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那小脸更是瞬间吓得煞白。
“苏苒，我承认我以前是说过你不少坏话也确实嫉妒你能被主神另眼相待，但我从没有真的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吧，你至于拖着我一起去死吗？”
雪女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了，眼看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结果苏苒一个眼刀甩过去，她吓得立马噤了声。
“深渊的事我没跟你算账，你是不是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雪女愣了一下，随即不服气地回道：
“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人啊，我还觉得我倒霉呢，刚好就遇上了这群人，
那时候他们衣衫褴褛一看就不是神界的人，换做其他人也肯定选择和我一样的做法。”
雪女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早知道那天就不该出门，不撞上那些人就不会得罪苏苒这尊杀神。
结果神格差点被人毁了不说，现在还处处受限于人。
她好歹也算是是神界叫得出名字的高等神好吗？
现在连命都捏在别人手中，想想都觉得憋屈得很。
苏苒盯着雪女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她才幽幽说道：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墨轩，我早就想离开神界了。”
雪女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不信的，三千小世界，芸芸众生，谁人不向往神界。
拥有灵力的世界，那些修仙者争破头都想要飞升破界。
再说那些没有灵力的世界，那些凡人也是日日烧香拜佛。
天天念叨什么老天保佑之类的话，若是有成神的机会想都不用想他们会如何疯狂。
所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说想要离开神界呢？
神，无所不能，她们谈笑间便可轻易控制世间的一切。
如雪女，她乃是掌管四季之一的雪之女神，她心情不好时顷刻间皑皑白雪就可覆盖大地。
但神也是有所限制的，她们轻易不能离开神界。
神界是她们的力量来源，脱离神界受天道桎梏，她们也会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所以没有任何一人会说出想要离开神界的话。
苏苒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视线落在这洒满金光看似无尽美好的神界，心中只有无尽的嘲讽。
这里其实与深渊又有何异，不过是另一个牢笼罢了。
雪女说的不错，当初若换做神界任何一人都会对深渊之人赶尽杀绝。
或是如雪女一样先是玩弄凌辱一番，但总归都是一个死字。
三千小世界无数生灵，在神界的眼中都卑微如蚂蚁一般。
看不惯，杀了便是。
这便是神界，自私冷漠，漠视一切的神界。
苏苒知道雪女根本不信自己的话，她也没有想要与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解释的打算。
红光一闪，久未出现的煜血落在苏苒手中，而此刻它横在雪女脆弱的脖颈之上。
只要苏苒微微用力，煜血便会毫不留情地斩掉所有的阻碍。
“人间有句话叫做早死晚死都得死，我现下心情还算不错，我可以让你自己选，是现在死还是等我真的败了以后再一起死？”
雪女咽了一口口水，煜血刀身散发出的嗜血杀意一点点侵蚀着她的勇气。
她识得这把匕首，那是一个流传在神界已久的秘闻。
无人知其真假，但现在雪女不知为何相信，那个传言一定是真的！
杀神苏苒，生于血海，谈笑间万千生灵尽屠。
凶刀煜血，神之肋骨，饮尽世间鲜血，乃是足以弑神的禁物。
雪女浑身抖如筛糠，她不知怎么莫名地问了一句。
“你……真的灭了上百小世界吗？”
话落，女子身子似是颤抖了一下，又似只是错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雪女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空气中似乎响起一声极淡的叹息。
“上百吗？准确来说是三百七十八才对啊……”
———
入夜，白日金光笼罩的神界也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
以前的神界是不分昼夜的，因为神明无需如凡人一般需要休息，可是墨轩成为主神后却改变了这一规则。
所以神界除了生活的是神明以外，其实看上去与普通的小世界也一般无二。
雪女最终还是屈服于苏苒的“淫威”之下，毕竟能多活一阵子谁又愿意立即去死呢。
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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