。

    “郑小姐?你怎么来了?”叶晚晴有些惊讶,这郑嘉怡平日里和秋氏走得近,今日怎么独自一人来了顾家?

    “我有些话想跟嫂嫂说,不知……”郑嘉怡欲言又止,目光闪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叶晚晴心中疑惑更甚,却也不好当面拒绝,便转头对身边的顾云霆说道:“夫君,你先进去吧,我和郑小姐说几句话就来。”

    顾云霆看了看叶晚晴,又看了看马车里的郑嘉怡,眉头微蹙,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院子。

    郑嘉怡目送着顾云霆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这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今日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衣裙,外罩一件白色狐裘披风,显得格外娇弱。

    “郑小姐,有什么事进屋说吧。”叶晚晴见郑嘉怡迟迟不肯开口,便主动说道。

    郑嘉怡却摇了摇头,低声道:“不了,就在这里说吧。”

    叶晚晴见她坚持,便也不再勉强,两人便站在顾家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是无话。

    “其实……我是来给嫂嫂送东西的。”郑嘉怡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递到叶晚晴面前。

    叶晚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疑惑地看着她:“送东西?送什么东西?”

    郑嘉怡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是关于秋夫人的事情……”

    叶晚晴心中一凛,秋夫人?难道是高牧出了什么事?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前几日高牧的反常,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秋夫人他……怎么了?”叶晚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握紧的双手却出卖了她此刻的紧张。

    郑嘉怡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一起,然后才缓缓开口:“我今日去……去城外送我表哥,却不想……却不想……”

    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脸上满是挣扎之色。

    凛冽的寒风中,叶晚晴的心跳随着郑嘉怡断断续续的话语而加速。她仿佛站在悬崖边上,预感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到底怎么了?秋夫人她……”叶晚晴的声音微微发颤,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郑嘉怡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巨大的决定,她压低声音,快速说道:“我今日去城外送表哥,却不想在城郊的庄子上看到了高青峰,他……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举止亲昵,我瞧着那女子的肚子,像是……像是已经有了身孕……”

    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叶晚晴耳边炸响。她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外室”、“身孕”这些词语反复回荡。

    郑嘉怡见叶晚晴脸色苍白,以为是自己说得太过直接,吓到了她,连忙解释道:“我也是无意间撞见的,本不该说这些,可……可秋夫人毕竟是我的好友,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被蒙在鼓里……”

    叶晚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明白郑嘉怡的好意,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轻易下结论。

    “这件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叶晚晴压低声音问道。

    郑嘉怡摇了摇头,“我亲眼所见,却不敢告诉旁人,这才来找嫂嫂商量,不知……”

    叶晚晴略作沉吟,心中已有决断。“郑小姐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数,定不会让你为难。”

    “嫂嫂,你和霆哥他……”郑嘉怡突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道。

    还没等叶晚晴回答,身后突然传来“吱呀”一声,顾家的院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顾云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嫂嫂,我先走了……”郑嘉怡见到顾云霆,像是做贼心虚一般,慌忙说道,随即不等叶晚晴回答,便提着裙摆,匆匆忙忙地上了马车。

    郑嘉怡走后,叶晚晴转身进了院子,顾云霆跟在她身后,轻声问道:“是郑小姐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叶晚晴点点头,将手中的荷包递给顾云霆,“你先看看这个。”

    顾云霆打开荷包,发现里面是几块碎银,不解地问道:“这是何意?”

    叶晚晴将郑嘉怡所说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顾云霆,顾云霆听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此事非同小可,郑小姐可曾看错?”顾云霆问道。

    叶晚晴摇摇头,“郑小姐向来谨慎,不会胡乱说话,何况此事事关重大,她更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顾云霆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记得,高牧的父亲,似乎就住在城郊的庄子上……”

    叶晚晴心头一震,如此一来,郑嘉怡所言极有可能是真的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叶晚晴问道。

    顾云霆沉吟片刻,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

    叶晚晴点点头,心中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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