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篱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潘大人言之有理,可你凭何断定她是故意的?”
潘达不屑轻视的表情瞟了一眼姜篱,“姜大人又如何断定她不是故意的?莫不是如县民猜想的那样,只要是女子,大人都要帮忙脱罪?故意不提这茬?”
一语激起千层浪,听审的百姓们也议论开了,绝大多数人立刻就倒向潘达。
一来说潘大人分析到位,二来就批评姜大人存私。
姜篱轻轻咬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啊。
她重重拍响惊堂木,压下了堂外的喧哗,“于仵作,你来给潘大人说说验尸结果。”
于晨然恭敬上前,向两位大人作揖后,不疾不徐说道,“钟锻工无疑是被谷氏所持梭子刺伤,但根据谷氏和王氏的证词,钟锻工遇害时间应在辰时三刻至五刻间,而谷氏自首时间仅过去不到两刻钟,梭子造成的伤口并不像割破脖颈或挖出大口子那般快速流逝,此疑点不解开,如何能结案?”
潘达抿了口茶水,漫不经心道,“就纠结这个?真是见识短浅,你身为仵作兼郎中,岂不知世上有些人皮肤极易出血,哪怕是微小的伤口也会大量出血?钟锻工或许就是这种体质,故而血液流速比常人快而多,有何稀奇?”
于晨然冷笑,“潘大人果然博学多才,你说的这种可能,姜大人提过,属下愚见,若钟锻工真有如此体质,他怎敢做铁匠?铁器刀具不会碰到他吗?照你这样断案,今日这谷氏是非死不可了?”
潘达脸色一变,摆手撇清,“别给本官下套,本官从未说过此类言论,只是与姜大人探讨案情,协助大人断案罢了。”
协助她?
处处给她使绊子,还叫她协助她?
这借口用得好,姜篱强忍着叫人把潘达打出去的冲动,微微一笑,
“潘大人,本官和仵作觉得钟锻工死因蹊跷还有一个关键未解开,他夫妻二人闹到水火不容,钟锻工断不会将生存希望寄托在失去理智的娘子身上,事发在白天,他完全可以强忍疼痛出门求救,临死之际,谁还没个求生欲啊?若他倒下的地方是门口或走廊,本官便也相信他是失血过多自救不能,可他就倒在床边,那躺姿,仿佛……没想过离开!”
潘达双手一摊,“这能证明什么呢?没想过离开或许是伤势太重,又或许,他在打算离开之际意外被地上的血迹绊倒,从而失去知觉……但是若我谷氏伤人在先,她怎么可能会为此摔倒?“
姜篱无语抿唇,“潘大人,红口白牙你不要乱说,你去过现场吗,你就敢在这大放厥词,从前你就是这样断案的?”
“姜大人莫恼,下官断案的确不多,可石门县衙门不是姜大人的一言堂,还不能让下官辩证一二吗?”潘达是官场老油条,精得很,岂会被姜篱几句话拿捏?
倒是于晨然愤懑咬牙,潘达所言污辱他的专业,厉声道,“潘大人,属下身为仵作,曾受提刑官指导,可以明确回禀大人,您所描述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地面上并无滑倒,挣扎的任何血印迹痕,且钟锻工死不瞑目,何谈昏迷?属下更倾向于姜大人的观点,他为何不愿离去,是否是因为现场有人阻止他离开?”
姜篱心下一惊,断案时我们要严谨,我说的是钟锻工不想离开,没说有人不让他离开!
在场众人哗然,也对这说法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潘达震怒道,“简直荒谬!什么叫不想他离开?见人受伤为何不救?你们为了给这女子脱罪,是不是还要编造出钟锻工因恶行遭神灵惩罚,有鬼神拖住他的脚,使其无法离开房间这样的笑话吗?”
刘主簿起身作揖道,“潘大人慎言,公堂之上岂容谈论鬼神之事?世间本无鬼神,任何奇异现象皆是人为。”
潘达拊掌,赞许道,“刘主簿这话说对了,一切都是人为,人造鬼神,亦人造凶手!”
这句话,旁人或许理解不了,但公堂上这四个人心领神会,潘达意指的,仍是姜篱想要捏造凶手,替女子洗刷冤情。
刘和,于晨然就跟潘达在公堂上开始了一场唇枪舌战。
姜篱听之任之,并不参与,双手握拳置于眉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眉心,闭目回忆着钟家所见的种种细枝末节,再想于晨然那句‘谁拖住了他’。
试着朝这个方向去分析,有那么一个人的出现,导致钟锻工才没办法出门求救,或说是耽误了求救时间。
若是一般人跑进去,看见受伤之人,不可能见死不救。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人与钟锻工有仇!!
不对,不对不对,今日之事事发突然,仇人也不可能未卜先知趁他病要他命呐。
所以,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必定是常与钟锻工接触且知晓其受伤,且与钟有怨之人!
邻居、谷氏、王氏及铁匠铺帮工均有嫌疑!
姜篱猛然抬头,锐利目光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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