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萍从店里出来，正巧看到秦锋站在一旁抽烟，随后把烟头丢进垃圾桶。她走过去时，发现他正低头打电话，语气轻松，挂断后却又露出一副阴郁的表情。她对秦锋太了解了，知道他此刻一定在权衡什么难以抉择的事。她轻声问道：“锋子，怎么了？”
秦锋抬头看到她，赶忙收起神色，笑了笑说：“没事儿啊。哎，你买东西了？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呀？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宋秀萍手里提着两个盒子，见秦锋好奇，含糊地说：“上车再说吧，先送我回家，我得赶紧做饭。小文和大秀他们吃完饭还得等车回去。”
秦锋点了点头：“行，不过今天晚上可能要晚点走。你们别急，车有的是。”
“好，那我先给爹打个电话，让他到新屋那边看着点。屋里放着点现金，我不太放心。”宋秀萍想到屋子里还有不少钱，决定让公公来照看。
秦锋没有多说。他知道秦鸿吉对自己一直有些隔阂，但这些年，因为孙子小文乖巧聪明，老人的态度慢慢软化，也渐渐能聊上几句了。不过，更多时候还是宋秀萍充当中间人传话，所以秦鸿吉对儿媳格外满意。
上了车，秦锋顺手拿起宋秀萍的袋子，拆开看了看，发现里面装着两瓶进口产品，包装上全是英文字母。他看不懂文字，但图案却一眼抓住了他的注意力：一个壮硕的裸男从背后拥抱着一位穿文胸的外国女性，女人的头仰在男人肩膀上，两人表情暧昧。他忍不住问：“这是什么玩意儿？”
宋秀萍的脸一下子红了，含糊地回答：“好东西，晚上回家再说。”
秦锋愣了愣，又调侃道：“你这是新玩意儿啊？不过，我觉得咱俩也用不上这些吧？”
“哎呀，我需要啊！你们男人不知道，我们女人为了让你们高兴，可是受不少罪的！”宋秀萍羞涩地白了他一眼。
秦锋听了，乐呵呵地说：“嘿嘿，同乐同乐！”
等两人回到校园的套房时，家里空无一人。两个老人去了社区话剧团，大秀和小玉去做按摩，小文和纪杰则跑到隔壁套房玩游戏。秦锋见时间还早，随手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宋秀萍则先去隔壁看了看儿子，刚好碰到纪杰。这孩子见了她，脸色紧张，低声说：“二姨，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告诉姨夫行吗？”
宋秀萍心里好笑，但板着脸说道：“知错能改就好，好好学习，不要耽误了前程。这次我就不告诉你姨夫了。”
纪杰连连点头，脸色明显放松了不少。他一下午都在担心宋秀萍把事情告诉秦锋，生怕姨夫发火，毕竟那魁梧的身板看着就吓人，一拳头能把他放倒。
回到家里，宋秀萍打了几通电话，确认大家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发现还有一个小时的空闲。她便开始摘菜，算着时间准备开火。
这时，秦锋接到了卢有鸿的电话。电话里传来好消息，老梁已经初步同意合作了，只要秦锋帮他顺利竞争上副镇长的位子，老梁就会将富竹村的所有田地租给秦锋，并承诺后续的合作会给予更多政策倾斜。
秦锋听后沉声说道：“好。他要是愿意合作，咱们自然得相互扶持。今晚去他家喝酒，你别表态太直接，但可以透露一下我的意思。让他知道，他只要把事情办妥，未来不止是副镇长，他还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锋子，话虽这么说，但咱们也得小心点。秦志远在县里的人脉比咱们深，他要是察觉咱们的动作，可能会提前截胡。而且现在镇上已经有人盯上了，说咱们搞农业项目是浮夸风，还毁坏农田，让农民变懒。我下午才发了点钱让大家抽干田里的水，结果就有人写信举报了。”卢有鸿在电话那头提醒道。
秦锋冷笑一声：“有人眼红是好事，说明咱们的路子对了。不过，咱们必须抢在秦志远之前拿到地，农业生态园的名头一定要打出去。只要先走一步，他以后想跟也只能吃咱们的尾巴了。”
挂断电话后，秦锋沉思良久。他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而自己绝不能输。
秦锋挂断电话后，神色平静地对宋秀萍说：“留点饭菜，晚上可能很迟才回来吃。”然后就径直出门了。他的步伐沉稳，但内心思索万千。
宋秀萍见状，也没多问。她想反正没事，就回房间稍微小憩一会。这次她长了记性，将门反锁得严严实实。
走出家门后，秦锋拨通了罗丽珍的电话，得知她刚回到住处，便驱车前往。这是一个普通的小区，虽谈不上豪华，但安保工作做得不错，秦锋领了车牌才能入内，和章晓敏住的地方简直是天壤之别。罗丽珍的房子在中层，没有电梯，但布置得温馨有序，让人觉得十分舒适，像个真正的家。
“没想到你这位大老板，竟住得这么简朴。”秦锋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半开玩笑地说道。他了解罗丽珍并不简单，她在县城有门店，在省城还经营着一家公司。此次秦锋帮她完成的业务，正是新公司的首单，资金高达几千万，若不是钢材顺利入库，她很可能血本无归。
