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恐怖灵异 > 任务又失败了 > 第 237 章 万年穷逼
    陈子轻震惊于岳起沉说出的话,他嘴唇抖动,连声念了几次“阿弥陀佛”。

    顿觉佛珠都不干净了。

    可他是个在山里长大的小和尚,他装作听不懂:“另一张嘴是什么嘴,贫僧就只有一张嘴。”

    “而且佛珠不是用来吃的,误吞了也不能自行吐出来,要去医院。”小和尚的眼神单纯清澈。

    岳起沉有股子荒谬的“罪恶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口不择言,他偏开头,指了指台子上的杯子,叫小和尚马上漱口。

    陈子轻用手背蹭蹭脸颊被捏过的地方,他对着池子漱口,咕出来的水里有血,颜色逐渐变浅淡。

    林疵站在洗手间门边,有种被二人世界屏蔽在外的错觉,他关切道:“小师父这嘴是不是要上药?”

    陈子轻扯开下唇看看里面软肉,都让他咬烂了,他伸舌舔了舔,丝丝抽气。

    “这点咬伤,没有上药的必要。”岳起沉说。

    陈子轻把手上的血迹冲洗掉:“怎么没有上药的必要,疼得又不是你。”

    “还顶嘴,出家人菩提心慈悲心,你是什么心?”岳起沉鄙夷,“凡夫俗子里想找出像你这么浮躁的都不容易,还有那五大戒律,不妄语前面那个‘不’字早被你吃了。”

    陈子轻擦手,虽说不妄语,可唐僧让孙大圣戴紧箍的时候就撒过慌。

    不管是不得不做,还是有意为之。

    唐僧做不到,从小在寺庙长大的原主做不到,他一个才当了十来天和尚的宿主,更不可能时刻遵守清规戒律。

    岳起沉屈指敲点小和尚圆溜溜的脑袋:“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陈子轻抱着脑袋瞪他。

    “扑哧”

    林疵笑道:“阿沉,小师父嘴受伤了说话难受,你少说他两句,我让人买药送过来。”

    陈子轻用了林疵给的喷药剂,冰冰凉凉的,他含着药趴在桌上想事情。

    小和尚浑身笼罩着低迷的味道,裹着让人感到庄严,内心获得清净的檀香。

    他穿的不是被檀香熏染过的僧袍,而是普通的t恤长裤。

    檀香是他脖子上那串佛珠里散发出来的。

    很纯正。

    那是佛家的力量,包含着能去除浊气的正念。

    林疵将目光从小和尚的那截白皙后颈上撤回来,他吸口烟:“阿沉,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京城接我给你介绍的单子?”

    岳起沉倒在沙发上吃生姜:“还要在这里住二十天左右。”

    林疵皱眉:“这么久?”

    岳起沉不以为意:“久吗,都不够睡一觉的。”

    林疵说笑:“谁能谁二十天。”

    岳起沉:“我。”

    林疵摇摇头:“也就你了。”

    “不能早点离开?”他说,“那会儿你们在房里聊的事是驱鬼有关吧?我看你们聊那么久,是不是有方向了,快解决了?”

    见兄弟没否认,林疵就说:“既然很快就能解决,那留下来做什么?”

    “是行规,职业素养和口碑。”岳起沉老神在在,“我这单结束也不是立即就开始下一单,中间要休息一下。“

    林疵怪异道:“你以前不都是一单接一单?”

    “小和尚要入世,他天天跟我住在凶宅里面算什么入世,我不得找点时间带他四处走走,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岳起沉挺不耐烦的样子。

    林疵笑道:“不如我带他入世?我身边的世界花花绿绿,不是能更磨炼他的佛心吗。”

    岳起沉拿掉唇边的生姜皮:“我巴不得把他丢给你,但我已经答应了他师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林疵弹烟灰:“你是不是怕我碰他?”

