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许漠安鲜少坐立难安。这几天苏苒一直避着他,他明显感觉到了。
思虑再三,给苏苒发了条消息:“晚上一起吃个饭?有事和你谈。”
电台的事,还是孟主任找几个高伙聊,他才得知。他没细想,就认定是高舒秋在使绊子。消息发出去半天没动静,意料之中。他也没指望苏苒会答应,却没想,快到下班收到个“好”字。
许漠安内心欢喜。直到把车停在大门口,看到苏苒和高舒秋一前一后走出来。俩人站定在车前,还一左一右,同时拉开后车门,一起坐了进去。
怎么感觉自己成了网约车司机?
“许律师,在电梯里碰上高律师,正好她晚上有空,就叫上她了。”苏苒微微探头,先斩后奏,她壮着胆子问,“您不介意吧?”
驾驶座传来淡淡的回应:“位置定的是两人座。”
“没事,我们挤挤就行。”高舒秋舔着脸搭腔。
许漠安内心,像只装满了蜜糖水的瓶子,突然全洒了。他早黑了脸,只“嗯”一声,车子“嗖”地飚出去。
订的是一家西餐厅。此时天色尚早,但柔和的灯光已在餐厅各处铺撒开。顶上挂下来的吊灯颇有中世纪的韵味,桌上也是烛光摇曳,配合巨大落地窗前的轻纱飞舞。
一对对都是耳鬓厮磨,他们这样一男带二女的,倒是与众不同。
三人边往里走,高舒秋边啧啧:“许律师这么会挑地方?我怎么不知道这附近还藏着这么家店?”
这家西餐厅是新开的。许漠安哪里是会挑地方,无非是许西芫带他来过。
幸好刚开业人不多,服务员给他们换了张大点的桌子。高舒秋也不管,拿起桌上厚厚的菜单,兀自看了起来。
其他两人静默无言,光看高舒秋叫来服务员一通点:“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服务员抱歉道:“小姐,不好意思,这个20盎肋眼今天没有。”
高舒秋翘起二郎腿,斜睨许漠安:“你是不是和这服务员串通好的,想演一出《不差钱》?”
许漠安当然不理睬。高舒秋又指菜单:“那就勉强吃这个和牛吧。”
菜单就在手边,苏苒随手一翻,肋眼588,和牛488。她吐吐舌头,这高律师的脑子被驴踢了吗?还想不想有下次了?
高舒秋的脑子没被驴踢也没被门夹,就是心里憋气,这口气一直憋着。看服务员把香煎鹅肝端上来,她凑近,吸吸鼻子,压低声音说:“你们不觉得你们这鹅肝有股味儿吗?”
服务员大惊:“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今天这位客人可得罪不起,像扛着一麻袋钞票来的,豪横得很。
苏苒打趣:“高律师,我只闻到了人民币的味道。”
高舒秋不睬,又看服务员:“你没有闻到一股奸情的味道吗?”
服务员没听清:“小姐,煎什么的味道?”
高舒秋还在认真嗅,没答话。
“不好意思小姐,是煎焦了吗?我让我们的主厨马上过来。”
“奸情,奸情的味道。”高舒秋要被她蠢哭了,盯着服务员的眼睛,一字一顿说。
“什么?”服务员花容失色。
“没事,你去忙吧。”许漠安看不下去了,甩甩手。
服务员脖子一缩,立刻消失。苏苒躺枪了也不恼,还莫名想笑。
许漠安愠怒:“高律师,你想干什么?”
“吃饭呀,许律师难得请吃饭,我也点一些我这平民百姓平时吃不起的东西。”高舒秋面不改色心不跳。
“吃饭就吃饭,别整幺蛾子。”许漠安重重摔下餐巾。
高舒秋挺起胸脯:“我能整什么幺蛾子?我吃鹅肝子还来不及呢!”
汤和牛排陆续上来,苏苒给高舒秋发消息:“高律师低调点,下次还想吃吗?”
左手边的人刚拿起手机,右边人的手机“叮”一声就响了。许漠安看这俩人,后背凉飕飕,怎么有种自己才是第三者的错觉?
行,他想到此行的目的,直接挑明了:“电台的事,你们都解决了?”
高舒秋优雅地切牛排:“嗯,是个误会。”
“误会?”许漠安挑眉看她。
高舒秋不紧不慢说:“对,其实这事,就跟咱现在吃西餐这情况差不多。”
“什么意思?”许漠安也好奇了,往后靠,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比如我中午还在吃五块钱一碗的阳春面,这不晚上就吃上五百块的和牛了吗?”
“然后呢?”
“许律师,你这脑子不行了啊!”高舒秋也挑眉,眼神里露出鄙夷,“我的意思是,角色转换要快。”
苏苒憋着笑,她自然懂。这是说她俩是敌是友,也就一瞬间的事。
几杯酒下肚,气氛也被酒劲撺掇得不那么尴尬了。两个女人都喝得不少。
高舒秋拿起酒杯和他们碰。舒缓的音乐中,划拉出几声清脆的碰杯声,更有她亮堂堂的嗓子:“来,我们干一杯,为全天下的臭男人早日灭绝,晚点投胎!”
她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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