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公竟降雨。
双方士气皆被雨水所削弱,但我军遵从阿汐的计划,一刻未耽搁。事皆如阿汐所料,军臣离心,敌方的士卒停止了主动攻击而皆以防守为主,我军不再以滂沱大雨为阻而敌方已分崩离析。三日之内,我军大胜,杀其右天尉,掳其将领,雨中凯旋。
回去的路上,看见旁边的白蹄乌淋得像个落汤鸡,一身雪白的毛凝结在一起,浓浓的马眉毛上挂满了雨珠,害得白蹄乌只能眯着眼向前走。“漂亮的马儿淋了雨,真有些狼狈。”我转头对骑在马上的阿汐说。
阿汐瞥了一眼特勒骠:“英骏的马儿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将战裳脱下来,披在阿汐头上:“这样至少能给白蹄乌遮点雨吧。”看着白蹄乌的臀部与尾巴都还在雨中,雨水依然顺着它的尾巴吧嗒吧嗒地滴落,泥泞飞溅。
五月初十,抵达京城,雨霁。
“参见皇爷爷!”“参见皇上!”
“干得不错!听说你们擒住了部勒汗将领?”
“是。”我无比自豪“将人带上来!”
部勒汗将领被五花大绑地被扔到了朝堂上。
“朕问你,你们首领为何谋反?”
“不为什么!”
“两年前我朝放你们一命,让你们归从,如今闹的这般,是为何啊!”皇爷爷愤慨得胡髭都竖起来了,问我和阿汐“怎不杀尽他们的士卒再回来?”
宁汐答:“回皇上,人命珍贵。我朝从不是为了杀敌取乐而战,我朝的每一次战役,都是为了和平为了苍生而不得不作出的决定,何故有杀尽他们的士卒一说?”
我听着很有感触:“再者,士卒从戎亦非自愿,他们褪下兵甲,不过是别国的普通百姓,若我们继续用兵,又与无端杀戮有何区别?”
“善!”皇爷爷的怒气逐渐褪去,“朕真是没白养你们!”
“传朕令,将部勒汗将领先囚禁起来!孙儿与右骁卫将军先下去吧!”
为了庆祝和阿汐合作战役的胜利,我将张嬷嬷从她家乡带给我的栀子花甜酒放在桌上,先去拜见了母妃,准备晚上回来便带到阿汐处庆祝,今晚将我的心事一并与她说。
到了将军府,便见阿汐在门口等我。
“看我带了什么?”我将栀子花酒提起来给阿汐看,坐下来斟一杯,递给她。
阿汐开心地举起酒杯,送到嘴边的时候,阿汐怔住了。
“怎么啦?”
她突然冷笑两声:“原来我一直看错了你。堂堂霁安王,也会如此卑鄙下劣之事?”
“阿汐,你在说什么?”
“你我少时应是同时听夫子讲的赤丹吧?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赤丹之味本浓烈,然当遇上了栀子,一般人便嗅不出其存在,可你忘了,夫子曾教过你如何识破吗?即然如此,那我满足你!”阿汐欲饮。
“不是,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抢过酒杯一口饮下。
阿汐呆若木鸡地看着我,顷刻间,我感到胸口如烈火灼烧,鲜血涌向喉咙“噗——”
“你干什么!传太医…传太医!”
我觉得眼前一黑,无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