    “早前我不知道他没成年,现在我知道了,怎么会碰他,我又不是畜牲。“林大公子哭笑不得。

    岳起沉尚未言语,餐桌那边就传来拍击声响。

    小和尚大力拍了下桌面,把手拍疼了,在那给自己呼呼吹吹。

    岳起沉:“……”

    “哈哈哈——”林疵朗声大笑。

    陈子轻给了他一个白眼,引得他笑声越发明烈。

    林疵中午留下来吃饭。

    陈子轻没下厨,他们吃的是市里大饭店送来的饭菜。

    这城市勉强算三线,跟京城自然不能相提并论,规模最大的饭店酒菜也只能说还行。

    长形餐桌拉开几个边角变成大圆桌,才能放下那么多菜。

    大多都是看着像荤菜的素食。

    陈子轻吃清爽的酸辣土豆丝,那盘土豆丝就被一只好看,却跟完美无缺有差的手端着,放在了他面前。他眼珠往旁边一转。

    岳起沉去厨房了,给他端土豆丝的是林疵。

    陈子轻想吃豆角。

    于是豆角就被拿过来,和土豆丝并排。

    林疵撑着额角看他吃饭:“小师父,你是被方丈收养的吗?”

    陈子轻嘴里有饭菜,含糊道:“确是。”

    林疵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那你找没找过你的家人?”

    陈子轻咀嚼饭菜的动作悄悄停了一下才继续,林疵这两个问题……原主的第一惑有眉目了?身世就在京城?

    他咽下饭菜,“咔咔”咬不软不硬的新鲜豆角:“没有特地去找,遵从天意。”

    天意?林疵品了品这个词,勾勾唇:“小师父想必也不在意所谓的亲情羁绊,出家人六根清净。”

    陈子轻没说话。

    林疵啪嗒拨动几下打火机的盖帽,他可以趁这个机会拿带毛囊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提前得到答案,可小和尚没有头发。

    转而无声笑笑,小和尚别的地方肯定是有毛的。

    不好取。

    亲子鉴定这块,血液的准确率最高。

    林疵观察小和尚沾着菜汁饭香的嘴唇,嘴里面的软肉

    没那么容易好,即便喷了药,吃饭的时候必定还有点疼。

    他没机会拿到小和尚的血液。

    去了京城再看。

    林疵见小和尚稚嫩的脸颊一鼓一鼓的,像小仓鼠,他不免被逗笑。大姐是邱家儿媳,林邱两家是亲家。

    小和尚要真是邱家人,那他就不能跟着阿沉过老鼠洞跟狗窝了。

    林疵靠近些:“小师父,阿沉说你们还要在这房子里住三周,收单后歇一歇就去京城。我在京城等你们。”

    陈子轻还没回什么话,身后就传来脚步声,岳起沉拿着酒回到餐桌前。

    林疵说:“不是还有果汁吗?给小师父喝的,怎么没一起拿过来。”

    他长得英俊,笑起来像大男孩:“出家人的修行方式应该与时俱进,喝果汁没事的。”

    陈子轻在心里不停点头,是的是的。

    哪知岳起沉来一句:“喝什么果汁,喝茶跟水,有益于清心寡欲。”

    陈子轻无力反驳,他撇着嘴接过岳起沉倒的凉白开。

    林疵用不大不小的音量道:“阿沉,别这么严肃,小师父都不高兴了。”

    陈子轻嘴一抽,我没有!别瞎说!

    他对着林疵转头,冷不丁地发现了什么,失手打翻了那杯凉白开,脸上的表情犹如见到了多么令他憎恶的东西。

    林疵正在把解开的衬衫袖子往上折,他就这么撞见了小和尚看他的眼神和表情。

    林大少爷僵在椅子上。

    他哪有被人嫌弃成这地步的时候,没当场摔东西走人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忍耐。

    陈子轻却在这时发出不太自然的声音:“你右手臂上的伤疤……”

    林疵把那条手臂的袖子折在手肘部位:“怎么,脏了小师父的眼?”

    陈子轻哑口无言,不该这样,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会对一个不熟悉的人手上的疤这么排斥。

    莫名其妙。

    可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厌恶。

    “阿弥陀佛,林施主别误会,贫僧只是有点惊讶。”

    他把杯子扶起来,擦掉桌上的水迹,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不一会儿,陈子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地放下碗筷站起来:“没什么,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末了觉得这很不好。

    陈子轻就端起碗筷,改口说:“两位施主要喝酒,我不方便和你们坐一起,我去阳台吃。”

    说着,随便夹点菜就走。

    期间都没给岳起沉使眼色,或是来个眼神交流。

    餐桌周围气流不太顺畅。林疵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喝了下去:“阿沉,小师父惊讶的点你找到了吗,找到了跟我说说。”

    “谁知道出家人的脑回路。”岳起沉吃没味道的菜,喝没味道的酒,口吻随意地开口,“你那疤是怎么来的?”

