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 > 第113章 书铺老板是谁
    莫如深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如果此案与顾德璋有关呢?我们缉捕了顾全,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彭超说:“可是,抓了顾全,顾德璋难免会有动作,我们正可有所突破。”

    莫如深摇摇头:“目前的证据太少了,不可轻举妄动。比如顾全手中的考题是如何来的?”

    彭超争辩道:“卖考题必是顾德璋授意的,自然是顾德璋给他的。”

    莫如深又问:“顾德璋的考题又是从何而来?”

    彭超停顿了一下,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审问他,或许有所发现。”

    莫如深微笑道:“大哥玩笑了!顾德璋是贾似道的亲信,他被抓,贾似道必然有所动作,到时我们想查清此案就难了。”

    彭超点头道:“有一定道理。”

    莫如深也点点头:“不仅如此。顾德璋掌管大理寺多年,对于刑狱审问的了解不下于我,岂是我们三言两语便能问出来的?若无确凿证据,绝不可轻动。”

    彭超为难地说:“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吗?”

    莫如深微微一笑:“守株待兔,也未尝不可,何况我们没有死等。大哥,你耐心一些,跟着顾全,假以时日,相信会有发现。”

    彭超明白了:“你是让我密查!”

    莫如深说:“只能秘查了,这也相当于我们主动示弱,也许他们会有新动作。”

    彭超一抱拳说:“大人,我明白了。”

    莫如深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叫我大人了?”

    彭超看了一下四周,说:“这是提刑司的大院,应该叫你大人。”

    莫如深点点头,回正堂去了。彭超快步走出大门,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这一天,一个年轻公子带着一个随从走进了问渠阁。

    那个公子看了看店内的陈设,说:“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故而取名问渠阁,好雅致的名字。看店内的陈设却是俗不可耐,如果没有《晚唐风云录》,本少爷真是懒得走这一遭!”

    掌柜有些尴尬,急忙拱手道:“这位公子莫怪,小人粗识几个字,连读书人都谈不上,故而略显浅陋,公子见笑了。”

    那个公子微笑道:“倒也无妨,夏某只是见到这书铺的名字,聊发感慨罢了。”

    掌柜三句话不离本行:“夏公子,莫非想买《晚唐风云录》吗?”

    夏公子说:“掌柜子真是在商言商,夏某正是想买《晚唐风云录》。”

    掌柜指了一下架子上的书,说:“您要几册?我帮您拿。”

    夏公子扫视了一下书架,说:“少了些,我要的多。”

    “什么?”掌柜愣了一下,“店中至少有几百册,不知您要多少册?”

    夏公子微笑道:“我要五千册!”

    “五千册!”掌柜大惊。

    不要说个人,就是城内各家书铺批发,也从来没人一次批发量超过五千册。

    夏公子看看他,说:“怎么?不可以吗?这是五十两金子,作为定金。我们需要签一纸契约,不知你几天能够交货?”

    掌柜看看黄澄澄的金子,喜笑颜开:“夏公子,你能买这么多书,在下乐意之至。五千册书似乎也用不了五十两金子,不知公子为何买如此大量的书?”

    夏公子说:“你不问,我也会说。夏某建康府人氏,家中也开设书铺。欲将《晚唐风云录》带回家乡售卖,故此多定了些。”

    掌柜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如此大量购买,本店按市价给夏公子降价五成,您看如何?”

    夏公子嘿嘿一笑:“按市价似乎高了些,依夏某看,可按批发价降价五成。”

    掌柜犹豫了,这样一来压价不少。

    掌柜有些为难,说:“您看降七成,如何?”

    夏公子哈哈大笑:“掌柜子,目光短浅了。我们先作一笔,此后还有更大的利益,不必纠结于眼下。”

    掌柜不明白了:“还有此后,此后怎样?”

    夏公子解释道:“建康府之繁华不亚于京城,我要在建康府长期售卖此书。所得分两成给你们,所售何止万千,贵店不必劳神费力便可获利,岂不美哉?”

    掌柜一听,心花怒放,急忙说:“如此甚好!”

    夏公子说:“如果书籍在建康府印制,还可将获利再多给你们一成。这五十两金子权作见面礼!”

    掌柜欣喜非常:“如此甚好,书便可卖到更远的地方。”

    夏公子提醒他:“如果此次合作顺利,我们可将此种模式推广到其它各州府。日进斗金,又有何难?”

    掌柜连连拍手叫好:“好,好,那太好了!”

    夏公子问:“这么说,掌柜的同意了?”

    掌柜突然住了嘴,想了一下说:“我需要与店主东商量一下。”

    夏公子点点头:“也好。定金先放在此处,咱们先把这五千册交付。至于往后能否继续合作,待我见过店主东再行商定。”

    掌柜说:“也行。书印好了,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夏公子问:“需要几日?”

