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黎的泪犹如砸在苏苒的心头一样，她只觉得好痛好烫。
苏苒轻轻拭去曲黎脸颊的泪珠，然后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
“可是没有姐姐的保护，那个女孩也不会成长为可以保护姐姐的参天大树。”
“我想，如果她知道自己爱着的姐姐最后真的走向了光明的未来的话，她心里也是高兴的吧。”
“如果我是她，我不会后悔用生命保护了自己的姐姐。”
曲黎啜泣着喃喃道：“我知道，我的小苒最是心善，可是、可是我却连陪她走完最后一程都做不到，我……。”
苏苒捧起曲黎的脸一字一句认真道：
“姐姐，她从来没有怪你，真的，她很开心，很开心能和你相识，能够成为你的妹妹。”
曲黎这才勉强止住眼泪，朦胧间眼前人儿的脸好似和她记忆中的那个林苏苒重合在了一起。
即使苏苒并没有明着承认什么，但曲黎却在这一刻确定了，苏苒就是她前世的妹妹。
曲黎没有追问，她已经很满足了，她很感激上天能让她和她在今世相遇，这一次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妹妹。
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
因为长途跋涉，今天大家都休息得很早。
而苏苒却辗转反侧，许是白天哭累了，曲黎睡得很熟。
苏苒掖了掖她的被角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出了帐篷。
“在想什么？”苏白走到苏苒身后将一件外套为她披上然后在一旁坐下。
苏苒拢了拢外套，抬眸看着头顶上那一弯近乎满月的月亮似是自言自语道：
“不知不觉离蛇神祭祀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苏白支着下巴，她在看月，而他的眼里却只有她。
“姐姐，如果我告诉你，他们祭祀的人不是我呢？”
苏苒微微挑眉，“哦？这倒是有点意思了，信奉蛇神的苗寨中人祭祀的却不是蛇神？”
苏白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提到这个事他好像有些抑制不住的烦躁。
“我灵力尚未全部恢复，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但有一件事我却是能确定的，那就是我从未见过那些作为祭祀品的圣女。”
“那之前怎么从未听你提及此事？”
苏白看了一眼大山的方向，继续道：
“之前我以为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可是越靠近这里我才愈发感觉到原来我的记忆一直有一处空白的地方，而这部分空白应该就是与苗寨有关的记忆了。”
苏苒神色如常，只是淡淡地说：“那看来这一趟苗寨我们还是非去不可了。”
苏白面色沉重“嗯”了一声，“但前提必须先将你的蛊丹拿回来，我总觉得……那个地方有着让我都感到畏惧的东西。”
苏苒眼眸微震，但这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
这才有意思嘛，如果所有任务都这么简单，那她还真是觉得有些无趣了。
苏白握住她的手，眼眸中有着一抹恳求之色，“姐姐，答应我，凡事以你自己为先好吗？不要冒险，我、我不想失去你。”
苏苒垂眸久久不语，以自己为先吗？
如果当初她能以自己为先，那现在的一切是否早就改变了轨迹呢。
墨轩也许也不会在她身边了吧。
苏苒不想骗苏白，不想许给他做不到的承诺。
苏白惨然一笑，他眼圈红红的就像下一秒就会垂下泪来，但他仍旧努力冲苏苒露出一个笑容。
“既如此，那黄泉路上姐姐等等我好吗？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苏苒反手握住他的手，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轻轻落在苏白的眉心，伴随着的是女孩带着笑意的声音。
“好。”
———
在营地足足等待了三天，苏苒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上官真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从私家车上下来，而她身后跟着的那个人居然是关霄！
曲黎表情有些古怪，拉着苏苒的手低声道：“这人怎么也跟着上官真过来了？以上官真的性子应该恨极了关霄才对，怎么还会允许他跟在她身边？”
苏苒微微摇头，“不知，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上官真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苏苒，她唇角慢慢扬起一个略显诡异的笑，看得曲黎心里有些毛毛的。
下一秒上官真居然抬腿迎着三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就像是完全忘了几人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似的，对苏苒伸出手，道：
“苏苒姐，好几天没见，真真可是很想念你呢。”
曲黎一把拍下上官真的手，没好气道：“上官真，事到如今还装模作样的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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