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翊这一番话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兴国公脸上。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许久之后才出声反驳道:“那就请殿下跟大家解释解释,她一个女子为何时常出入军营?”
“自然是为了替军中受伤的将士治伤!”
“可据老臣所知,军中皆配有军医,又何须她一个女子去救治伤兵?”兴国公不依不饶,继续说道。
与此同时,他还朝一侧的手下悄悄使了个眼色,那手下微微点头后快步离开。
“丁姑娘的医术远在军医们之上。”楚知翊淡淡答道。
“她才多大年纪,医术能有多高超?”
兴国公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眼神中透着狡黠,“殿下莫不是被她迷惑,才这般盲目信任?
依老臣看,不如请几位太医前来,当场考考她,也好让众人知晓她究竟有没有真本事,是否如殿下所言,医术精湛到能超越军医,而非只会在公堂之上耍耍嘴皮子,用些不知真假的物证糊弄人。”
公堂内众人听闻此言,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有的面露疑惑,似在思忖这提议的合理性;有的则带着瞧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态,目光在沈漫与兴国公之间来回游移。
沈漫心中冷哼,她知道兴国公这是又想出幺蛾子,想借考校之名,让她当众出丑,进而扰乱查案进程。
楚知翊剑眉微蹙,眼神中闪过一抹愠怒,正要开口驳斥,沈漫却抢先一步,向前微微福身,不卑不亢道:“既然兴国公如此质疑,民女乐意奉陪。
只是不知,若民女通过考校,兴国公又当如何?”
她目光清冷,直直地盯着兴国公,似要将他看穿。
兴国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底气弄得一怔,旋即恢复那副傲慢模样,一仰头道:“哼,若你真有本事通过,本国公自当…… 自当向你赔礼道歉。”
他心想,这小丫头片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能有多大能耐?就算她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医术,又能学到多少?
而宫里的太医都是经验丰富、医术精湛之人,随便出几道难题,便能让她原形毕露。
如此想着,兴国公已经迫不及待等着看好戏了。
楚知翊见状,微微点头,他对沈漫的医术有十足信心,况且事已至此,倒不如借此机会彻底堵上兴国公的嘴。
他即刻命人去传召太医。
不多时,三位太医匆匆赶来,得知要考校沈漫医术,皆面露诧异之色。
他们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女大夫,且还是个如此年轻的小姑娘,不禁心中存疑。
公堂之上,气氛再度凝重起来,众人皆屏气敛息,关注着这场特殊的考校。
兴国公见状,立即对太医们道:“诸位,你们眼前这位姑娘,自诩医术比军医还好。你们替大家伙好好考考她,看她是真有本事,还是徒有其表!”
为首的张太医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姑娘,既如此,老夫便先出一题。
今有一将士,征战沙场时腹部受重创,伤口深且长,伴有大量出血,归营后已气息奄奄。依姑娘之见,当如何施救?”
这题一出,众人皆点头,觉得此题既考量对重伤处理的知识,又兼顾实战场景,颇具难度。
沈漫略一思索,神色镇定自若,不疾不徐道:“首先,当以金疮药迅速止血,此药需用特质草药调配,方可快速凝血。
而后,需用银针对伤口进行缝合,缝合时针法要细密均匀,以防伤口裂开、感染。期间,可辅以艾灸,刺激穴位,助将士恢复元气。
待伤口处理完毕,再以清热解毒、活血化瘀之药熬汤内服,调理气血,促进伤口愈合。”
沈漫这一番回答,条理清晰,步骤明确,听得众人暗自点头。
三位太医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年轻姑娘竟有如此扎实的医术功底。
但他们并未就此罢手,紧接着李太医又出一题:“若有一士兵,战前误食毒物,腹痛如绞,上吐下泻,毒性似有蔓延之势,姑娘又该如何应对?”
沈漫依旧从容应答:“此为急症,当机立断是关键。先用催吐之法,令士兵尽量吐出腹中毒物,可灌以盐水或肥皂水催吐。随后,以绿豆、甘草等解毒之物煮汤,大量喂服,中和毒性。
同时,观察士兵脉象、气色,若毒性仍未缓解,需以针灸刺激相关穴位,引导毒气外泄。必要时,还需根据毒物特性,寻对应解药,方可万全。”
两轮下来,沈漫的回答滴水不漏,不仅展现出高超的医术,更彰显出她临危不乱的气度。
公堂内众人的议论声渐渐由质疑转为赞叹,就连萧括和袁凯都面露钦佩之色。
最后,王太医沉思片刻,出了一道更为刁钻的题:“姑娘,现有一老者,年逾古稀,患有一种怪病,每逢月圆之夜,便周身疼痛,难以入眠,且四肢浮肿,脉象虚浮无力,姑娘可知是何病症,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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