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潜龙咋咋呼呼的声音随着嘴里化开的肉香消失不见，他偷瞟了眼苏晚，坐在餐桌前，又舀一个放进嘴里。
好香的丸子。
肉丸子苏潜龙不是没吃过，这种口味的还是第一次吃到。
李妈警惕地盯着苏晚，心里有火在燃烧。
死丫头，大晚上不睡觉爬起来做早饭献殷勤，天天这么下去，李妈觉得自己非得短命不可。
苏晚自动忽略，转向苏振华：“爸，您觉得味道怎么样？”
察觉苏潜龙的异常，苏振华也来了兴趣，在餐桌前坐下尝了一颗，确实好吃。
“小晚，你这脑袋瓜子里都藏着什么，总是能做出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怪好吃的。”
他继续吃了一颗，一大碗肉丸子没几下便被一扫而空。
苏晚笑着给他又盛了一碗。
知道他饭量大。
“爸，我打算出去卖肉丸子赚点零花钱。”
这话一出，在座的人都惊了。
得知苏晚不是有意做早饭针对自己，李妈在心里松了口气。
“姐姐，摆地摊那样不三不四的行当，你去做什么？要是让邻居们看到了，怎么看爸妈？”
苏明珠从楼上下来，眼含讥讽，觉得苏晚脑子被炮轰了。
参谋长的女儿跑去街上摆地摊，还真是乡下来的，也就这点眼界了。
苏振华脸一沉，把勺子丢在碗里，眉头紧蹙，“小晚，家里不会缺你钱花，我和你妈商量了，以后每月给你十块零花钱，和明珠潜龙一样，你接下来的任务只需要在家里好好复习，等来年高考。”
高考的确是普通人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但是苏晚知道未来，知道当下什么是风口，高考还有十个月，她没法待在家里一心等着，过手心朝上找苏家人要钱的日子。
“爸，我知道您是关心我，可我也不想您和妈这样辛苦，您是艰苦年代过来的，不像那二代纨绔子弟一样眼界低下，看不起凭双手赚钱的。”
被内涵到的苏明珠气笑了：“姐姐，你说到底还不是想要钱，是觉得爸妈给你的钱不够花吗？”
“你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妹妹！”
苏晚直接反驳，笑着道：“摆地摊能单单是为了钱吗？如果一个人，只会一味读死书，不懂当下社会面貌和风气，那就是井底之蛙！而且想要钱是什么丢人的事吗？妹妹，难道你不喜欢钱？”
苏晚眨眨眼，言语坚定，脸上却始终带着笑，让苏明珠无法回击。
卖一个肉丸子，让苏晚说得这样高大伟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参军。
简直可笑！
苏明珠气急，依然点头笑着维持表面的和平：“姐姐是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以为摆地摊是那么容易的吗？一个肉丸子，你想做出什么成绩来？”
这就是天方夜谭。
苏明珠一面嫌弃小商贩，一面瞧不起苏晚的能力，压根不相信她能做出什么来。
“我也是好心，姐姐不能接受，那就当我没说过。”
苏明珠叹气，在苏振华身边坐下，直摇头。
苏振华神情莫测，就在苏明珠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嫌苏晚丢人时。
“也好。”
他居然答应了！
“本本分分做事，赚点零花钱，不违背公序良俗，靠自己的双手，没什么丢人的，早些年我连命都差点丢过，还能怕什么丢人？不偷不抢，怎么丢人了？”
苏振华的反应超乎苏明珠的想象。
“小晚，你想做就做吧，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复习不能落下。”
苏振华并非什么富二代，祖上也都是贫农，知道底层人民的辛苦，小摊小贩在一些人看来是上不了台面，可也是赚辛苦钱。
苏晚愿意干这样辛苦的事，吃吃苦，也能锻炼心志，对未来有助益。
而且据苏振华所了解，南方几个城市都在大刀阔斧改革，这也是有利城市经济的好事。
他苏振华的女儿摆地摊怎么了？
苏晚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口舌，一怔，面露惊喜，大步上前兴奋道：“谢谢爸，我会好好干的。”
她心里划过一抹异样，像是第一次认识到这位名义上的父亲。
看着他大口喝汤吃菜，样子熟悉且陌生。
不等他们吃完早饭，苏晚一个人提着两大桶肉丸子出门，放在早早准备好的推车上，推出院子，前往集市。
前两天出门采买时，苏晚在几个地方踩过点。
“你，你这是干嘛？”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的贺景阳惦记着苏晚昨天说的话，后半夜想起那份果盘，不禁生出一丝愧疚。
不管怎么说，在合作方面苏晚是诚心的，反倒是他违反了两人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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