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掩藏在雾色后的妄念。
——贺敛&姜郁——
洋城环山,一年四季总是阴雨连绵。
清冷的潮气夹杂着晚间的薄雾洇湿了整座老宅,屋内泛凉,玻璃上积存的水珠被一声颤抖震得倏然滑落。
“手……别乱动!”
贺敛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狭长的凤眸逼出狷怒的红意,身体里的燥热更是排山倒海般涌来。
他切齿着:“你他妈到底是谁!”
女孩儿抬起头,苍白的脸颊半掩在暮色中,眸光木讷,空着的左手机械般的按在男人起伏的胸肌上。
她低下头,用破损的唇亲了一下肌理上的薄汗。
“……嗯。”
贺敛仰起头,喉结明晰一滚,控制不住的沙哑了嗓音。
从刚才他就看出来了,这女孩儿不似正常人,也听不懂人话,侵犯自己的行为不像蓄意,更像是逐色的本能。
“傻子?”
女孩儿依旧寡言,倒是停下了动作。
贺敛将她拽到近前。
女孩儿轻的像是一缕羽毛,他抵着她额头,指腹在裙身上摩挲,用尽最后的理智警告着再继续下去的后果。
“上我的床,就以为我会负责?”
“……”
“哑巴?!”
女孩儿被他凶戾的声调吓得一抖,空洞的眸子浮出惊恐。
就在贺敛以为她会知难而退时,她却张开匀称的手臂,探身搂住他的脖颈。
“……抱抱。”
那呆呆地,透着鼻音的娇咛冲入耳朵,彻底打乱了贺敛骨子里的章法。
阴影下,是一具柔弱无骨的躯壳。
贺敛抬手,指尖勾下她肩头的细带。
窗外惊雷,闪来的白光如同世上最锋利的刀,割断他最后的防线。
丝毫不怜惜女孩儿是第一次。
彻夜,抵死缠绵。
-
金州边境,菲兹六区。
大漠黄沙,夕阳垂血,一辆改装越野车疾驰在无垠的旷野中。
随着时间推移,一座绵延近千米的军事基地出现在视野,老远看着,像是一头雄狮窝眠于天幕之下,仿佛可以侵吞一切。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大门缓缓拉开,擦地声震耳欲聋,院内有数不清的赤膊壮汉正在进行晚间拉练。
警卫上前拉开车门:“沈副总,会长正在等您。”
沈津踩着皮鞋站定,西装革履的样子和这糙砺之地格格不入。
来到最中间的独栋营房,沈津推开二楼休息室的门,被扑面的烟味呛的皱眉,举起手里的报纸扇了好一阵,总算看清眼前的人。
贺敛仰靠在真皮沙发上,宽硕的臂展,紧窄的腰身,灰绿色的野战服裹不住浑身的肆横,蹙蹙眉,又吸了一口雪茄,烦躁的吐着烟圈儿。
他结实的腿侧,正半跪着一个身姿曼妙的旗袍美人,任劳任怨的按摩。
女人纤柔的指尖隔着军裤,不舍得多用一分力。
是谢家的小千金。
沈津被这纸醉金迷的一幕弄得头疼。
贺敛这个混不吝。
让死对头的妹妹伺候自己,当真是杀人诛心。
沈津轻咳示意。
女人扶着沙盘起身,目光在贺敛近乎完美的脸上留恋几秒,这才左手拿起手包,右手勾着高跟鞋离开。
沈津在旁边坐下,端详着贺敛。
“去洋城参加一场葬礼,被一个傻子给偷桃了?”
贺敛抬手的动作顿住,将半截雪茄扔进不锈钢杯,睨过来,锋利的眼尾还挑着积压的愠怒。
沈津:“你这是在宋老爷子的坟头乱搞。”
贺敛:“……”
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
丢人现眼。
沈津不疾不徐,很斯文的推了一下鼻梁的金丝眼镜:“你不是不近女色吗?还是说这只是你用来装逼,或者掩饰萎男的人设。”
贺敛:“你他妈……”
沈津:“贺敛,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忍受着好友的冷嘲热讽,又联想到半月前的那晚,贺敛紧抿的唇角一垂:“我被人算计了。”
虽然不清楚是房间里的哪个物件出了问题,但他很确定,有人给他闻了很奇怪的味道,才让他失控纵欲的。
没想到被一个傻子捡漏了!
“也是。”沈津说,“贺叔叔上个月刚被提为京港市长的候选人,这个节骨眼上儿子要是出花边新闻……其实也没什么,谁不知道你贺敛本身就是个杀千刀的王八蛋,被人算计也是活该。”
“不过,睡你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知道吗?”
贺敛眉挑狐疑:“你查到了?”
沈津:“我在问你!”
贺敛:“我他妈哪知道!”
醒来后他找人查过,但宋家安排的老宅客房根本没有监控。
何况当日是宋老爷子的葬礼,场合严肃,老宅的女佣很多,他再有身份也不能大肆调查,只得忍下这口恶气。
沈津:“这么多年我也是高估你了,居然被一个傻子白嫖。”
贺敛齿关割搓,抬脚踹向沙盘。
上面的小旗子和模拟摆件‘咯啦’倒了一片。
“你先别急,出事的不止你贺敛一个。”沈津将手里的报纸展开,“你那个外甥段景樾,在宛城1v7被狗仔拍到了,已经上新闻了。”
“还真是有其舅必有其外甥,你们两个到底还要给我添多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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