    林疵半晌道:“不是疤。”

    岳起沉一顿:“胎记?”

    林疵:

    “嗯。”

    很不明显。

    岳起沉没留意过,今天才在小和尚的反常下查看了一番。

    没查看出什么名堂。

    这小插曲让林疵心头不快,他吃了一点就离开了。

    岳起沉把餐桌收拾收拾,他去沙发上瘫了片刻,敲响了主卧的房门:“为什么对林疵手臂上的疤那么大反应?”

    小和尚待人处事向来有礼貌,他那种不加掩饰的被恶心到了的样子实在少见,挺自恋的林家大少爷没发怒,更是稀奇,已经超过有兴趣玩一玩的范畴。

    谁知道今天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岳起沉再问了一次。

    陈子轻侧身躺在床边,好半天才蹦出一个字:“丑。”

    岳起沉走进房间:“加蓝小师父还真是娇贵,那么点疤就嫌丑,我腿上都是疤,岂不是要让你吐出来。”

    陈子轻马上就坐起身:“我看看。”

    岳起沉不知是不是被小和尚的病情传染了,他真就把腿踩在床边,卷起一条裤子的裤腿,一路卷到膝盖位置。

    陈子轻怔怔看着岳起沉凹凸不平的小腿。

    岳起沉以为他受不了,就把腿抬起来,快贴到他嘴上:“是不是要吐了?”

    陈子轻摇头:“不丑啊,一点都不。”

    他捉住僵尸的腿毛,摸了摸。

    岳起沉见鬼似的颤了颤:“林疵就一道疤你都嫌丑,我这么多,不丑?“

    陈子轻不假思索地护犊子:“疤跟疤不一样。”

    岳起沉想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听他询问:“岳施主,你的小腿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些疤?”

    还能是为什么,岳起沉扯唇,一些基本的情绪是他刻意模仿来的,为的是能顺利混在人类里面不被发现,他只能模仿个表面,并不能深入理解。

    而有些情绪,他怎么都模仿不来。

    现在正在暴风式吸收。

    岳起沉看着小和尚,好似是在看——吹到他枯燥岁月里的一片叶子。

    这叶子只是暂时停留,早晚都会被风吹走,去到和他无关的地方。

    他自然懒得跟过去看看。

    要不是他爹突然提前沉睡,监护人这份工作他都不会接。

    岳起沉俯视呆呆望着他小腿的和尚,他没见林疵对谁那么上心,再这么下去,就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小和尚是个祸害。

    林疵催他去京城,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小和尚,恐怕还有别的事。

    跟小和尚的身世有关。

    听力敏锐的岳起沉随意思虑了一下。

    他轻描淡写:“僵尸活太久了,在棺材躺得无聊,就拿自己做实验,用各种小东西搞出来的。”

    陈子轻拧了拧眉心,一只没感知的僵尸好奇有感知的世界。

    这本身就矛盾。

    没感知,又怎么会有好奇的念头呢。

    “去掉吧,”陈子轻脱口而出

    。

    岳起沉怀疑自己听错:“什么?()”

    陈子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他硬着头皮:把疤去掉啊。()”

    岳起沉将裤腿放下来:“我不去。”

    他冷哼:“我去美容院还是哪儿,人家问我做什么,我把腿一露,说要祛疤,好他妈丢人。”

    陈子轻纳闷,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搞不懂僵尸的别扭点。他嘴上说:“岳施主,尽量不要讲粗语恶口。”

    “老子就讲。”岳起沉一身反骨,“你一个出家人都犯戒,我不是出家人还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我。”

    陈子轻开始念经。

    岳起沉周身像是弥漫出有形的腐黑气息,他面色狰狞了一瞬就恢复如常,转身快步离开叫他难受的小秃驴。

    秃驴是骂人的。

    谁让小和尚让他不舒服。

    他骂就骂了,小和尚又听不到他的心声。

    岳起沉走出房间,他停在门外:“别念了,你自己不清楚你那嘴什么情况吗,没事少动它。”

    陈子轻没说,他嘴里的伤快好了,抹的是用积分买的药。

    房里静静的,陈子轻侧躺回床上,他为什么会对一个普通npc手臂上的疤那么反感呢?

