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恐怖灵异 > 与他缱绻 > 第109章 红豆最相思
    曼谷深山,一弯玄月隐在树梢后,月光透着半分寡淡。

    沈知蒽刚吃过晚饭,费了好大劲和女佣要了些纸和笔,然后回了二楼房间。

    她倚在床头画珲河的两岸,南侧是中式园林别墅区雅颂湾,北面是大平层雅颂大院。

    她画人体骨骼组织,偏偏一处骨骼断裂,然后再做髓内钉定位。

    ……

    沈知蒽乱画一通,画到泪流不止。

    她没拉窗帘,夜色将深时,窗子倏然被照上通片黄光,射落到纸张上,仿若珲河洒了夕阳的光。

    下班的人开始陆续归家,该做饭的做饭,该洗澡的洗澡。

    有的夫妻在吵嘴,有的婴儿在牙牙学语,有的情侣还在岸边漫步……

    这些最平凡的幸福,在沈知蒽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转头向窗外看去,周望澎回来了。

    沈知蒽回过脸,心如死水,笔尖继续在纸张上乱画,那具人体骨骼被画上了钢铁牢笼。

    在她的笔尖给牢笼画上铁锁的时候,周望澎推门而入。

    几天不在,床上的人瘦了,身上一条纯白连衣裙,左脚踝上的朱砂串红得很是耀眼。

    周望澎下身穿黑色裤子,上身一件系了两三粒扣子的黑色衬衫,上面盛开几朵幽红色的花。

    他在门口立了些许,问沈知蒽:“吃过晚饭了么?”

    沈知蒽一双无望的眼睛看向他,一个字也没说,又低下头去。

    周望澎关了卧房门,一步步走到床前。

    “沈知蒽,”他第一次郑重地叫她的名字,“以后你跟我过吧,我会善待你的孩子。”

    沈知蒽手中的笔一顿,接着又开始在纸面的牢笼上画下无数道锁,双睫垂下的瞬间,有湿痕砸到了牢笼上。

    “你连我都不善待,怎么可能善待我的孩子?”

    “闻书砚沉海了。”周望澎没有情绪地说。

    “你是死神吗?”沈知蒽猛然抬头,已然布了满脸的泪,纵横交错,“周望澎,你凭什么诅咒他,你自己去死好了!”

    她不再信学医时无比虔诚许下的希波拉底誓言,她开始诅咒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她不惧怕誓言的最后一句——

    请求神只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共殛之。

    周望澎看着沈知蒽没说话,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低头在上面点了几下,直接扔到了床上。

    手机顺势滑到沈知蒽脚边,与朱砂串近在咫尺。

    视频很清晰,右上角有事件发生日期,是今天沿海地区的军事演习。

    无边无垠的深海之上,位于首位的歼击机带领整支队伍,以军人之姿飞向一万六千米高的苍穹。

    演习进行到一半时,忽然有外机靠近挑衅,它不断改变飞行姿态,对中方战斗机进行危险挤压。

    为首的歼击机先对外机进行了驱离警告,但是对面不以为然。

    双方整个过程缠斗了两个多小时。

    最后外机油耗不足而投降,但是撤离时,因为极速转弯,造成了两方互撞的惨烈事故。

    我方某架歼击机机翼被摧毁,烈红的火焰窜了半个机身,在无法挽回的失控中,沉入了海面。

    从此,那架战斗机里的军官,他恢复了军衔,也有了可以透明的代号——afm7,姓氏也不再被隐藏。

    他姓闻,闻名天下,大振中华的闻。

    ——

    沈知蒽坐在床上,依旧保持看手机的姿势。

    她闭了好久的眼睛,却掩不住咸涩的泪,直到眼泪把纸面上的牢笼湿透。

    “周望澎,我饿了,我想喝红豆粥,不要米,只要红豆。”

    沈知蒽紧紧握住脚踝上的朱砂串,像是要抓住人的生命,她仰面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一字一字说出来。

    “还想吃别的么?”周望澎缓声问她:“比如菜或者肉。”

    “那就给我加点糖吧,多加点。”沈知蒽眼睛红透,里面是深深的绝望与悲凉。

    红豆最相思,最是要她命。

    哪怕以命一搏,她也要走出这深山,去确认闻书砚的生死。

    半小时后,沈知蒽已经坐在一楼餐厅里,女佣端过来一碗热腾腾的红豆粥。

    红的汤汁,白的热气。

    周望澎坐在对面玩手机,漫不经心往沈知蒽那边落下一眼,“这东西能好吃么?”

    “当然,况且还加了糖。”

    沈知蒽的脸上难得有了丝冰冷的笑意,她捏起勺柄盛了一勺递进嘴里。

    第二勺,

    第三勺,

    ……

    随着瓷勺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那抹白裙子身影也从椅子坠落倒在了地上。

    周望澎腾地站起身,精壮的长腿一抬,一脚踹上一旁的女佣。

    女佣弹出去两三米摔在地上,嘴里咳出一滩鲜血,她拼命对周望澎摇头,解释。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周望澎已经横抱起沈知蒽夺门而出。

    房子外立时响起引擎发动的轰鸣,夜色下,防弹车给足了油门,向山下疾驰而去。

    ——

    雅颂大院。

    赵景尧和陆匀骁去了物业调取监控,桑筱麦向沈知蒽那栋楼走去。

    但是已经有人先她一步进了房间。

    薯条儿打完点滴不久,恢复了些精神。

    阿姨走后,它病恹恹地趴在沙发上,满脸的生无可恋,身下压着沈知蒽失踪那天它咬下的腰带。

    某时,薯条儿的耳朵猝然立起,门外竟然有输入密码的声音。

    它嗖得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欢喜地朝门口跑去。

    它以为主人终于回来了,但是门一敞开,竟然是那个最喜欢和它一较高下的男人。

    闻书砚身上带了些春寒,黑色鸭舌帽下,是肉眼可见的焦急。

    从手机可以开机那一刻,他就没联系到沈知蒽,沈家父母应该在手术室,电话也无人接听。

    凭着强烈不安的直觉,一飞到奉城,闻书砚就赶来了这里。

    “豌豌,你在家么?”闻书砚去叫沈知蒽的小名。

    薯条儿一见门外是闻书砚,它再也没有往日的针锋相对。

    转身跑回沙发叼起那条腰带,又迅速跑回,薯条儿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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