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抽取寿元后，霜月便返回小楼调养，几日间没有在出现过。
陆辰则再次昏睡过去，呼吸平稳，肌理之间偶尔光华闪过，看他的状态倒是非常不错。
燕北笙总算安下心来，几番调息之后发觉身体虽是老去，但也并无其他影响，也就不放在心上，自顾自的闲逛起来。
沿着来时的小径，行走多时，抬头间看到九座矗立的石柱，这才发觉自己又来到那方水池处。
想来这九座石柱应是霜月布置于此的，具体有什么作用倒是难以猜透。
待走到近前，却见那一座石柱之上，原本那道模糊不清的印记，此时也是纹路清晰，不再晦暗。
“看来这石柱上的印记与霜月的境界有关。”燕北笙此时也是想通了此种关联。
记得初见时，第六座石柱印记模糊不清，而那时也正是霜月境界不稳，身受反噬之际。
与陆辰的交易过后，才算稳定下来，正式踏入六阶灵兽之境，可幻化灵体真身。
这兽族修行困难程度远高于人类，在灵智开启之前，无法自行吸收灵气修炼，这也使得兽族永远无法与人类相争。
似霜月这般出生时便开启灵智，先天四阶的情况极为罕见，非有血脉之力传承，几乎不可能发生。
而仅用二百年时光修至六阶灵兽境，那就更为惊世骇俗了。
“这帝兽的血脉就如此强大，真是难以想象，那传承祖兽之血的龙府与凤族之中，会有什么样的妖孽存在。”
燕北笙不禁感叹起自己的平庸与渺小。
待他走近水边，于水中第一次看到自己苍老的面容，竟是有些陌生之感。
虽说他并不后悔这个决定，但看到自己的模样仍是难免有些唏嘘。
近日来，他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承受力每况愈下，恐真如霜月所言，倘若再度施展秘术，恐怕难以抵御魔气的反噬。
“也罢，奔波半世，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了此残生。”
待要离开水池返回之际，却见一器物沉在水底。
燕北笙迟疑片刻，伸手将其捞了起来，却是一个密封甚严的小坛子。
燕北笙心下奇，将封口处打开一角，顿时醇香四溢，灵气丰盈，竟是一坛难得的美酒。
燕北笙虽不是好酒之人，但这酒香似是有种特殊的魔力，仿佛可以让人沉浸其中，忘却所有的烦恼。
“大概是霜月放在此处的，小酌一口应该无妨。”
燕北笙举起酒坛略微倾斜，酒香四溢，方入口，顿觉一股醇厚直冲神识。
酒水在身体四散，所过之处，如久旱逢霖，神妙异常。
燕北笙实在难以抵抗此种感觉，不自觉的又多了几口，眩晕感渐起，跌跌撞撞的寻了处坐下。
眼前阵阵光华闪现，他揉了揉眼，一幕幕灵魂深处的执念，缓缓浮现。
那个挥刀苦修的弱小身影，小院中惨遭杀戮的至亲家人，还有那九霄山内消散的火精，以及临河村善良淳朴的陆大成…
燕北笙双眼湿润，泪水滑落，他看到了自己波折的半生。
不知不觉酒坛见底，他也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几时，燕北笙幽幽转醒，四周景色如旧，空荡荡的酒坛倒在身旁。
“糟糕，自己怎会如此贪饮。”连忙爬起身来向谷内赶去。
待至小楼前，陆辰早已转醒，正坐在霜月身边，将一片花叶往嘴里送去。
这花味道似是一般，刚放进口中便被吐了出来。满脸委屈的拉着霜月，似在诉苦。
霜月无奈的挥手，一片淡粉色的花瓣落至陆辰手中，被他吃进嘴里，极为满意。
“娘，娘…”陆辰意犹未尽，继续讨要。
霜月先是一愣，立刻大怒：“乱叫什么、谁是你娘。”
陆辰眨了眨眼，很是疑惑，他模糊的印象里只记得一个最简单的，也是最重要的称呼，娘。
看着不知所措的陆辰，霜月只得叹了口气，她对自己的娘还能有些印象，可身旁这小子却是更为可怜。
“你就叫我姐姐吧。”霜月再次弄来几片花瓣，放在身前。
陆辰见到花瓣，又是开心起来，“娘…”
“闭嘴，叫姐姐。”霜月恼羞成怒。
“娘…”
“姐！”
燕北笙错愕的看着不停争论称呼的二人，一个是不到两岁的幼童，另一个则是二百多岁的六尾天狐…
“我是不是还没醒酒。”
但随即转念一想，又总觉得这个称呼有些不对。自己可是叫霜月祖奶奶啊，无论这小子叫娘还是叫姐…
为什么吃亏的总是自己呢，燕北笙一阵无言。
霜月见他返回，面色更加嗔怒：“你这酒喝的倒是尽兴。”
自己等候数十年，本欲打算突破六界后再来饮用，却不料横生变故，这酒坛便一直沉于池水之中，不曾想被人喝了去。
燕北笙心中甚是惭愧，“祖…”
话到嘴边却突然停住；想到他们二人方才争论的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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