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苏白和苏苒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直到回到公寓，缓缓关上大门。
苏苒猛然贴上一个温柔的胸膛，苏白的双臂紧紧揽住她的肩膀却仍旧一言不发。
这人寻常装乖懒倦的时候不觉得，可当他栖身逼近时，就连落在苏苒耳畔的气息也多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苏白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近乎蛊惑的声音在苏苒耳边响起。
“姐姐，你真的不介意其他女人接近我吗？”
果然，苏白还在对苏苒刚刚对上官真说的那番话耿耿于怀。
苏苒莫名慌了心神，现在的少年给她的感觉太过危险，他就像危险的旋涡，想要裹住她一起沉沦到底。
苏苒不自觉握住胸前的玉珠，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它就像失去了所有活力一般死寂。
而且因为南苏苒这具特殊的身体，苏苒甚至没有了正常人该有的情绪波动。
对于曲黎等人是亲情，苏苒几乎是凭借本能去爱这些对自己好的人。
但对于苏白，苏苒却不能确定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不是曲黎，更不是曲父曲母，苏苒能够凭借本能去分辨自己该对她们付出怎么样的感情。
可是在苏白这里，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也不知道她对他究竟应该是落难时的相依之情亦或是和曲黎一样的亲情，又或是……
爱情？
他……是他吗？
苏苒不知道，她的这颗心不会跳动，但她知道她并不排斥苏白的存在，也不反感他此刻抱着自己的感觉。
但苏苒认为，在没有确定自己的心之前，敷衍地回应苏白是对他也是对他的感情的一种侮辱。
“我……”苏苒才说了一个字，回应她的便是少年更用力的拥抱。
他紧紧贴着她，虽然两人身上似乎都没有半点温度，可只要离苏苒近一些苏白就觉得自己是能感觉到温暖的。
“姐姐，对不起，是小白错了，小白不该用那样的语气跟你说话的。”
苏白的道歉让苏苒呼吸都随之一窒，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却如此卑微地说出道歉的话。
他……
———“噗通。”
恍然间苏苒似乎听到了久违的心跳声，它……是为了苏白跳动。
苏苒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与苏白四目相对，在黑暗中苏苒看到了那双金色竖瞳。
苏白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抬手覆上自己的双眸，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啊……被姐姐看到了啊，怎么办呢？本来还想可以瞒着姐姐一辈子的呢。”
苏苒：“为什么要瞒着我？”
苏白声音似乎带上了几分颤意，语气中更是有着难掩的落寞。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异类在自己身边的吧，我最近查了好多资料，人类最讨厌的就是蛇这种冰冷的动物了不是吗？我……真的很害怕被姐姐讨厌啊。”
苏白这番话终于让苏苒恍然大悟，她竟是从来没有注意到原来苏白骨子里竟这般自卑。
他明明已经修成正果脱离了精怪之列，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傲然众生睥睨一切的。
可是没想到他内心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她压下内心翻涌而上的情绪，缓缓抬手，当她的手指触到苏白皮肤的一瞬，他竟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苏苒耐心地哄着这个自卑的少年，“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吗？”
苏白有些犹豫，但他没法拒绝苏苒的任何要求。
他顺着苏苒的手将自己的手放下，露出那一双在黑暗中更显金光耀眼的眼眸。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本来该是平淡冷漠的眼底此刻却溢满了温柔。
这是独属于苏苒的温柔。
苏苒食指轻轻抚过少年的眼皮，最终她叹了一口气主动倾身向前揽住苏白劲瘦的腰肢。
苏白整个人瞬间僵住，垂在身侧的双手有些无所适从，苏苒蓦然笑了一声，带着些狡黠的笑声让苏白突然镇定了下来。
他按住苏苒的头将人往自己怀里压了压，他埋在她颈肩喃喃地唤她的名字。
每一声，每一个字都带着少年满腔的爱意。
在苏苒看不到的视角中，那双金色的竖瞳中盛满了病态的偏执。
姐姐，这次是你主动走向我的，那可就一辈子都别想逃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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