罗丽珍轻笑：“哪里算大老板，我可不是那种讲究排场的人。再说，现在社会对富人总有些偏见，我一个女人，低调些才安全。对了，峰子哥，这张卡里有五百万，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报酬，密码是六个八，你一定得收下。”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秦锋。
秦锋却笑着摆手：“你别搞得像我来跟你要钱似的。我说过，这些东西我不要，咱们是朋友，不是生意场上那种关系。”
“可你帮了我大忙，我要是不表示一下心里过意不去。没有你，这次我的公司可能就完了！”罗丽珍真心诚意地劝说。
“你要是真把我当朋友，这卡就收回去，不然我现在就走。”秦锋语气坚定。
罗丽珍无奈，只好收起卡：“好吧，咱们是朋友，不勉强了。对了，我回来时接到朋友消息，说秦志远在搞什么生态园，问我有没有兴趣入股。”
“呵，秦志远搞的生态园计划，原本就是我提的方案。”秦锋冷笑了一声，将随身带的生态园规划蓝本递给她，“我得罪了镇长，这项目就被人抢了。现在看来，正好拿回来！”
罗丽珍认真翻看规划，边看边沉思。随后，她抬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峰子哥，这生态园的前景很好。我决定全力入股，并拉我的朋友一起投资，咱们把这个项目做大，你觉得如何？”
秦锋沉吟片刻，没有直接答应。他明白单打独斗难成大事，现在正是需要同伴和战友的时候。
“为什么想投这个项目？”他试探地问。
“很简单，这项目有潜力。”罗丽珍回答道，“现在市场上赚钱的行业很多，但大多被垄断了，新人要入局代价太大。而农业不一样，国家政策正在扶持三农，民生话题也是热点，但真正懂农业经营的人很少。而你的生态园规划让我眼前一亮，机会难得。”
顿了顿，她继续说：“还有一点，我得实话实说，我那些商圈朋友中，有几位公职人员。她们投了隐股，但不方便直接出面经商，如果这次项目失败，她们在我这里的投资可能就会被迫转移了。我不能让她们失望。”
秦锋听了点点头，沉思片刻才开口：“看来，这不仅仅是生意，还牵涉到很多利益关系。好吧，我同意咱们合作，但有一点，这事必须得做得光明正大，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放心，我办事你还不信吗？”罗丽珍笑着说。
秦锋望着她，心里对这位精明果断的女人多了一分信任。他知道，未来的路虽充满荆棘，但有这样的人同行，前方未必没有希望。
“峰哥，我就直说了吧，”罗丽珍挪近了一点，眼神透着几分认真，“虽然我和她们关系不错，但说到底，这也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大姐和三姐都是公职人员，直接经商不太方便，容易被人盯上，影响她们仕途。所以，她们通过我和二姐投了隐股。我们从中分了好处，她们也因此获益。现在新公司这笔业务如果搞砸了，以后她们许多产业估计都会交给别人来打理，峰哥，你懂我的意思吗？”
“哈哈，我懂了。”秦锋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女人能活得如此潇洒，吃喝玩乐都是家常便饭，原来背后有这么个生财之道。他也终于明白，冷冰冰是怎么能拿到那些隐秘的股票交易信息的——这一切背后都有门道。不得不说，厉害啊！国家改革开放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就这么被瓜分了，难怪农民富不起来。
“既然你懂了，那我们何不去跟我姐姐们谈谈？争取让她们入股你的生态园，到时候你的项目不就更好办了？正好她们也想见见你。要是峰哥方便，现在我就给她们打个电话，约今晚出来。”罗丽珍随口提议。
秦锋却沉思了一下。他并不怕喝酒应酬，而是担心一旦牵扯进她们背后的政治势力，自己的发展方向就会受到掣肘。他的生态园才刚起步，还没什么成绩。让她们强势入股，肯定会侵占大部分利润。到时候是听她们的，还是听自己的？而且她们并非桃花村的人，只会关注利益，未必会考虑反哺地方。要是这样，他搞生态园还有什么意义？
“暂时还不宜这么着急。”秦锋语气坚定，“你说得对，她们不会无缘无故帮一个人。我现在还没什么资本，贸然谈合作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到时候就成了给她们打工。我的生态园，必须按照我的意志来运作。既要赚钱，也要造福地方，两者缺一不可。”
“咯咯，你这想法倒是情理之中。”罗丽珍笑了，颇为赞赏秦锋的清醒和坚持，“那就等你的项目有了框架，再去找她们谈吧。对了，峰哥，你找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是有点事。”秦锋点点头，“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熟悉县里政府的人。最近在桃花镇租田老是被人找茬，我觉得他们背后有人搞事。但是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既然他们想玩官术，我也得从官术上击败他们，这样长远来看，对我的生态园发展更有利。”