    是数据出错?

    陈子轻顺着这个思路揣摩,不同的任务世界的原住民们,会出现一对多的情况,就是一个原住民用在多个任务世界?

    他们是由数据组成的,数据被打乱重组成另一个原住民,出错是没打乱,直接复制了?

    或者说是打乱了,但没彻底打乱?

    还是说数据出错是指有了相对的自主意识,想去哪个世界就去哪个世界,想有什么身份就有什么身份,成精了?

    陈子轻刷地从床上下来,光脚踩在鞋面上,他呼吸急促,该不会是同一个架构师底下的世界,有一套专用的npc原住民数据,各种拼凑编排着用吧?

    陈子轻没问222,他猜测的几个方向里有没有对的,他怕触及到更大的真相要被清理意识数据。

    要不打住吧,就到这吧,别往下想了。

    可他控制不住地深思,原住民成精了又能怎样,总不能是只要有执念就一定能为所欲为,想在哪个世界做他喜欢的人,他就会喜欢上吧?怎么可能,服务器检测跟系统又不是摆设。

    他忽然想到了让他无端有好感的岳起沉……

    陈子轻的意识空白了一两秒,我刚才在想什么来着?

    哦,对了,林疵右臂上那道疤估计和我不对盘,看到就讨厌。

    陈子轻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等到陈子轻睡了个午觉起来,脑中突地响起系统的声音。

    系统:“不是挺聪明的吗,为什么还次次失败。”

    陈子轻一头雾水,222怎么好好的说这话?他没做什么啊。

    “哎,聪明有什么用,”陈子轻抹了把没毛的脑袋,“通常都是细节

    ()    决定成败。”

    系统:“那就做好细节。”

    陈子轻感慨万千:“我是那么想的,意外防不胜防。”

    他迅速收拾好心态,自信满满地说:“我这次绝对不会失败了,有2哥帮我呢。”

    系统:“我帮你了吗?”

    陈子轻就这么感受到了222的阴晴不定,他到底是要说帮了,还是说没帮啊。

    “我是说我很喜欢2哥自制的小任务。”陈子轻谨慎地说。

    系统:“呵。”

    陈子轻做任务以来,头一回听到系统笑,还有股子冷淡撩人的意味,他喃喃:“原来能笑啊。”

    系统:“小朋友,我跟一群人打赌,能让你打破零记录,别让我失望。”

    陈子轻:“……”

    我让你失望了,你也不能跑到任务世界来打我。

    陈子轻穿上鞋子,222既然把输赢压在他头上,那就一定会倾尽全力做场外支援,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222和一群人打赌。

    一群人呢,不会都是他的同事吧,做系统有那么空闲吗?

    666知不知道这个赌约啊,可怜的,让手底下的宿主给气病倒了,哎。

    陈子轻收了收心思,他上次见那个林疵没说上话,这次接触过了,没引发什么任务,看来不重要。

    那……讨厌就讨厌吧,随便了。

    林疵在车里看小臂上的胎记,是个月牙形状。

    以前有朋友打趣是指甲印,说他前世被情人抓过,今生才留了个胎记。

    林疵当个笑话。

    既然碍小和尚的眼,那就纹个东西盖上去吧。

    林疵回京便约见了个纹身师傅:“面积小点,不用太夸张。”

    师傅局促道:“林少爷想纹什么?”

