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人在小小的埋怨,很快,这股声音就大了起来。
“他是灾星!”
“妻主!”
“都怪他!肯定是花神不满才降下惩罚!”
“呜呜呜呜,咱们要是不来参加这什么花神节就好了……”
“往年可没有这种事情!要不是他一个外城人当了花神!怎么会这样!”
“就是!要我说,都怪天穹楼!”
……
很快,百姓有了宣泄口,她们的埋怨络绎不绝,更有甚者,在恶毒的诅咒冷西。
天穹楼的人将冷西三人护在中央,阻拦了群情激愤的百姓。
手无寸铁的她们,以最恶毒、最下流、最卑鄙的话指责着冷西和天穹楼的人。
她们以言语为刃,尽情的羞辱与伤害他人,毫不顾忌自己的语言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这一刻,无论是受害者,还是看热闹的百姓,她们都把自己视为正义的化身,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伤害谩骂跟前的几个小孩儿。
冷西呆呆的站在中央,耳边是她们的侮辱、谩骂,眼神空洞洞的看着不远处被人踩在脚下,已经满是泥泞的花神冠——那象征着荣誉的花神冠被人毫不怜惜的碾了又碾,花瓣零落成泥……
秋秋和饱饱起初还想着辩解,可小小的两人,说不过群情激愤的众人,耳边尽是一些下流的侮辱。
饱饱脚边还倒着被她吓晕过去的素衣男子,这成了攻击她们最有利的武器。
惟玉踩着众人的谩骂姗姗来迟,“诸位,对我天穹楼,可有不满?”
百姓惧于天穹楼的名声,不敢再说一句天穹楼的不是,只是叫嚣着换掉花神,补偿她们的家人。
官府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露面,似乎想要装聋作哑,将这件事悄无声息的掩盖下去。
“天穹楼执法,如有不从,格杀勿论。”藏蓝色的披风在黑夜中猎猎作响,一张姣好的面容虽颇有些稚气,但其中自然有了上位者的姿态。
抬手间,起初叫嚣的最厉害的那人已经化为血雨,纷纷洒洒落在离得近的百姓身上。
百姓看看手段狠厉杀伐果断的惟玉,再看看手执利刃的天穹楼众人,嗫喏着不敢说话。
披风飞扬,惟玉步履从容的向花神祭坛走去,身后隐隐可见天穹楼如同暗夜出鞘的利剑一般,伫立于天地之间。
百姓看着对准自己的剑尖,顺从的挪着步子跟着惟玉,却又不敢离得太近,只得不远不近的跟着。
冷西跟在惟玉身旁,牵着饱饱和秋秋二人。
暗处,冷月翎抱着宫北瑾,“瑾儿觉得她们可怜吗?”
“民若水,君若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然,百姓愚钝,需予以教化,方可保天下长治久安。”
冷月翎看了看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说这话的宫北瑾,她没有出言纠正。
天下,当是君王的天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百姓于君王来说,可是巩固统治的工具、手段,亦是君王手中的财力、人力资源。随着封地的划分,百姓也随之为其所治。
在大多数的君吏眼中,百姓非人。他们,可以是自己手中的一柄利刃,可以是一茬待割的韭菜,亦可以是自己上位的垫脚石。他们,绝非仅仅只是自己的大道所在。
作为一名君王,可以贪婪、可以自私,但是要学会去掩盖这些不应为黎民百姓所知的私欲,并把它们披上合理的外衣,方可使自己的国家长治久安。
人潮褪去,花神祭坛上,一朵巨大的莲花盛开在正中央。
花神当焚香祷告,以求风调雨顺,阖家欢畅。
几年前,凉城突遭瘟疫,百姓死者无数,因着离王城过近,为避免蔓延,朝廷第一反应并非医治,而是下令彻底将凉城隔绝,只进不出。
唯有的,是那寥寥无几的资源,然,对那时的她们来说,这些东西不过是杯水车薪。
进来的医者并非医术不精,却仍对这瘟疫束手无策,那些时日,百姓哀鸿遍野。
惟玉横空出世。
他带着天穹楼的诸位长老,在凉城设下祭坛,求得天降祥瑞,一场瑞雨,百姓沉疴尽去。
有那百岁老人疾步而行,声称自己看到一貌美男子,身着云锦,手持白莲,周身花瓣环绕,于暗夜而至,大雨簌簌落下,疫情退散。
而惟玉,在凉城人心中,成了花神的使者。
而花神节,也因此而来。
对存活下来时的百姓来说,瘟疫夺走了她们亲朋的生命,而惟玉,给了她们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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