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三十年十一月初,俞靖和沈庄率领最牛逼的远洋舰队到达了南洋的马六甲港。
沈庄不知道,一个月前,他们及时离开虞江后,一路扬帆向南疾驰,幸运地躲过了安南沿海秋台风的袭击。
他万万没想到,从此和号称“万球能”的老兄弟朱能阴阳两隔。
“沈指挥,沈司令,你船上人员身上的味道真不错啊?应该有半个月没洗澡了吧。”
“没办法,时间紧,任务重,沿途只在占城的西昆港歇了几天。”
沈庄一行刚到马六甲,就受到在巡防到马六甲城的巨港卫指挥同知刘江的打趣。
没办法,经验丰富的舰长只要闻一下水手身上臭哄哄的汗味,就知道对方有多少天没有洗澡了。
其实,长期驻守南洋的刘江身上的味道更难闻。那南洋的天气可真是天天免费日光浴,海上淡水又极其珍贵,想洗澡还真是一种做奢侈。一般来说,一、三、五、七、九不洗,二、四、六、八、十干搓,是海军正常的生活模式。
“沈指挥,你这带领的舰队可是我见过最牛逼的舰队了。”
看到“洪武号”、“懿文号”和“巨港号”三艘军舰陆陆续续走下来两千多名海军官兵、水手以及各类保障人员,刘江嘴上恭维,语气里却是充满了嫉妒。
沈庄嚣张地说道:“谁叫咱是辽王的头号长工呢?辽王爷让我和俞靖这次南下,给了一大堆任务。”
刘江继续恭维道:“沈司令身兼数职,劳苦功高。既然你来了,那我现在就向你交差了啊。好几年没回家抱媳妇了。”
沈庄连忙说道:“兄弟别着急。我还要在南洋停留一段时间,整合当地华人力量,支持梁道明重新规划巨港,给远洋海军的兄弟们建一个有美酒还有美女的安乐窝……”
刘江答道:“沈司令,我已经四、五年没有回辽东了,估计孩子都喊别人当爹了,我让王景宏留下来听候你的吩咐吧。”
沈庄说道:“刘司令,实话对你说,辽王还要我到五万里外的东洋彼岸去,王景宏这个人,我要定了,要用作顾问。我这里船只也不够,你从马六甲船厂给我准备几艘货船,再送我几个得力的船长。你哩,对这里的情况熟悉,陪我过完年再回辽东不迟。”
刘江只好答道:“那……那好吧。”
沈庄现在不仅是辽王手下第一长工,也是数一数二的红人。刘江根本得罪不起。但他说的也是实情,一般人真不适应在海外长期驻守,又不是太监。
“沈指挥,咱们后会有期。”
“好嘞。一路顺风。”
俞靖等人在马六甲休整十来天后,就和沈庄分道扬镳,带着‘洪武号’和‘巨港号’等舰船继续西进波斯湾换防,途中还要在狮子国留下‘巨港号’军舰驻守。
俞靖带领换防人马走后,沈庄礼节性地拜访了东道主马六甲国王拜里,又实地考察了后世的狮城所在的那个岛,感觉狮子岛实在荒凉,和后世的国际港口和贸易中心完全不搭界。
狮子岛草莽丛生,几乎还是无主之地。岛上找不到一只狮子,野猫倒有不少。附近海边就那么几户被称为海洋牧民的巴瑶人在打鱼,但一眨眼,又不知道他们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只留下海边几根木桩上的几片小木板搭的简易房子。
不过,连续来过几次南洋后,连他这个土包子都看出来,位于马六甲海峡最东端的狮子岛地理位置非同一般,不仅扼守马六甲海峡咽喉位置,南边还可以控制巨港所在的金洲。
但是,包括拜里在内,好多人都还没有意识到狮子岛的战略价值和发展前景。
沈庄有一种冲动,很想立刻经营狮子岛,这绝对是一支可以升值一万倍以上的神股。
可惜,他这次南下带的人员、物资还是有限,辽王让他集中力量,先重点经营金洲。
金洲嘛,顾名思义,岛上金子还是比较多的,来钱比较快。
他最终只好在狮子岛放下少许人员和物资,先建设灯塔和客栈,方便大明往来军舰和商船经过时进行休整,然后又南下到了巨港。
在这次南下之前,辽王曾经对沈庄沉重地说过:
“后世华人在南洋前前后后成立了近十个城邦国家,三佛齐国只是其中之一,但是由于远离本土,力量过于分散,最后全部被西夷所攻灭。”
“时至后世,南洋的华人仍被各种极端势力有组织的屠杀,这对人口总量位居全球第一的华人来说,既是悲剧,更是嘲讽。”
“为了避免这个悲剧的发生,你这次下南洋,首要任务就是聚合分散在南洋各地的华人,共同打造一个所有华人在海外打拼的创业平台、漂泊的歇脚之地,母国向海外投送兵力、保护侨胞利益的中转基地。”
辽王还给了沈庄一份南洋草图,将南洋一带大致分为金洲、木洲、水洲、火洲、土洲五个比较大的岛屿。
而作为经营南洋的首选之地,就是处于有黄金之洲之称的金洲岛东北角的巨港,也是由辽东代管的巨港卫驻地。
金洲岛不仅资源丰富,地理位置险要,扼守东洋和西洋的要冲,而且岛屿面积大,长期处于四周移民和当地部落的反复拉锯争夺中,急需要一个能够给岛上带来繁荣和和平的强势力量。
到了西夷主导的大航海时代来临,西夷除了屠杀当地部落,掠夺黄金、锡和香料等贵重物资外,什么正事也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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