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廷钰在御书房中与心腹臣子谈论朝事,白疏香带着一群宫女在御花园里采花。
刚刚从北境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去广济堂,这半年里,紫菀都在广济堂里帮忙,白疏香就随口问起广济堂的情况。
紫菀笑着道:“方大夫一直在广济堂里帮忙,一切都好。”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白疏香觉察到了这一点,便问道:“方大夫?”
紫菀连忙道:“就是之前上京第一次出现痘疮的时候,分到收容所照料病患的那个大夫,娘娘见过的。”
白疏香这才想起来,含笑问道:“他怎么会到广济堂去帮忙?”
“娘娘随陛下去了北境,夫人要照顾小公子,不能天天到广济堂帮忙,奴婢忙不过来,方大夫就到堂里来帮忙,江神医同意了。”
白疏香看着紫菀,戏谑道:“我怎么记得这方大夫还是独身一人,尚未娶妻呢?”
紫菀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不知所措道:“娘娘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白疏香笑着拉起紫菀的手,道:“紫菀,你服侍我两年,一向待我如亲妹妹一般,我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你的卖身契早就被我烧了,我说过你随时都可以离开,过自己的人生。”
紫菀的眼眶红了,摇摇头道:“娘娘……若不是娘娘相救,奴婢和妹妹早就万劫不复了,奴婢早就打定主意,要跟随娘娘一辈子,不嫁人了。”
“紫菀,那你和方大夫怎么办?”
紫菀怔住了,她咬着下唇,嗫嚅道:“奴婢和他说过了要终身不嫁,他便道,若我不嫁,他便终身不娶。”
白疏香一听,这明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啊,便道:“方大夫如此待你,你真忍心让他终身等你一人啊?”
“好了,我想好了,我日后也不能日日到广济堂,你们二人成亲之后,替我打理广济堂,再好不过了。你觉得如何?”
紫菀的眼里盈满了泪水,跪下来,扑在白疏香的手边,泪流不已。
“奴婢生生世世都感激娘娘的成全之恩。”
又过了几日,白疏香便回了国公府,召见了方大夫,说了一会儿话,觉着此人不错,便道回宫后即刻为他们赐婚。
方大夫激动地拉着紫菀的手跪下,千恩万谢,不断保证定会一辈子对紫菀好。
紫菀有了好归宿,白疏香为她高兴,转过头,看见款冬也眼圈红红,为姐姐高兴。
白疏香便问款冬:“款冬,你姐姐有了好归宿,我娘也想放你出去嫁人,你对日后有什么打算?”
款冬揉揉眼睛,憨笑道:“奴婢暂时不想成家,奴婢想要开酒楼当东家!”
“就像娘娘告诉我们的一样,女子要学会自立自强,奴婢别的都不会,就是会做点好吃的。”
白疏香拊掌大笑道:“好啊,我名下还有几家酒楼,我便给你一家,让你去经营,可好?”
款冬高兴地谢恩。
白芷萝在一旁对白疏香道:“见紫菀和款冬都有了去处,我也放心了,我现在就操心你哥哥……”
她顿了顿,摇摇头,笑道:“可你爹爹一点都不操心,总是笑着说大丈夫何患无妻。我近日放出风去,要给你哥哥相看人家,好多夫人都闻风而来,都想要和你哥哥结亲。”
白疏香骄傲道:“那当然,国公府世子、镇南王、国舅爷,这些身份拿出去,怎么看都是香饽饽,更别说,我哥哥长得这么俊,还军功累累。”
她突然间想起那日那一幕,徐紫筠说到沈凌风就一副娇羞的样子,便问白芷萝道:“娘,你觉得紫筠姐姐怎么样?等哥哥回来,问问他的想法。”
白芷萝笑着说:“紫筠姑娘自然是很好的,徐家家风也不错,只是她与你哥哥只怕是无缘。”
“为何?”
白芷萝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沈家是皇后娘家,沈家的权势已经够大了,若是再与徐家结亲,只怕会被诟病外戚势力过大,文武百官不会同意的。这是你爹爹和徐太傅达成的共识。”
白疏香突然觉得心里头酸酸的。
回了宫,见慕廷钰正在案前批奏折,白疏香走到他背后,环住他的腰,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慕廷钰把脸凑过去蹭蹭白疏香,问道:“怎么了?今日回娘家,不是应该很开心吗?怎么有心事?”
“慕廷钰,我感觉我站到了高处,可是我的家人为了我,好像多了好多拘束。”
慕廷钰放下笔,道:“怎么说?”
“例如,我哥哥因为我是皇后,所以他连婚姻都不能自由,高门不能选,就怕别人说外戚势力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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