“那你想怎么做？要是想搞大点，我可以直接找三姐帮忙。”
“还不至于麻烦她们。”秦锋摆了摆手，笑道：“就为一个镇长的位置，不至于兴师动众。呵呵！”
“组织部不行，那个组织部长和秦志远关系不错。”罗丽珍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嗯，要不我给你引荐副书记陶为民？他是下任桃木县县委书记的热门人选，听三姐说几乎是内定的事。只是要是我们能推一把，这事就稳了。他这个人还是想做点事的，值得一试。”
“哦？想做事？怎么说？”秦锋来了兴趣。他明白，与这样的官员合作，如果能达成默契，绝对是双赢。
“他的背景没什么实权派人物，属于上面无人、下面也无人那种。他想要升职，唯一的机会就是靠政绩。再加上他三十五岁了，要是在几年内还提不上去，四十岁之前不能进入省厅级干部序列，他的仕途也基本到头了。所以，他现在特别需要一些成绩。实话说，他已经隐晦地找过我们商圈几次，希望得到支持。这次正好，我们可以暗示一下，只要谈拢，这事就成了。”罗丽珍一针见血地分析。
“好，那就他吧。”秦锋点点头。他忽然意识到，罗丽珍远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眼光毒辣，看事情也极为清晰。
接着，罗丽珍拨了几个电话，订了个包间，又约了五个人，加上她和秦锋，一共七人。
让秦锋意外的是，这些被邀请的人，虽然大多只是副职，但却都是桃木县官场中极具潜力的年轻一代，可以说是未来的“明日之星”。
“这些人正处在得势或不得志的边缘。”秦锋心想，“如果有人拉一把，他们就能上位，成为地方的主政者。也许，在罗丽珍眼里，这时候的他们才会愿意和我这样的农民交往吧。嘿嘿！”想到这里，秦锋感慨自己对官场的了解还处于学前阶段，不然也不会被孙劲德轻易摆了一道。
“罗姐，你对官场的门道挺了解啊。”秦锋半开玩笑地说。
“哪里啊，官商结合嘛。”罗丽珍笑了笑，语气却透着些深意，“现在政策查得紧，聪明的官员都不会直接收钱了，反而更懂得利用身边的资源。比如逢年过节，你不能直接送钱，但买点礼品、茶叶还是得花钱的。再比如和领导吃饭、唱歌、娱乐，总不能让领导掏腰包吧？这些花销，全都得我们商圈的人来承担。如果官员身边没有商人帮忙，就只能让自己信得过的亲戚去打理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这些副职官员，现在还没权没钱，我们商圈也在观察。只要觉得某人有潜力，就会送一程，看看以后能不能回报。如果觉得有利可图，就再送一程，最终形成利益同盟。”
秦锋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些“规则”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他知道，接下来的饭局，不只是应酬，更是一次重要的试探和布局。
“哈哈，这么说，当官还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啊。现在我就盼着陶为民能够调整一下桃花镇的班子，把那些站在我对立面的换掉，不然这事也就失去意义了。”秦锋端起酒杯，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我懂，不过，今天第一次吃饭见面，最重要的是建立互信。等有了信任，后面的事情自然就容易推进了。而且，这些人都懂该怎么做，不需要点得太明白。”罗丽珍语气轻松，却不失谨慎。
秦锋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吃饭的地方。两人先确认了一下包间的位置，然后在门口等着。时间掐得很准，不出两分钟，约好的五位副职官员便陆续到场。
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自然少不了喝酒。对于这一点，秦锋毫不畏惧。他酒量不错，又懂得适可而止。几轮酒下肚，这些副官们渐渐放下戒备，加上知道秦锋是罗丽珍的人，场面一下子热络起来，几人甚至称兄道弟，气氛一派融洽。
正如罗丽珍事先的判断，这顿饭只是铺垫，话题并未触及实际事务。几人只是聊了些旧情和趣闻八卦，酒过三巡，一顿饭便轻松愉快地结束了。尽管如此，秦锋还是觉得今晚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他对此相当满意。
“锋哥，你是不是觉得这顿饭白吃了，啥实质性的协议都没谈？”罗丽珍开车送秦锋回去，嘴角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却将车开向了自己的住所。
