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上第一次没有人说话。
停了车，唐舒然想喊醒朵朵，程明轩自然的伸着双手抱着睡得香甜的朵朵上楼梯。
“让他抱，一身牛劲儿天天没处使。”杜丽丽突发奇想，如果有个人能让舒然愿意留下来那该多好。。。。。。
唐舒然挽着她的胳膊跟在后面，“下次我去看你，孕妇爬楼梯太累。”
“她现在只是个小豆芽，你们也太紧张了，当初你带着朵朵九个月了还在上班呢。”杜丽丽很幸运，没有明显的孕吐反应，胃口变得好了，饿的快，忙起来常忘记自己是个孕妇。
唐舒然铺好床，程明轩给朵朵脱掉鞋子，轻轻放地上，解开羽绒服扣子，上衣扣子，羽绒服是热乎的，包在身上，盖上被子，拉开抽屉打开空调，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杜丽丽看的入神，这个小伙子是动了心，“明轩，你可以去幼儿园应聘保育员了。”
“砰砰砰”的敲门声让毫无防备正在倒水的舒然手忙脚乱，心跳像荡秋千跳到了嗓子眼，再高一点快一点就飞了出去，玻璃杯转了几圈差一点掉地上，“是谁呀？”
程明轩一个跨步打开门，“是张峰，我临时有事让他来接丽丽姐。”
张峰站在门口，拎着一大包零食，“我来看看朵朵，呦，睡着了。”
“外面风真冷，你怎么不关门？”杜丽丽捧着水杯暖手。
张峰看向程明轩，“你去忙，我们坐会儿。”
程明轩关上门，在大家的注视下又坐下来喝水，“我渴了，喝了水再走。”
一杯水见底了，他坐着没动，盯着空杯子，唐舒然看了两秒，又给他倒了一杯，“小心烫”。
杜丽丽猜透了他的心思，“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开会讨论一下，舒然，是留下来还是到古城生活好呢？”
“举手表决”，杜丽丽右手举的高高的，“我两票，肚子里的也得算上。”
唐舒然好笑的把她的手按下来，“你不要草木皆兵，只是一个想法，没有具体规划，明天我要一份公司文件，认真阅读再做打算。”
“那你还走吗？”程明轩长长的胳膊伸过去握住了唐舒然的手臂，“留下来不好吗？朵朵在附近上小学不好吗？”
一，二，三，四，五，六，七，杜丽丽含着一口水，暗暗计数，孺子可教，数到十的时候，舒然疑惑，程明轩撤回那只勇敢有力的胳膊。
“朵朵愿意离开我们吗？想我了怎么办？”张峰看向床上沉睡的朵朵，“我们也要尊重朵朵的想法。”
杜丽丽又一次从卫生间出来，怀孕了好麻烦，尿意频繁，一天不记得跑了几次。
散会，也不是说走就走的，困意袭来，支撑不住。
“走吧，”杜丽丽走到门外，程明轩呆呆愣愣的还坐在那里，她只好返回去，“走了走了，你姐今天不请宵夜，别赖着不走。”
年轻人昏昏颠颠的状态让人羡慕，唐舒然拿了一盒牛奶装他口袋里，“晚上渴了喝。”
张峰拉着媳妇的左手一步一步下楼梯，杜丽丽右手拉着程明轩的袖子，朵朵睡着了，唐舒然站在门口一手抓着把手，看他们到了一楼，退回去反锁门，防护链挂上。
收拾完桌子，把一束花连带花瓶稳稳放在门后。
屋里暖和了，洗漱后，空调调到适宜温度，打开台灯，翻到昨天那一页，柔和的灯光照射在书本上，那些文字流动起来。
结束一天的工作，此刻的安静是最大的享受。唐舒然俯身亲亲女儿的脸蛋，温暖甜蜜熟悉的气息，朵朵翻身过来搂住妈妈，继续美梦。
杜丽丽努力撑开打架的眼皮，拉住程明轩的袖子不肯松手，“今天晚上你住我家，睡沙发，我不放心，你别发疯。”
“我不去，我没发疯。”程明轩不敢用力挣脱，眼巴巴望着张峰。
“可是我不放心，我也困得不行了，快点想办法！”杜丽丽趴在车门上，依然不松手。
张峰一脸无辜不明白两个人在说什么，“你们是打赌输了吗？”
“阿嚏，我们把他当弟弟看待，人家要跟你抢朵朵。”杜丽丽冻得跺跺脚。
“他又没有女朋友！女朋友都没有，就想着当干爸？明轩，你也太着急了。”张峰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要一步一步来。。。。。。”
不对，他脑海里突然回放晚上那莫名其妙有点越界的手，那呆滞的眼神，这小子该不会。。。。。。
陈旭出国了，有人惦记他的妻子，不，是前妻，要不要发邮箱告诉他。
都离婚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被媳妇发现两人有联系，还不知道什么后果。
自保重要。
“可是，舒然知道吗？哦，看样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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