    “纹什么……”林疵心里一动,“就纹一串经文吧。”

    纹好以后,林疵把袖子扣了起来,还红||肿着的经文仿佛成了他生命里的一个隐秘——不给别人看,只给小和尚看。

    林疵笑自己,这叫没吃到就惦记,吃到了,便不新鲜了。

    自古都是这个道理。

    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竟然为了讨明年才成年的小和尚欢心,在身上纹了个小玩意儿。

    林疵叫秘书联系邱氏,他想约邱燕林喝下午茶。

    陈子轻的节奏没被林疵这个无关紧要的npc打乱。热风拂面,他捧着罗盘站在阳台上面。

    楼下一个人影都没有,如果没有事情,大家都会默契地绕开鬼楼。

    “差不多了,就今天完事吧。”陈子轻看了眼罗盘,转身回屋了。

    回屋没多久,陈子轻的电话就响了,竟然是户主打来的。

    “小师父,今天有个卖房的中介要来看房,到时候你帮忙开下门。”

    电话那边的户主语气急切,他不直接联系接单的

    去污师(),是怕对方那性格不积极配合(),他大概是太想把房子卖出去了,不想有岔子。

    陈子轻听了一阵无语,他已经定好今天动手,什么都准备好了,现在却突然蹦出个中介。

    计划是不可能再改的。

    虽是白天,但三楼的走廊依旧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一个发型锃亮,打着领带的男人出现到三楼,敲开了303的门。

    “你好,我是来看房的,户主前面应该跟你通过电话。”

    男人对开门的陈子轻说着,并递上了一张金灿灿的名片,心中却在奇怪,怎么和尚也会租房子,这附近也没有寺庙啊。

    “房产经理,刘志扬。”陈子轻看了眼名片。

    刘志扬大大咧咧的,他直接就进了屋子,东看看西瞧瞧,时不时地还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户主为了卖房,不可能主动提起鬼楼的事情,刘志扬势必做过调查,不过他接触的这类房子有不少,这对他并不新鲜。

    他至今没有亲自遇到过邪门的事情,全是听说如何如何,真相如何谁知道,刘志扬就不当回事。

    只见刘志扬在看了一圈后,满意地说道:“嗯,房子还不错,虽然户型老了一点,但空间分配的还可以……”

    “三楼的楼层,光线也还行,后面我要拍点照片,留个档案。”

    可他没拍一会,就发现了一个怪事,不知道为什么,每张照片竟然都拍得模糊不清。

    “真是怪了!”

    这让他怀疑是不是相机坏了,于是他便坐了下来,开始慢慢倒腾他那个单反相机。

    陈子轻看了下罗盘,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便招呼快在沙发上长蘑菇的岳起沉拿着凿子出了房间。

    走廊时不时有一阵阴风吹过。

    “砰!”

    岳起沉在小和尚的要求下对着地砖一凿子下去,碎片蹦飞,一块地砖很快就被撬了起来。

    “下面连个屁都没有。”岳起沉翻开地砖。

    陈子轻说:“再往那边看看。”

    又是砰的一凿子,又是两块地砖被撬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其中一块地砖被撬起时,走廊的温度瞬间下降,升起了一股森冷的寒意。

    “啊咻!”

    屋内,刘志扬打了喷嚏:“怎么忽然这么冷?要下雨了吗这是?”

    这时的304,吴太太突然觉得一阵饥饿,这感觉已经很快没出现过了。

    “常顺,饭怎么还没好?”吴太太对着外面不耐烦地说道。

    305的床上,枯瘦老头忽然一颤,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哟,这下面真的有东西。”

    岳起沉发现在这块地砖下面,竟然是个小型的石刻,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许多符文。

    陈子轻赶紧说:“先不要动,这种石刻还有两处,要全部找出来才行。”

    “加蓝小师父好像很了解的样子,这个阵你也会?”岳起沉挑挑

    ()    眉。

    “施主太看得起我了。”陈子轻不好意思,“这种阵法会的人凤毛麟角,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按照陈子轻的提示,很快另外两处的石刻,也被岳起沉从地板下找了出来。

    陈子轻拿出三张准备好的符纸,分别贴在了三块石刻上面,然后在把石刻小心翼翼的从地里取了出来,放进三个木盒内,再用符纸封好。

    随着最后一个石刻被封上,走廊那头的窗户明明关着的,走廊上却骤然刮起了狂风。

    “呜呜……”

    狂风呜咽,犹如千万人在哭泣嘶吼,昏暗的光线犹如阴云,笼罩了整个鬼楼。

    “天好好的怎么黑了?”刘志扬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小和尚。”岳起沉看着旁边能被他当支撑的光溜溜脑袋,走廊的景象明显很不正常。

    “堵塞这么久的通道突然打开,阴气开闸了。”陈子轻嘀咕。

    “轰!”