    掌柜想了一下,说:“五日即可。五日之后这个时刻,您来提货。”

    夏公子站起来,说:“咱们一言为定。”

    掌柜急忙回复:“一言为定。未知夏公子宝号何处?”

    夏公子说:“在下夏平州,家中书铺名曰水来阁。”

    掌柜抚掌大笑:“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贵我两家的店名竟然来自同一首诗,真是有缘!我会将今日之情形详述于主家,想必他一定非常乐意。”

    夏平州也爽朗地一笑:“合作愉快!夏某告辞了。”

    “夏公子,慢走!”掌柜把夏平州送出了门。

    五天期限很快就到了,夏平州如约而至。掌柜很客气,接待了他。然而货已备好,老板却拒绝了夏平州的合作之意。

    夏平州十分不解:“不知老板为何不愿合作?”

    掌柜也换了一副面孔,看不出丝毫对合作的渴望,真是一反常态。

    掌柜还是很客气:“老板性情古怪,他只是一再拒绝,并未说明原因。”

    夏平州不甘心:“可否请老板一见,容夏某当面讨教。”

    掌柜连连摆手:“不必了。请夏公子暂时奉茶,在下派人将书装上马车。不知夏公子下榻何处,在下可以派人送去,您看如何?”

    夏平州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推辞道:“不必了。我带了马车,帮我装车即可。”

    两辆大车驶离了问渠阁,沿着朱雀大街往南城而去。两刻钟后,车停在了莫如深的府门前。

    夏平州有些沮丧地对随从说:“莫大人,怎么会这样?”

    随从说:“小文,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

    夏平州是文云孙假扮的,随从便是化装的莫如深。

    文云孙说:“就是,五日前掌柜明明对合作非常感兴趣,而今却一反常态,甚是蹊跷。”

    莫如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我们露出了什么马脚?”

    文云孙说:“应该不会吧。”

    莫如深安慰他:“别着急,我们另想他法。也许童伯并非童博,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

    “不!”文云孙断然否认,“我对童博的文风十分了解,绝不会错。”

    “好的,我知道了。容我再想想。”莫如深说。

    文云孙有些不悦,觉得莫如深有心推脱。他施了一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如深让车夫把马车赶进府内。转身的瞬间,他看到彭超直奔府门而来。

    彭超这几天一直在监视顾全,这是他派下来的任务。想到此处,他突然一激灵,急忙看向四周,盯着过往的行人看。

    彭超走到他跟前问:“老三,你在找什么?”

    他说:“是我疏忽了,小瞧了他们!”

    彭超问:“老三,你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神秘兮兮的。”

    他对彭超说:“走吧,大哥,我们回府再说。”

    两人在花厅坐下,彭超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莫如深解释道:“文云孙怀疑《晚唐风云录》的作者童伯其实是他在知学书院的同窗童博。三年前,童博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我与文云孙化装打探,不想坠入他人彀中,想必上次他们在我们离开后跟踪了我们,以至身份泄露,功败垂成。”

    彭超问:“你怎么知道的?”

    莫如深说:“看到你的瞬间,我就明白了。”

    彭超仍是疑惑不解:“看到我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莫如深提示道:“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彭超愣了一下,说:“我去跟踪顾全了。”

    莫如深点道:“这就对了。我能派人跟踪顾全,问渠阁的老板自然可以派人跟踪我。我疏忽了,想来他们跟踪了我和小文。”

    “问渠阁?你是说问渠阁?”彭超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问渠阁?”莫如深很吃惊。

    彭超解释道:“你让我跟踪顾全,大概四天前顾全去过问渠阁。”

    莫如深顿时来了兴趣:“你说顾全去过问渠阁?”

    “正是。”彭超略微有些懊恼,“当时,他在里面待了一盏茶的功夫,然后就出来了。我不以为意,所以没有及时向你报告。”

    莫如深一边踱步,一边说:“我和文云孙是五天前去的,顾全是转天去的。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他问道:“顾全去干了什么?买书了没有?”