“哪有白吃？能和这些人坐在一起喝酒吃饭，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资源，哈哈。”秦锋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他心里清楚，秦志远那边的酒会应该接近尾声，而接下来的节目可能就是自由活动了。这个节骨眼，他必须赶回去盯着，以免姚金文乱来，破坏他的计划。
“饭局上，有时候多说反而容易出错，适当保持沉默更能赢得信任。明天我单独约陶为民见面，好好聊一聊正事。锋哥你不用急，官场上的人事变动从来不是一两天能决定的，尤其是那些基层职位，越小的官越容易被上下其手。”罗丽珍边说边小心地开着车，语气里透着一股自信。
“哈哈，这话说得太对了。”秦锋点头称是，“我的底线就是确定一个副镇长的人选，剩下的就随陶为民去安排，只要不是针对我的人就行。”
“说到陶为民，他今天饭局上提了句挺有意思的话。他说我们国家纠正小错误的能力特别强，发现就改；可一旦是涉及筋骨的大错误，往往就不会动，因为从另一个角度看，那些大错误的存在本身也有它的合理性。”罗丽珍边回忆边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思。
“确实有道理。”秦锋轻轻一笑。
将罗丽珍送到楼上后，秦锋喝了一杯温牛奶，又吃了一粒解酒药。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直到九点多，秦锋才起身告辞。他心里清楚，再留下来恐怕就要逾越友谊的界限了。
离开时，他接到了苏桂花的电话。电话那头，苏桂花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她告诉秦锋，她没有去酒会，但从吴勇那里得知，酒会已经结束。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秦锋听出她声音里的疲惫，关心地问了一句，“你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没什么事，可能是上次和你玩得太嗨了吧，哈哈。下次我得好好休息，再跟你玩。”苏桂花笑着说，但语气中仍透着一丝倦意。
“好吧，你先好好休息。我已经回到桃花镇了，别担心。”秦锋随口撒了个谎。他很清楚，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之前接触过姚金文，而姚金文随即出事，难保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联想。
挂断电话后，秦锋赶到了酒店。他迅速组装好窃听设备，确认楼道摄像头只是摆设后，用解码器打开了姚金文的房间。他在房间的隐蔽角落安装了两枚窃听器，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回到自己的房间，秦锋戴上耳机，随手翻看着新闻，同时浏览秦朝生等人的资料。突然，他的耳机里传来了姚金文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女人的轻笑声。
“姚哥，别着急嘛，先洗个澡，晚上时间多着呢。”女人娇滴滴地说。
“陈老师，别耍花招了，先玩一下嘛！你看我这都涨了一晚上了，难受死了，快过来帮忙解决一下！”姚金文粗声粗气地说道。
“咯咯，姚哥，你可真大啊！跟铁棍似的，这谁能顶得住啊？”女人笑得暧昧不明。
接下来的对话中，女人提到想要竞选三年级教导主任的位置，姚金文则推脱难度太大，建议她考虑其他年级。两人你来我往，气氛暧昧不堪。秦锋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姚金文，这下你是跑不了了。
“这样吧，我提拔你为副主任，还让你兼管补习班的工作。补习班收费不低，学位又紧俏，油水很足，不少人都盯着呢。现在我把这个机会给你，你觉得我亏待你了吗？”姚金文语带深意地说道。
“嘻嘻，我先去洗个澡，待会再来吃。”女人娇笑着回应。
“别走，小妖精，一起来吧！”姚金文起身，将她拉了回来。
随后传来衣服被急切脱下的窸窣声，还有水流声伴随着欢笑。
秦锋瞥了一眼窗外，几辆面包车已经悄然停靠路边。他判断应该是警察的车，于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冷冰冰的电话。
“峰子哥哥，这会儿太早了吧？突击检查通常都安排在深夜，现在行动怕是抓不到什么人吧？”冷冰冰带着几分困意说道。
“我要的‘鱼’已经咬钩了，再不抓就要跑了。快点动手，只要抓住这一条就够了。”秦锋冷静地说道。他不在乎抓住多少“大鱼”，这一次，他的目标只有姚金文。
“好吧，我立刻联系彭叔叔，让他派人去你说的酒店突击检查。不过，峰子哥哥，你不会也在里面吧？别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要是被扫进去，我可得带衣服去领你。”冷冰冰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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