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昭想起来,闵庭刚来千瀚的时候才十岁。
当时的他长相可爱,聪明伶俐。虽说是质子,却能通晓千瀚古今,小小年纪便可出口成章,也颇得皇帝的喜爱。
身边也有几个世家子弟与其交好,日子过得还算一帆风顺。
可后来,因为得罪了三皇子,所有平静的生活都被打破了。
三皇子收买了钦天监的人,说闵庭不祥。
皇上一听,马上想给闵庭在京郊建一个房屋,供他居住,结果钦天监的人却说不可,距阳气越远的地方,越容易天降大灾。
皇帝本想着,让距离皇宫近一些的权贵们收容闵庭,可是谁知道,三皇子偷偷将这个消息放了出去,京中权贵一听,都不愿意收闵庭入府。
所以最后还是把人留在皇宫里,靠皇帝的真龙之气压一压晦气。
于是闵庭被所有人嫌弃,只得蜗居在这一方破屋之下。沦落了个“只要不死,怎么折腾都行”的下场。
姜九昭狂放一笑。
这笑声太轻浮,闵庭总觉得这人跟他记忆中的人不太一样。
他奇怪地转身。
“钦天监……哈哈哈哈哈,不过是玩弄蠢人的手段。”
他蹲下身子,视线与闵庭齐平。
“闵庭世子,别人愚昧无知,被钦天监玩弄于股掌之中也就罢了……你要是也被它迷了心智……”
姜九昭盯着面孔颇为熟悉的人,嗤笑一声。
“那就是自甘堕落,活该。”
他站起身,背对着他。
闵庭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回想起来自己跟姜九昭为数不多的交集——是姜九昭护送他来了千瀚。
当时姜九昭也不过十七八岁,按理说应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可他却没感觉到姜九昭身上一丝一毫的活力,当时只觉得是少年老成。
如今看来,他竟是越活越有生气了。
连辱骂皇帝愚昧——这种大逆不道的活也敢说。
闵庭笑了一下。
也是,没有人会怕他告密,毕竟,也没有人会信他说的任何话。
“我明日再来看你。”
“?”
闵庭心中微动:“为何?”
姜九昭笑了下:“就当我良心过意不去,你伤不好,我心里总觉得欠你的。”
闵庭眼眸微闪:“不必了。”
姜九昭才不管,他偏要来。
他前脚刚走出去,脑海中就传来了渡云的冷笑声。
他新奇地“咦”了一声:“稀客啊,怎么今天愿意主动搭理我了?”
渡云一阵呵呵,幽幽地道:“你给他上了什么毒药?忙活了半天好感还减了20。”
“???”
姜九昭脚步一顿,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他微微扭头,又把面前的破屋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这臭小子什么驴脾气啊?吃力还不讨好?
他帮他包扎还减好感?!
那他对那些成天欺负他的人,好感岂不是都得负一万?!
有病!
姜九昭龇牙咧嘴,越想越气。
看他还来不来这破地方!不是减好感吗?减啊!那他不来了!
还省得他来回跑,自己跟做贼一样翻了一堆墙,最后还要被人怀疑是不是别有用心?
天下就没这道理!
姜九昭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宅子。
在外室等他的是他最亲近最得力的手下,从小便跟在他身边,名叫况酒。这人平时不苟言笑,此番看见他回来,面上明显松了一口气。
“主人,您总算回来了。”
姜九昭风风火火地坐下来喝了一口凉茶,心里的火才消了几分。
他从午时进了皇宫后,到日暮黄昏都杳无音讯,也难怪况酒是这副神情。
他慢慢打量了一下面前站着的少年。
况酒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形却已欣长,肩宽腰窄,一身劲装,还背着一把长剑。模样算是周正,只不过气质多少有些木讷。
这小孩一直醉心于练剑,一手长剑倒是舞得像模像样,就算是全京城的将军们,也拿不出几个能当他对手的。
况酒弯腰,手里揣着一封信件。
“主人,这是今早刚送过来的密报。”
姜九昭想起来原主还有一支姜家养出来的暗卫,每个人都签了死契,所以极为忠心,这封信要是不出意外……
他打开信封,里面的内容果真如他所料。
现在皇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皇子们开始蠢蠢欲动了。
现有的七个皇子中,大皇子面容有损无缘帝位,四皇子因为幼时驯马,不小心摔断了腿,现在只想当一个闲云野鹤的王爷,六皇子七皇子年幼,都暂且不提。
二皇子是嫡次子,五年前就已经被封为了太子,三皇子是宠妃所出,从小娇纵蛮横,难登大雅……还有一个,就是五皇子了。
五皇子饱读诗书,在京城的才子圈内颇有名声,一手好字更是深得帝心。
只是差在年龄尚小——不过是刚刚年过十八,处理政务上自然是比不上监国多年的太子,名眼上看,这个五皇子谦顺有礼,一直默默无闻,可是姜九昭手里这封密信,却完完全全地暴露了他的底细。
五皇子的母妃只是一个不得宠的贵人,从小被养在贵妃名下,天天跟骄纵的三皇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心里肯定不堪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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