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城北的排污道近日可完工,城南的只待开春再动工。”工部尚书段纶汇报城内基建进度。
“嗯!”圣上嗯了声。
段纶等着后话,却半天没动静,不解抬头。
明明看到圣上动了动嘴,却没说话,段纶有些懵,以为自己眼花。
总觉得今日朝堂气氛怪异,圣上罕见的不怎么说话,看龙颜不像是生气呀!
龙椅旁的近侍徐直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垂着眼帘,仿佛木桩子。
再瞟一眼阶下的太子殿下,似乎嘴也动了动。
“嘎嘣!”段纶听到脆脆的嘎嘣声,声音不大,来自前一排的房相。
段纶讪讪回列,朝堂上诡异的安静。
过了会儿,圣上向徐直投去一瞥,示意赶紧下朝,再吃一颗冰糖。
木桩子徐直瞬间活过来,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队列中有人站出,朗声道。
圣上定睛一看,新上任不久的巡察御史,顶替王端方职位。
此人从京畿道下面的一个县令提上来,平日里几乎不怎么说话。
“说!”圣上好奇,他有何事。
“启奏陛下,臣悉闻岭南道梧州刺史在梧州只手遮天,伙同州府一众官员,为造假政绩。
强令各县为梧县俚人榨糖厂保供甘蔗,只许梧县俚人在各县开办糖厂,强买强卖,扰乱地方市场秩序。”
何不易大义凛然。
“哦?何御史从何得知?”圣上觉得有意思。
“回陛下,此乃梧州榕县县令王端方举报!”何不易坦荡道。
王端方熟悉巡察御史职责、各项流程。
向圣上写奏折的同时,也给御史台递了一封,担心自己的奏折扣在中书省。
何不易前几日接到匿名检举信,举报京兆府少尹结党营私,利用岭南游学孩子,在长安城到处寻找故旧。
当时未当回事,自己也碰到过几次,橙色马甲的小学子在坊内寻人。
都是读书人过来,知道那是投靠关系。
但昨日王端方的举报信来了,他察觉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王端方举报属实,那城里这些孩子寻亲的动机就值得怀疑。
兴许并不是单纯地寻亲,而是如举报信所言,是结党营私!
梧州被刺史牢牢把控,用其他县来供养梧县,打造一个县级新秀,造假政绩。
苏步成从梧县出来,其女亦参与甘蔗榨糖一事,中饱私囊。
这一群官员仗着岭南偏远,核查不便,联手蒙蔽圣上,其心可诛。
今日,他要让这些魑魅魍魉现出原形,无所遁形。
“榕县县令王端方?”圣上盯着何不易,“何御史可有核查真伪?”
“回陛下!近日长安城内不少橙色马甲的孩子四处寻故旧,皆岭南游学学子,寄居京兆府少尹苏步成家。
几日后,大部孩子联系上故旧,搬离苏府!”何不易道。
“哦?此事与王端方举报梧州刺史有何关联?”圣上饶有趣味。
“回陛下,苏步成去岁获罪流放岭南,及至梧县不久,梧县便政绩不断。
臣以为,此乃梧州与梧县上下勾连,共同作假,刻意打造的政绩。”何不易越想越觉得有理。
“何以见得?”圣上问。
竟不知御史台下,能人辈出,仅凭想当然,就能捏造罪名,真人才也!
“陛下,臣查证过,苏步成原长安县县令,任职五载,怎不见革新出江东犁、倡导腐土肥田法?
为何到了梧县,接二连三冒出来?到底是他所为,还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何不易问。
“唔,何御史言之有理!”圣上点点头,“苏卿,你可有话说?”
排在队列后面的苏步成出列,本来他不需要上朝,该去工地,临出门时被叫来的。
“回陛下,江东犁乃臣长女苏樱无意间听得有人谈及江南一带有农人使用此物,虚心求教。
未及与臣交流,全家获罪流放岭南。
到梧县,遍地蛮荒,皆贫瘠瘦地,小女试着用江东犁耕地。
至于腐土肥田法,也是小女临时想的法子,没有现成农肥,不得已变通。
梧县县令为改变梧县赤贫现状,大力支持并推广。
梧州刺史获悉,亲自带一众官吏到荒沟村考察,确认有效,才向上呈报,并向全州推广。
至于甘蔗保供金风寨,是刺史大人为拉进与俚人关系,予以金风寨的优惠政策,亦是方便各县百姓售卖。
金风寨投桃报李,允诺五年后退出各县,并交出制糖技术。
至于游学学子寻故旧,臣等自始至终未曾参与,只是出于乡邻情谊,容留几日。
孩子们自觉不便久留,寻找故旧投靠乃人之常情。
臣惶恐,不知为何成了臣结党营私?”苏步成一条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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