    走廊的窗户不堪重负,忽地由内向外的爆开了,化作无数的碎片。

    “我说……”刘志扬听到爆炸声,连忙出来查看,“你们这是……”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了一副,让他终身铭刻的画面。

    老旧而昏暗的走廊上,阴风呼啸,残破的地砖上如同电影的屏幕一般,人影攒动,拥挤的人流似波涛,从地砖的表面湍流而过。

    “这……这……这是……”

    刘志扬指着地面,满脸的惊悚,因为他在这湍流的人影中,看到了一张张痛苦而扭曲的人脸。

    而他眼中的小和尚租客——陈子轻,身披从行囊里翻找出来的皱巴巴的袈裟,手持佛珠,站立在这些呼啸的人脸上。

    “刘经理,我们在处理一些事情。”陈子轻转头对刘志扬说,“你先进屋吧,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出来。”

    “哎!好好!”刘志扬连连点头,其实不用陈子轻提醒,他也不敢再出来了。

    陈子轻垂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流,这些都是刚刚死去的灵魂,正在通过这条回魂路赶向阴间。

    而其中的一些痛苦的怨魂,正是被困在这里许久的鬼魂,由于长期被困在这里,因此变成怨魂。

    那天那个女租客,应该就是在地面上看到了这些怨魂,最终中邪而死。

    此刻的304内,吴太太竟在霎那间觉得无比的舒畅,连手脚都不再冰凉,她扔掉厚厚的外套走了出来。

    “老婆?你……”吴常顺正在盛汤,抬头就看见了面色红润的妻子,顿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让你炖个汤都炖不好,我起来自己弄了。”吴太太哼了一声,说着就走进了厨房。

    幽暗的305里面。

    “阿……阿宏?你……你怎么起来了?”盲老太抚|摸着面前的老头,她很想高兴,却又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你……你……你……”老头佝偻的身躯剧烈颤抖着,不知是因为病的还是气的。

    “铃铃铃”

    香案上挂着的铃铛摇晃得很激烈,叮叮当当的巨大声响响彻整个房间。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盲老太一脸惊慌,慌忙伸手去抓住摇晃的铃铛,这个反常现象还是第一次出现,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泛起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要出事了,肯定是要出事了!”盲老太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疯狂。

    “铃铃铃……”

    304里挂着的铃铛也剧烈摇晃着,吴常顺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为什么会这样?”吴常顺一脸的担忧。

    “呵呵,人在做,天在看。”吴太太冷嘲,“坏事做多了,总要遭报应的。”

    “嗤——”

    也就在他们说话的同时,挂着铃铛的红绳忽然自燃,冒起一股刺鼻的浓烟,而燃烧的红绳发出的竟是幽绿色的火光。

    火燃烧的异常迅速,只是一瞬间得功夫,所有红绳就化为了灰烬,所有的铃铛纷纷掉落,散落一地,叮叮当当滚的整个房间到处都是。

    “阵破了?不可能!这不可能!”吴常顺彻底的慌了,有种即将失去生命的感觉。

    “喀嚓!”

    然后这还只是个开始,香案上的五个香炉,猝然出现了一道骇人的裂痕,接着便裂成了两半。

    ……

    “不能碎!不能碎啊!”

    305内,盲老太疯狂的捧着这些香炉的碎片,想要重新拼凑上,可她怎么都拼不起来。

    “你们要是碎了,我……我可怎么办……”

    盲老太惊慌失措,而她身后的老头却只是麻木地看着。

    “轰!”

    一声巨大的气爆声从走廊传来,整个大楼都为之震动,陈子轻和岳起沉被气浪轰击在了墙上,他不清楚僵尸的状况,反正他自己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震断了。

    岳起沉毫发无损地捋了把凌乱的发丝:“小和尚,怎么搞这么大动静?”

    “我,我也,”陈子轻疼得龇牙咧嘴,磕巴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爆炸,也许……”

    “也许是想通过的鬼魂太多了,把路给挤爆了吧。”

    陈子轻胡乱地猜测道,对于这个说法,他连自己都不相信,他有种感觉,一定是哪个环节出大问题了。

    到底是哪里呢?

