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排队拿登机牌，沈倩把李博衍拉到自己身边，对许漠安道：“许律师，等会儿你和苏苒坐，我和李律师坐，我有些问题要和他讨论。”
许漠安淡定回：“你们坐你们的，我习惯一个人坐。”
“在飞机上也不可能一个人坐呀？”沈倩故意曲解他意思，拉起旁边的苏苒，“小苏刚才也说有问题要讨论，我解答不了，只能找你了。小苏，是不是？”
“啊……对。”苏苒接收到暗示，应得很快。
许漠安不再说什么，翻出手机查消息。沈倩撞了撞苏苒，对她比个胜利的手势。
轮到他们，沈倩和李博衍先上前，她拿到自己的牌子，身子往前倾，回头看他俩，又对工作人员耳语几句。苏苒看到了，不自然摸了摸耳朵，又余光去瞧，幸好边上的男人没抬头，还在看手机。
手续办完，出安检时，苏苒故意快了脚步，赶上沈倩：“你刚才和工作人员说什么了？”
沈倩侧头，很正经回：“我说，把那俩人锁死。”
苏苒：“……”
……
上了飞机，几人坐定。许漠安一坐下就闭上眼假寐，直到飞机收起起落架，在平流层稳定飞行了很久，苏苒的情绪也没安稳下来。
看旁边人的意思，估计能一路睡到飞机降落。她咬咬牙，有模有样从袋里掏出文件夹，想去拍他手臂，还是忍住了，他们终究没那么熟了。
许漠安睡得安静，没一点呼吸声，浑身唯一在动的，只腕上的那只表。如果他俩走一圈，也能回到原点，那该多好？
她试着动唇，“许”字刚出声，其余的都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她是靠窗的位置，脑袋抵在壁板上，她泄气地歪了头，还撞两下。
“什么事？”许漠安倒是自己睁眼，开口了。
“啊？”苏苒如梦初醒，愣怔怔转头，“那个……许律师，这有几个地方我不太明白，能帮我解释一下吗？”
幸好文件夹在手上，右手还捏着支笔，看起来的确是像小学生虚心求教的模样。
许漠安头还靠在椅背上，眼睛又闭上了：“不好意思，昨晚和女朋友约会太晚，我现在想休息。你可以找沈倩，正好和李律师换个位置。”
苏苒假笑：“不用不用，换来换去挺麻烦的，再说飞机上也不能随便换座呀！”
“你还知道？”许漠安懒洋洋的，“哪里不明白？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
……
快到中午，空姐发餐。
苏苒看许漠安要的排骨饭，特意要了份黑胡椒牛肉。见许漠安拆开，刚吃完一口，她眼珠转两圈开始作妖：“许律师，我们换个饭？这个太辣了，我今天胃不舒服。”
许漠安还是冷淡：“有问题找空姐。”
“找空姐太麻烦，我们就近解决，不利人利己吗？”
许漠安舀起第二勺饭进嘴里：“我这份已经吃过了。”
“没事，我不介意。”说完，她眼疾手快，“嗖”地把许漠安的餐盒夺过来。呃，这情景怎么有些眼熟？
动作太快，连带刮倒了餐盒边的柠檬水。柠檬水顺着杯子，杯里的水顺着小桌板，小桌板上的水顺着许漠安的裤子，淌了个遍。
苏苒傻眼了，紧抿嘴呆呆看向许漠安。许漠安拿筷子的手还停在餐盒上方，愣是反应了三秒，才转头：“苏苒，你究竟想干嘛？”
“我……对不起……”看着许漠安湿了一片的裤裆，苏苒回神，赶紧扯纸巾要擦。
位置敏感，许漠安一脸铁青，挡住她伸来的魔爪：“我自己来。”
手被拦着，苏苒只能动嘴：“对不起，回去我赔你条裤子。”
印象里，许漠安曾让她赔衬衫来着。这次，男人却很傲娇：“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
“你离我远点就行！”语气里，似带了三个感叹号。
同样的招数，为什么到她这儿就不灵了？果然，男人狠起心来，就是那个无情无欲还不忘念紧箍咒的唐三藏。
他们这排有三个座位，最临走道的大叔，默默戴上耳机把脸转向另一边，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他只能闭上了眼睛。
一阵手忙脚乱后，回归安静。只剩许漠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和面前一堆揉成团的纸巾。
“你吃饭，我来收拾。”苏苒眼疾手快，拿了垃圾袋，撕开，把那堆纸统统扔了进去。
许漠安呼口气，压低声音：“苏苒，你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苏苒迟疑三秒，露出无邪的笑：“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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