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忍看姜九昭轻蔑的神情，眉心微蹙。
炽阳神君早就没了……难道姜九昭的记忆恢复得并不完整？
突然，一阵剑光闪过，剑忍连忙闪身，抬起剑迎了上去。
兵器对撞的声音十分迅速，剑忍憋屈不已。
这具身体的素质太一般了，就算他能用仙力弥补，也完全不能跟原本的他相提并论。
“呃……”
不过四五招，剑忍的筋脉因为压力过强，已经膨胀到崩裂，痛得他脸色一白。
“这就不行了？剑忍，天界第一剑神的位置该让让了！”
姜九昭勾唇一笑，抬手随意地劈下。
就在这把剑快要劈在剑忍的身上时，姜九昭突然面色一变。
脑袋又开始抽痛，里面宛如有一把尖刀，将他的血管一根一根挑断。
“啊！”
极度的痛苦让他扔掉了手里的剑，抱着头缓缓落到地上。
“……”
剑忍静静地看着他挣扎，连忙吞了两颗丹药，平息躁动不堪的筋脉。
脑海中出现了渡云的声音：“没事吧。”
“无事。”
渡云扭头，看见坐在宝座上抬手施法的人，叹了口气：“你被天尊发现了，快些回来。”
剑忍点头：“多谢你帮我们瞒着。”
“……不必。”
剑忍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疼痛消失的时候，姜九昭缓缓睁开了眼。
他宛如洗了个澡，浑身湿透，冷汗连连，瞳孔有一瞬间的失焦。
“……”
他坐起身，奇怪地看了看周围。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姜九昭想起来，他是来看夕阳的。
可现在天已经擦黑，哪儿还有什么夕阳？
姜九昭怀疑，以他现在的状态，刚刚一定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些曾经没有的记忆，姜九昭低头捋了半天，轻笑了下。
“渡云。”
渡云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很久之前就认识你。”
“……”
渡云冷冷地看着他：“你想多了，你我并不相识。”
“是吗？那瞿秋水……”
渡云瞳孔微缩。
“你……为何记得……”
姜九昭也想不起来细节，他脑海中仅仅存在一些碎片。
他觉得自己某辈子一定是个大人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迫在畜生道轮回了好几辈子，还被渡云他们抹掉了记忆。
姜九昭摩挲着下巴。
看来自己猜得还真没错，他跟渡云真的有仇。
“我也好奇，为什么我记得？”
在他模糊不清的印象中，瞿秋水是他最信任的下属，不论大小事物，他只需要喊一声瞿秋水，就会立马解决。
因为瞿秋水跟他签了什么约定，只能对自己言听计从。
他还看到，瞿秋水被人绑在树桩上，四肢被铁链拴住，铁钩穿过了琵琶骨，鲜血在皮肤上干涸，衣领向下一片鲜红。
围着他的人群都在喊。
“魔物，快去死！”
“烧死他！烧死他！”
“点火！”
火舌爬上了他的身体，点燃了衣物，烧着了皮肤，瞿秋水干裂的嘴唇张开，喃喃道：“骗子。”
……
“你恨我的原因应该是，我将瞿秋水收为了下属，但是，你搞错了，我收他为下属是因为我救了他。”
渡云疑惑，仔细打量他的神情：“救？”
随后讥讽一笑，显然对他的说法完全不信。
“瞿秋水被人当做魔物，所有人都怕他厌他，将他绑在架子上烧死，我正巧路过……”
渡云轻哼一声：“不可能。”
姜九昭挑眉：“你为什么这么笃定的不信我？我猜猜……应该是因为我名声不好？还是因为你亲眼见到了瞿秋水怎么死的？”
渡云没吱声。
姜九昭摇头：“不，你绝对没有亲眼见到，因为当时……他告诉我，他不想死，他在等一个人。”
“……”
姜九昭继续道：“虽然我不记得他被烧成那样为什么还没死，但如果我猜的不错，他要等的人……是你。”
渡云再也忍不住，把他强行拉到了梦境里。
姜九昭还没缓过神，就被渡云用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喉咙：“你敢说一句假话，我现在就让把你的灵魂撕碎。”
“看来我猜得不错。”
脖子上的力道紧了两分，姜九昭轻笑：“可我没骗你，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渡云神色复杂，开口道：“他果真说过那些吗？”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姜九昭补了一句：“不过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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