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落下一子。
这一次，他说了很多话。
有些话是跟阿碧说的，有些话则是在剖析他自己的心态。
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身心态的变化。
强大，给他带来了很大的自信。
刚开始遇到王语嫣的时候，李羡鱼虽然也曾暗搓搓地在打王语嫣的主意。
但当时…他更多的，是为了王语嫣懂得的武学以及那宛若武学大师的理论知识。
两人有了婚约之后，李羡鱼的自尊心，并不允许他爱上王语嫣，因而他成了时间管理大师。
如今。
他也不知自己爱不爱鱼塘里的这些鱼儿，他只知道，这些鱼儿只能属于他，只能在他的鱼塘里。
要是谁敢碰一下这些鱼儿…虽远必诛！
“你输了。”
李羡鱼落下最后一子，笑吟吟地看向阿碧。
好一阵之前。
阿碧就完全没了下棋的兴致，脑子全都让李羡鱼的话给搞乱了。
“嗯。”
阿碧矜持地嗯了声，并不在意这一盘棋的输赢。
她还在想李羡鱼刚刚所说的那些话。
自卑，不敢争。
卑微，不敢复仇。
她在想：这真的是我吗？
阿碧不确定。
“今晚，我给你一个为慕容复报仇的机会。”李羡鱼看着阿碧，说道，“接下来，咱们再下三局棋，你每赢一局，便可在我身上插一刀。”
说着，李羡鱼从怀里掏出了一柄碧绿色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当初巫行云从丐帮盗走的。
之后，自然而然落入了李羡鱼的手里。
阿碧抬眼看着李羡鱼，犹豫道：“那我要是输了呢？”
“你真想捅我啊。”李羡鱼幽幽说道。
阿碧俏脸一红，嘀咕道：“这不是你说的嘛。”
李羡鱼轻哼一声，说道：“要是你三局全输了，那今晚本公子就住在这里，以后，你就不再是编外人员了，而是本公子池塘里养的鱼儿。”
阿碧一呆，旋即俏脸涨红如熟透了的樱桃。
池塘，鱼儿…这些字眼，她已经懂了。
“你再乱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阿碧嗔了李羡鱼一眼。
“……”
李羡鱼右手轻挥，两人间的棋盘顿时空空如也，黑棋、白棋各自落入了棋筒里。
棋局再次开始。
阿碧下的很纠结。
她不知道该输还是该赢。
“摆脱卑微的第一步，就是捅我一刀。”李羡鱼悠悠说道，“人这一辈子，总要为自己争取点什么，一直卑微下去，你不觉得太委屈了吗？”
阿碧没搭话，默默下着棋。
“需要我帮你吗？”李羡鱼说着，开始嘲讽慕容复，“你家公子爷，所谓的皇族后裔，结果在我手上，连一招都撑不过去。
我随手一招，就直接将他打爆了。”
阿碧瞪向李羡鱼，眼里泛着泪光。
李羡鱼一顿，声音温和了下来：“抱歉，愤怒，虽然不会让你变得更强，但至少，能让你暂时摆脱卑微。
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悲伤了，想哭就哭，匕首就在这里，你想捅我，我不会躲。
我只是希望，你能和我一样，平等地活着。”
阿碧低下了脑袋，掩饰着泪水，继续下棋。
片刻。
李羡鱼看着棋局，嘴角忍不住咧开了。
自从在灵泉里浸泡过之后，他自认为大脑像是再次发育了一样。
下棋，于他而言，本该变得更简单才是。
可现在，他输了。
输的很莫名其妙，直到他落不下子的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已经输了。
“所有人都小瞧你了，阿碧。”
“你真厉害啊。”
李羡鱼真诚地赞道。
这是他的真心话，眼前的阿碧，称得上是秀外慧中。
阿碧低着脑袋，暗暗撇嘴，心说这就厉害了？明明是你下的菜啊。
“拿起匕首，捅我一刀。”李羡鱼微笑说道。
“……”
阿碧低着头，默然不语。
一颗心很乱。
如果杀害慕容公子的是其他人，她可能会毫不犹豫便拿起匕首。
但…对面是李羡鱼，阿碧纠结的难以自己，她实在无法抬起自己的手。
李羡鱼拿起了棋盘一侧的碧绿色匕首，看着阿碧，微笑道：“我来帮你。”
话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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