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威远侯府后宅仍是笑声阵阵,好不热闹,刘凤嫣道出叶弄晚开盘下注一事后,众女客轮番向其打趣揶揄。
初时少女还瞧着有外客在,被挤兑的面热心臊,待战图南与陈亦潇也插了两嘴后,叶弄晚彻底放开手脚,一张巧嘴对阵满屋女客,丝毫不落下风不说,捎带着刘昭也一并带了进去。
“到底还是武夫豪迈,啧啧啧,这肠子心肝肺说掏就掏,我等这些小女子可是被骇的晕过去好几个!
如今见了面,开口就要拧过一头魔兽脑袋,真真是顶顶的勇武!只是吗……”
说着,叶弄晚上下扫量一眼,一对水眸俏生生的盯着刘昭,故作好奇道:
“刘大哥为何总打到最后才说,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小妹可就是被你这句话蒙骗,白白失了恁多宝贝!”
“好一张利嘴!”
刘昭暗叹一声,可面对小上自己两岁的女子,也不好答话,只尴尬的笑了笑。
见他这般模样,叶弄晚心中暗自窃喜,又觉得无趣,便向着夫人娇声道:
“老夫人~左右到了正午,咱们不若用饭吧!”
“哟,还以为我的好孙儿不累呢!”
“诶!笛儿妹妹累是累,可这嘴嘛,却是不能闲着!”
刘凤嫣的一句话再次赢得满堂哄笑,少女俏脸霞飞,狠狠瞪了眼自家表嫂,可她本来貌美,便是恼怒也如幼狸轻挠,惹人怜爱。
那樊钰本就时不时的看向叶弄晚,如今这番,顿露呆愣之状,看的刘昭是暗自摇头。
“好了,老身也是五脏庙念经,吩咐下去,咱们就在边上摆饭,荣哥儿,昭哥儿,你们爷们定是要喝酒的,让老身的儿子们陪陪你们,如何?”
二人道了声不敢,由樊钰领着去了前面的正堂。
正堂内,除了樊枚樊攻,以及樊瑜这个小辈,还有另外二人坐于侧位,这二人一大一小,大的约摸三十左右,肩宽体阔,方面短髯,姿容威严,小的才十五六岁,身材欣长,锦衣玉冠,容貌风流,较之樊钰也不遑多让。
“二位贤侄,等你们许久了!”
樊攻这个威远侯率先起身相迎,将二人引至席间,又向着二人引荐。
“这是当今的威武侯樊璋,这是其子樊汀,这二位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那樊璋豪迈一笑,伸手请二人坐下,径自端起一杯酒来,
“早就想见见荣哥儿,今日可是遂了心意,果是我樊氏麒麟儿,我这个樊氏族长,是倍感荣幸啊!”
说罢,樊璋将酒饮尽,樊荣陪了一杯,而后樊璋又端起一杯,看向了刘昭,
“我樊家军功起家,最敬悍勇之士,更爱忠勇之辈,刘兄与我家渊源不浅,与荣哥之事传遍五州,武勇名传天下,来了京城,两府就是自己家,万不必拘束,请!”
刘昭淡淡一笑,同是端起酒杯,道:
“那刘某就僭越了!”
酒杯轻碰,一切尽在不言中,席间顿时觥筹交错,笑声连连,只得个宾主尽欢。
正值酣畅之际,忽有下人来报,言门外来了二夫人家的妹妹,要请老爷去迎接。
樊枚何人,正是知礼守节之辈,况且他这次可是来考校女婿的,此时唤他再迎客,正是撞上了枪口,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本来热闹的席间也冰冰冷冷,见此情形,樊荣与刘昭连忙开口劝说,
“二叔,我等不过小辈,二婶娘家来客,可不能怠慢!”
“正是,左右我们两个也算是自家人,陪与不陪都不打紧,这常言道姨表亲,最是亲,万不可怠慢,让人挑了理,可是晚辈罪该万死!”
听到这话,樊枚顿时眉展颜笑,不由得微微颔首,告了声罪后径自离席。
刘昭见樊璋等人听到他说自家人时眼神微动,悄悄给樊荣传了讯息,这才将后宅内刘凤嫣认弟弟之事说了出来。
“我们家的就是没个规矩,刘兄,莫怪莫怪!”
“瑜二哥说的这是哪里话,二嫂性子爽利,胜过世间一半男儿,我若有这么个姐姐,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
几人又是一阵打趣,不觉间数坛酒下了肚,这时樊枚领着一人入了门来。
“这是我的内侄,南州风家长房嫡子风羡,风家是皇商世家,前岁风家老爷去世,内侄守孝期满特来京城述职,承业,还不快快见礼。”
“诺。”
一少年应声站出,众人打眼瞧了瞧,只见其身形魁梧,面容方正,双目炯炯似火烧,刀眉浓浓直冲霄,身着锦衣,声宏音亮,倒像是个北方汉子。
果然,这风羡在酒桌上也颇有北人风范,敬酒陪酒来者不拒,应人接物颇是直爽,认清刘昭模样后,兴致立刻上来,杯酒下肚就已哥哥长哥哥短。
一顿午饭直到日落昏暮方才散场,离了樊府,四人直奔镇抚司,北冥舞早已等候多时。
“收获如何?”