    彭超使劲想了半天:“他是坐车去的,至于有无买书,我没看到。”

    他自言自语道:“最近这顾全可是忙得紧,事事与他有关,看来要动一动他了。”

    这时,提刑司的差役慌忙来报,出了人命案。

    莫如深说:“让他们到临安府报案,凶杀案应由临安府侦破。”

    差役回禀:“案子就是临安府转来的,死者是今科仕子,故而临安府的公人请大人过去一下。”

    “今科仕子?”莫如深预感到有些不妙,“大哥,赶紧准备,我更衣之后咱们马上出发。”

    死去的仕子名叫姜天,京城人氏,死于书房。姜宅虽然说不上十分豪华,但一看就是家境殷实的人家。

    穆建和张头已经来了,查验了现场。姜员外口口声声称儿子是今科仕子,必能高中,如今朝廷失去一栋梁之才,请官府严加查办。

    因涉及今科仕子,张头建议请莫如深勘验现场,查办此案。穆建不想惹事,巴不得推给别人,于是派衙役通知了提刑司。

    莫如深来了,开始勘查现场。穆建简单交待了几句,到花厅喝茶去了,落了个清闲。

    莫如深走进了书房,仔细查看起来。书吏已经准备了纸笔,只待莫如深说话便开始记录。

    他看了看尸体的情状,说道:“验!死者男性,年二十左右,体长六尺三寸,脑后发髻间及颈后有干涸的血渍。”

    他伸手摸了摸死者的后脑,说:“后脑碎裂,有脑液渗出。胸前有数处伤口,方向平直——肉色干白,无血荫。”

    他用探针插入伤口,说:“伤口深四寸,右宽左窄,凶器是一把刀刃为四寸的单刃匕首。”

    他又查看了死者的身体:“尸斑沉积于身体后部,根据尸斑颜色及尸体僵硬程度判断,死者死亡了大约六个时辰,死于昨夜三更前后。”

    他在死者的怀里发现了一张纸,打开一看竟是一封遗书。姜天觉得自己枉读圣贤之书,不配位列庙堂,欲一死以谢天下。

    他站起来,仔细查看四周。柱子上有一小块血渍,上面还有几根毛发。

    书架上有不少书籍,他随便翻看了几本。有的书上作了标注,看来姜天读书很用功,也很认真。

    书桌边缘有残留的墨迹,已经干涸。笔搁上有一支毛笔,他用手摸了一下,笔毛很硬,看来最近一次用过之后,并没有洗。

    笔洗里有清水,纸篓里是空的。地上有一个火盆,里面有烧过的纸张。

    莫如深说:“彭捕头,你们仔细搜索,不可落下任何细微之处。”

    彭超抱拳道:“是!”

    莫如深对张头说:“张捕头,你把姜员外叫来,我有话要问。”

    张头答应一声,出去了。片刻之后,姜员外跟着张头进来了,后面还跟着穆建。

    莫如深知道穆建其实是来看自己的,也许想看自己究竟有什么本事,也许就是来看笑话的。

    他不动声色:“员外贵姓大名?”

    姜员外急忙回答:“小人姜志忠。”

    他问道:“你是如何发现姜天死亡的?”

    姜志忠说:“天儿是我的独子,本指望他金榜得中,光耀门楣,谁知竟遇此横祸。这几日,科场舞弊案发,我儿心中甚是不快。”

    他问:“为何不快?”

    姜志忠十分愤怒:“我儿姜天颇有才学,得中金榜不过是探囊取物。谁知奸人作祟,害得我儿寒窗苦读而无法金榜题名。不要说他,我也是十分懊恼!”

    他略一思索,又问:“只怕姜员外言过其实了吧?既然令郎有如此大才,为何在京城仕子间从未听过其名?”

    姜志忠有些尴尬,很快理直气壮地说:“那些人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是否有真才实学尚未可知。”

    莫如深不想与姜志忠争执,转移了话题:“说回发现姜天死亡的事情吧。”

    姜志忠调整了一下情绪,说:“近几日,天儿情绪不好。有时睡到中午,我叮嘱下人不要打扰他。今日甚是奇怪,已然午时初刻了,他还没起床。我让老院公叫他,发现他不在卧房。四下寻找,这才发现他倒毙于书房。于是,我派人到临安府报了案。”

    莫如深微微一笑,拿出那封遗书问:“这可是姜天的笔迹?”

    姜志忠一愣,接过遗书看了一下:“是的,噢——不,不是,这不是我儿子写的!”

    莫如深一怔,加重了语气:“姜员外,人命关天,不可轻言!是与不是,请你想好了再说。”

    “不,不是天儿写的!”姜志忠有些慌张,但还是一口咬定遗书不是姜天写的。

    莫如深不相信他,喝道:“彭捕头,拿一些姜天写过的文稿来!”

    彭超递过来几张纸,莫如深把纸和那封遗书展开,平铺在桌上。

    他对穆建说:“穆大人,您进士出身,颇通文墨,不妨看一下这上面的笔迹是否为同一人?”

    穆建有些得意,因为他知道莫如深从未考取功名,是从一介布衣提拔上来的。
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1024txt.com/book/560594/115565084.html)阅读,如您已在燃文小说(https://www.1024txt.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1024txt.com/book/560594/115565084.html)阅读,如您已在燃文小说(https://www.1024txt.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