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饭时间,鹿软软的房间门一直紧紧关闭。
餐厅里早饭都摆好了也没见人出来。
小巴颂闷闷地从二楼踏着楼梯往下走,薄月礼正立在窗前打电话。
小男孩儿一直盯着爸爸的背影,终于等到他挂了电话转过身。
不乐地说:“爸爸,软软姐姐说她吃了面包,就不下来吃饭了,现在正在收拾东西。”
薄月礼扬起视线,向二楼那道紧闭的门扫了一眼,“你先去吃你的,一会儿上学迟到了。”
“哦,好吧……”
小巴颂觉得爸爸今天心情不太好,好像更凉薄了,便磨蹭着步子进了餐厅。
看着儿子乖乖坐到餐厅上,薄月礼移步去了二楼。
因为右肩有伤,他用左手轻扣鹿软软的房间门。
“鹿软软,出来吃早饭。”
鹿软软本来说话就轻声细语,此时声音从门里溢出来更是细小薄弱。
“我……我吃过了,不吃了。”
鹿软软坐在床上一件件叠着衣服,小小的白净脸颊上,那双大眼睛肿得透粉。
双眼皮印都要看不出来。
活像两颗粉桃子占据了半张脸。
薄月礼站在门外,对里面说:“鹿软软你穿好衣服了吧?我有话跟你当面说。”
“没,没穿好。”鹿软软看着穿得完整的裙子,说了谎。
薄月礼抬起手腕看时间,“十分钟后我再来敲门。”
鹿软软没了声,薄月礼在门外静静站了十五分钟。
当他再次抬起手敲门时,鹿软软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薄月礼的眼眸里是她低垂的眉眼,黑而整齐的长头发垂在胸前两侧。
阳台的风衣吹进来,发梢轻轻扫起,蹭在白色底蝴蝶结印花的连衣裙上。
鹿软软站在门口,低着头说话:“我知道你们全都拿我当小孩看,但我是大人,清醒的大人。”
闻书砚每次把她介绍给朋友时,都说她是家里的小孩儿,虽然听着好听亲近,但归根结底,他从未把她当作大人。
陆匀骁求婚司司姐姐那天,酒斟到她那里,陆子问的也是鹿软软,你成年了吧?
赵景尧更不用说了,本来就一身正气,同她说话的语气与眼神也是长辈对孩子。
而薄月礼这次把她接到曼谷手术养伤,是为了帮闻书砚的忙。
蒽蒽姐姐提前一个月生产与自己的重伤同时发生,虽说家里人手多,但是闻书砚那一个月熬得身心俱疲。
家里放不下,公司也不能完全撒手。
这些,鹿软软都知道。
薄月礼比瘦弱的鹿软软高出一大截,他抬起头,就能看见窗外的绿树。
他在她头顶说话:“鹿软软,我比你年长,考虑的问题自然要比你多。”
“我有爱人,结过婚,这是无法泯灭的事实;我生过子,这是我不及你的差距;我们身处异国,这不是一段咫尺的距离;”
“这里没有你们国家太平,我的工作,每一次出任务都是荷枪实弹,很危险,还有我的身世背景,也没有你想象得清白。”
鹿软软听懂了,她微微抬起眼眸,视线直对薄月礼的锁骨,颈项与喉结。
她没再叫他薄叔叔,“你说这么多拒绝的话,不如直接告诉我,你不喜欢我。”
鹿软软看见薄月礼的喉结在滚动,也看见他喉结边有一条细小的伤疤。
他一说话,喉结又在微动。
“鹿软软,你还年纪轻轻,应该走出去,去看更多的风景,等你有一天再回头望,会发现我只是一座不起眼的低矮山峦,不足以为你一辈子遮风挡雨。”
这时,窗外响起私人飞机的轰鸣。
愈来愈近……
鹿软软回头,向窗外望,她认得那架白身黑尾的私人机。
正在盘旋着降速,很快就要落在门前不远的停机坪上。
闻书砚来了。
发动机的轰鸣震得鹿软软心脏发闷发痛,没时间了。
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即将就此画上句点。
这个看上去凉薄无情的男人,鹿软软知道,他内心是软的,暖的。
私人飞机的轰鸣声停息了,她回头,看见闻书砚高挺的身姿立在舷梯下,伸起双臂护着沈知蒽一阶阶向下走。
走到一半,闻书砚干脆合上双臂,很温柔地把沈知蒽抱了下来。
在鹿软软眼里,闻书砚和沈知蒽是爱情的具象化。
朝夕的点滴里,他们会平淡,会热烈,也会红脸争吵,又会很快和好。
鹿软软回过头来,终于抬起眼眸,去看同样望向窗外的薄月礼。
“山的高低,不是你说了算。”
即将离开的时间匆促得像在拍打人的脚跟,逼迫人不得不向前走。
鹿软软忽然高高踮起脚尖,勾住薄月礼的脖颈,在他喉结边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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