    304和305的门被猛的打开,吴常顺和盲老太都跑了出来,他们看着一片狼藉的走廊,顿时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师父,你……是你把阵给破坏了?”吴常顺绝望地看着陈子轻他们。

    “原来是你!杀千刀的,原来是你这个死秃驴干的……”

    盲老太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她都想掐死那个和尚。

    “你们是说‘转灵阵’吧!”陈子轻咳嗽了几声,“转灵阵虽然可以给人续命,但你们觉得让一个病人住在一个阴气强盛的地方,他们真的会好受吗?”

    吴常顺死死地盯着小和尚。而小和尚继续戳他丑恶的伤口。

    “让一个病人生活在阴气里,那便意味着病情会越来越重,越来越痛不欲生,可转灵阵又让他们无法解脱。”

    “这种让最亲的人,以这种生不如死的方式活着,难道就是你们的目的吗?”

    “这到底是‘爱’,”陈子轻顿了顿,“还是‘恨’啊?”

    走廊上一片沉寂,陈子轻看着盲老太和吴常顺。

    盲老太的脸上全是憎恨,只有吴常顺的神情变得极其复杂,有些道理他并不是不懂,只是假装不懂而已。

    他们诠释了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陈子轻看着眼前这两人,他在神经质地亢奋着想要发出“嘻嘻”笑声前一刻捂住嘴巴,咬舌让自己清醒:“不过你们也不用纠结了,因为现在‘转灵阵’已经被我破啦。”

    “尘归尘,土归土,该往生的往生,该转世的转世,生老病死,岁月流转……”

    “这本就是天地不变的规则,世上哪有不散的宴席呢,你们该放手了。”

    陈子轻念了几句经,他转动手里的佛珠,缓缓说道:“阿弥陀佛。”

    ……

    “嘭!”

    就在大家再次陷入沉寂的时候,303的房门被打开了,刘志扬慌不择路地冲了出来。

    “刘经理,我不是让你待在屋里别出来吗?”陈子轻眼看就要给304跟305的两位做好思想工作,谁曾想被人打断了。

    ‘

    “不……不是!”刘志扬面色苍白,指着屋里结巴道,“屋……屋……”

    陈子轻的心里头顿时就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屋子里必然是出事了。他火速跑到303的门口向内看去,随即便怔住了,心脏哐哐直往嗓子眼跳。

    只见原本白色的墙壁已经被鲜血染红,一道道的血痕像是瀑布似的,从房顶淌下。

    “完了,被缠上了……”陈子轻终于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岳起沉大步过来。

    “这些怨魂被困在这里太久了,怨气变得太重。”陈子轻沉声道,“现在就算是回魂路被打通,他们也不肯走。”

    岳起沉:“不肯走?”

    陈子轻呢喃:“是啊,他们要报复,报复所有人。”

    岳起沉一边大口吸食滋补的阴气,一边装作受惊的鬼样子躲在小和尚身后,两只漂亮的手搭在他的肩头,后背再怎么弓着弯着,那么个大高个压根就藏不住:“小师父,我这个小僵尸去污向来靠睡觉,驱鬼镇邪的法子是一个都不会,我也没见过这场面,你看着办。”

    陈子轻:“……”

    “轰!”走廊里又是一声气爆声传来。

    岳起沉将愣在原地的小和尚半抱出来,抱什么十块钱三个的小挂件一样。

    只见走廊的人已经是东倒西歪,他们都受了一些伤。

    “我没事。”吴常顺艰难地站了起来,

    对着走出来的妻子安抚道。()

    哦。吴夫人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再也没有任何表示。

    本作者西西特提醒您《任务又失败了》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盲老太坐在地上,她的腿摔断了。

    “呜——”走廊里蓦地刮起一道凌厉的阴风。

    这个气息陈子轻太熟悉了,是那晚消失在三楼的可怕怨魂,只是如今再次面对,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难怪会这么强!”

    这并不是一个怨魂,而是所有不愿离去的怨魂,他们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强大的怨魂。

    “趴下!”

    陈子轻向着吴常顺大喊,因为吴常顺离得最近,首当其冲,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他的脖子感觉到了一股森寒的怨气。

    然而他就在以为自己完了的时候,一个人影护到了他的面前。

    “老婆,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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