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看向龙虎真人：“您这些年，可曾发现过一些端倪？”
龙虎真人点点头：“有过两次，但不敢确定。”
江凡面色有些阴沉：“长生，代表的可是泰岳圣地，他若叛变人间，麻烦天大……”
说到这里，他就有个疑问，“我就想知道，长生都要登顶宗老位了，那位宗老难道还不打算出面？”
龙虎真人叹息：“有些情况我想你都已经知道，他的确对泰岳失去了控制力，但并不仅仅是因为性格问题，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缘故……”
他思忖片刻，似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他还失去了对神器的掌控。”
江凡心头一震：“太岳神器，天煞？”
龙虎真人嗯了声：“其实有真凭实据的天人下界，除了泰岳祭天那次，在一百多年前还有一次。但那次几乎没几个人清楚。连我也没亲眼见到。不过很多隐约线索指向，很可能是长生秘密操作，我怀疑，那次天人下界之后，修改了神器，从此宗老才失去掌控。至此，他无论是人手还是战器都已经失控，才迫于无奈隐身。”
江凡心神悸动，这可是个重大消息，神器被修改？可天人为什么不干脆收走？是要长生做大事，为了掩护不能动，还是说如同闷雷、打神鞭一样，它也有秘钥，长生为了目的不肯交出来？
对此，龙虎真人只是摇头，秘钥一直在宗老手里，但如今只有长生才能操控，很可能天人已经破解了。可这个消息就更糟，能破解一个就是开端啊，或许龙门、黄金龙、海底宫一类同样不会太稳当。
“这么多年来，宗老一直试图夺回泰岳，可惜，他发现泰岳在天人暗中渗透和长生的操纵下，改变的太彻底。他也试图斩杀过长生，然而一直在怀疑他的长生早就透出一个信息，自己死，神器毁，泰岳人死山崩。”
江凡微微吸口冷气，长生到底做了什么？敢说出这种狂言？但他相信，这绝不是开玩笑，否则长生不会那么大胆行事。
“他成功造成了宗老的忌惮，逆天高层也多次想方设法，皆无功而返。不过，长生也很忌惮宗老和逆天者们，所以，双方才僵持到现在。直到这次天人下界的消息传出，契机到来，长生才终于耐不住了。”
“我还是很好奇，他因宗老逆天者身份而忌惮可以理解，但听您的意思，他对宗老本人也有所顾忌？”
龙虎真人苦笑：“是啊，但说起来就很奇葩，他是因为宗老的性格，宗老此人一心想要在自己这一代跟天人开战，性子十分极端，长生也怕真把他惹急了不管不顾，这位还真不是做不出来，而且若他不计后果铁了心要单杀长生，那时候的长生还真挡不住，宗老的森罗万象功，鬼神莫测啊。”
森罗万象功，宗老成名神功，嬴无名的内家玄功完美世界也是以此为源演化出来，就看嬴无名如今的成就，也知道宗老有多厉害。
“那他现在敢，一方面是时机到了，另一方面也跟玄功有关吧。”
龙虎真人点头：“他修炼的是指点江山功，并不下于森罗万象，直到十二年前，他才终于悟透。但他发现，有人似乎在盯着自己，杀意凛冽，导致长生一直没敢突破，生怕那人是宗老。所以，他一直在探查，然而灯下黑，他始终也没发现，堂堂宗老居然化作一个客栈掌柜，就在他脚底下瞅着他。”
江凡一算时间，可不咋的，很显然啊，宗老大概察觉长生要突破了，此后自己将失去所有威慑，所以，干脆让长生察觉不妥，不敢轻易闭关，这也算是在拖延时间吧。
“不久之后，长生将要登顶，我倒希望宗老不要出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唉——”
龙虎真人叹口气：“不过宗老这性子，还真不好说……”
江凡明白他的意思，泰岳已经彻底失去控制，不如按照现在的设想走下去。若这个时候宗老发飙，万一武道再战败，相当于平白捧了长生一把。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临时待客点。
说实话，道门一直都简朴随性，这待客点也很简单。几十顶临时搭建的木棚而已，四面敞亮透风，好在还弄了个顶子，不至于漏雨。
龙虎真人道：“稍后都去打个招呼吧，我就不陪你了，那边厢还有要事，而且有些人见面很不方便。记得，不论敌友，今日尽可能不要翻脸。”
江凡嘘口气：“放心，小子心里有数。”
雪暗天心里也很有数，所以当江凡笑眯眯造访武盟休息处时，他只是微微睁开眼看着江凡，却并没有杀气散发。
“中武尊……”江凡在他面前站定，嘴角勾起：“别来无恙。”
雪暗天脸上看不出表情：“有恙，家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