“收获不小哩!人家丈母娘跟老泰山对毛脚女婿可是满意的紧,恨不得今晚就成亲!”
战图南笑意盈盈的说着,一股寒意轰然爆发,樊荣微不可察的退了几步,给刘昭去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没义气!”
刘昭暗骂,轻咳一声,将今日遇到的怪异感觉细细说了出来。
“竟有此事?”
北冥舞黛眉紧锁,翻手取出一本书册,
“这是之前潜伏在两府的飞卫来的情报,一言一行具有记载,若按你所说,确实有些不妥之处。
要说两府也是开国贵勋,初代二代侯爷都是沙场悍将,府上皆按军中行事,才去了百年,也不该如此,甚至于……荒唐?”
北冥舞摇头摇笑了笑,看着刘昭问道:
“你是从入府就觉得不对?还是遇见某个人或是某件物?”
刘昭眉头紧锁,答道:
“初时不觉得如何,后来愈发觉得古怪,若说是有人乱我心意,那这人修为远超于我,以当时来看,要么是老夫人,要么是威远侯府暗中潜藏了人,若是物,必然也是神兵一流,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我能察觉到的。”
“问题是,我们没有丝毫异样。”
陈亦潇接过话茬,俏脸上满是凝重,
“论修为,刘昭是我们当中最强,他都中了招,没道理我们三个逃过去,所以,”
“有人在针对他!”
战图南凤眸微凛,娇躯之上爆出一阵寒意,樊荣眉头紧锁,凝声道:
“两府现存修为最高者,当属上一代威武侯樊敢,早早踏入实沈境,后为追寻大道,将爵位传给樊璋,自己游历天下,寻求突破之机,莫非是他出手?”
“不会是他,”
北冥舞否定这个猜测,解释道:
“新洲飞卫来报,樊敢正在那边游历,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是人为,那就是神兵。”
樊荣揉了揉眉头,脸上忽然露出笑意,
“还记得那块玉吗?论起来,它可是天命神兵。”
“公子,就算是天命神兵,也不见得能让毫无察觉的中招吧?”
天命神兵,刘昭见了不少,若说神异,的确神异,可要说能伤到他,他自认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不,天命神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樊荣摇了摇头,肃声道:
“天命神兵与己身命格无比契合,最起码也属于灵神兵一档,有着自己的天命,等同于一位天命者,你遇到的天命神兵,它们的持有者并不能发挥它们真正的力量,所以会败在你的手下,而且,天命神兵也有真伪之分。
真天命神兵,如陈姑娘的流光,玄霸兄弟的镇乾,乃天赐,与持有者命格相辅相成,随主人的修为变化而变强;
伪的,则指那些转世重修之人拥有的神兵,这种神兵本省就拥有强大的力量,无需持有人继续变强,而且,持有者的命格是由它来决定的。
恰巧,我那个钰兄弟,是某位大修士转世,转世重修,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管是修为多高,一旦死去,理智必定丧失,只有极小的概率成为鬼修,所以转世重修必须在活着的时候进行,这个时候,命格师要主动震碎自己的命格,散尽此生的气运,并将其灌注于器物中。
这件器物必须是神兵,且品阶越高越好,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的限度承载破碎的命格以及今生的记忆。
待这一步完成,还得寻找合适的胚胎,这胚胎分有三等,最高,是命格相近和血脉同系,这样的胚胎不但不会排斥,修为更是飞速,待踏入鹑首境,便可恢复前世记忆;
次之,命格相近或血脉同系占一类,前者极有可能出现排斥,出现痴傻之状,进境却是极速,后者不会排斥,相对的,进境就不会太快,但无论是那类,都不耽误踏入鹑首境,再得前世记忆;
最次,以上二者皆不占,进境不快,甚至会痴傻,若不能一心向道,莫说鹑首境,就是降娄境也是两说,两世修为尽丧。
所以,转世之人会在伪天命神兵中设下手段,便是寻到最次的胚胎托生,也可让其坚定向道之心。
这个手段依托于伪天命神兵的力量,也就是说,这是一位大修士正面对你出手,你觉得你能逃脱的掉?”
听罢这番解释,刘昭只觉得通体发寒,大修士有多恐怕,他可是深有体会,又想起樊钰那副矫揉造作之状,不由得叹道:
“终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
“也不能怪你。”
陈亦潇淡淡一笑,劝慰道:
“那樊钰是有名的绣花枕头,也没少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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