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呐喊声在霎然停止。
皇兄的双腿系在船中,根本来不及躲闪。
他瞪大眼睛,那箭,射入了他的腰部。
”哥!”我解下绳索,跃到他身旁。
下一秒,岸上的人们惊慌失措,阿汐将李茹儿推给我的随从苌高,跳下水,游向另一岸再出水追那射箭人。
太医赶来为皇兄拔箭止血,箭伤很深,但抢救及时皇兄并无性命之忧。
远处烽火浓烟升起,一刻后阿汐回来:“部勒汗区反叛!”消息立刻传到皇爷爷处,皇爷爷下诏我、皇兄、阿汐立即联合率兵作战。
阿汐入殿:“皇长孙为部勒汗右天尉所伤,此人北向逃去,我与泽珉即刻出战!”
少年请求与我们同去,宁汐豪爽答应。
李茹儿泪眼婆娑地眼看我与宁汐远去。
永晟军、霁林军,各携五万士卒,踏出长安城门,开关延敌!
次日,部勒汗军与我军即开始厮杀,其实力比我想象得强得多,看来,他们真是做了反叛的充足准备。
对战甚久,双方已是精疲力竭,入夜,双方士卒们暂时休息。阿汐不睡,游走巡逻。
无忌走过来接过阿汐手中的烛灯:“汐妹妹,早些歇息,看守敌情交给我吧!”
阿汐见我也走过来,将烛灯放心地给无忌了,跟我找了个宽敞的斜坡坐下来。
“今日初看,部勒汗的军队亦有十万,实力也与我军不相上下,若想尽快结束战役,只能直接了断地断其筋骨。哦对阿稷哥怎么样?”
“无性命之忧。”
“那便好。”
“我记得四年前是我们第一次上战场,那一夜,我是兴奋地睡不着。”
“现在可不是你回忆的时候。这场仗,确实难打。”
“那你现在可有想法?”
“你还记得少时听我爹讲的城皋之战吗?”
“自然记得,离间楚君臣,激将重收镇。”
“所以这一次,我们便试试这招。你派一人向部勒汗首领送信,右天尉刺杀我族后便为我军所虏,说其贪生怕死加入了我军。而后,传书给对面的将领,说他们的首领悔战,已经将和书送至我朝。”
“可我们这样说,他们如何相信?”
“正因我有九成把握他们会信,方出此策。据我今日观察,敌方士卒虽皆拼死效力,但并非训练有素,再加上他们人口稀少,显然这么多士卒是短期内集结的。而他们之所以如此买力,部勒汗之所以敢主动发起这场反叛,定是国内有变故,新统治者并未高瞻远瞩,一心发泄两年前他族归顺我朝的压抑不满,部勒汗首领隐埋实情,给了民众诸多好处,诱使他们心愿诚服的为国效力。然其内部知情者定是心中动摇,知此战之荒谬。”
“好!那我就让今日那位随我的少年去送信。”
“哦,那少年是什么身份?”
“你说狗子?他是龙舟叛官的侄子。善泅水,身手敏捷。”
“你们如何相识的?”
我便将昨日比赛前的事情与宁汐说了。宁汐叹一口气:“他活该争那龙头,或许是因为这个潜入人群中的部勒汉右天尉才知他的身份。”
宁汐突然又来一句“唉!那右天尉也知你了,怎以射的不是你呢?”
我翻了个白眼:“一来只一箭的机会是射长孙还是次孙,二来是龙头好射还是龙身好射,三来我有个大大的疑惑你为何希望射的是我?”
宁汐笑笑:“我要回营睡啦。”
“你别着急走啊,你昨日给我加油喊得真是热火朝天。”
“是你的茹儿将我喊的。她说她喊破了喉咙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让我来帮她”
“什么我的茹儿。”我握紧阿汐的手“你…”突然又说不出口了“你就瞎胡说吧。还是去睡吧,白天累得很。”
阿汐打了个哈气,回她的营帐里。
我摸出那只荷包:五日初九,你回不去,皇兄在卧,婚事必定作罢。班师回京后,我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