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寂静,无一声响。
孟瑶靠在床架上低头不敢看温星柚,他自然从温宁口中得知昨夜温夫人与化丹手相救之恩,说明白了就是温夫人于他的恩情。
“你为了金氏的认可,为了你母亲那句话,连命都不要了吗?”
温星柚连坐都未坐站立在他面前,脸色冷淡所出之言更是不带一丝温和。
孟瑶略微抬头看向温夫人,胸口撕裂的痛感一直不停的折磨着他的血肉,为他药的温宁在时也是,前来看望他的金子轩在氏也是,现在依然是。
可他除了面色惨白再也没露出其它能让人察觉他脆弱的神态。
“让温夫人担忧,孟瑶真是罪该万死。”
他眼珠黑白分明很灵活,嘴角眉梢带微微的笑意。
这样的神态年长者觉得他可爱,年幼者又会觉得他可亲——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讨厌。
金光瑶生的一副笑相,可他的笑容里却是带着想要努力生存下去的意志和小心翼翼的客气。
无论是在宾客满堂的金鳞台,还是在他人辱骂的不净世,无论是真的开心还是假的开心,他都要笑,不笑就没有办法活下去!
这副面具他戴的真是太久了,久到忘记自己从前的样子。
温星柚静静的望着他望着他微笑带有讨好的眉眼,她缓缓走上前伸手在孟瑶带有一丝疑惑一丝警惕的神情里,按上他胸前的伤口。
一点点用力,直到那人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头,呼痛出来。
“原来你还知道疼。”
温星柚伸回手,孟瑶终于不再强忍着放下一身盔甲瘫倒在床架上,他后背死死的靠在床架上肩膀再也伸不直。
帐内寂静无声。
孟瑶慢慢闭上眼睛喘息片刻,复而睁开。他右手轻抚伤口抬头对温星柚惨白一笑,全然苦涩。
谁会心甘情愿舍命去保护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那人还是自己望而不可及的金氏正统的嫡公子。
“毕生所愿,不过为了完成母亲遗愿。”他低声念道,终于在外人面前褪下盔甲,那道结实长在皮肤上的盔甲。
温星柚静默的望着他,望着他惨然舔舐鲜血淋漓的伤口。
“果然如温夫人所讲,金公子大抵是和那些金氏人不同的。”
而他不过是无依无靠,夹缝求生的可怜人罢了。
“您说的对极了金氏下一代家主继承人金子轩,为人光明磊落,正直善良,这样的人才更有可能愿意迎我回金麟台。”
“金子轩不能死,他是我唯一进入金氏的办法,我也必须进入金氏在天下人面前冠上金姓。”他语气微弱可一字一字坚定有力。
温星柚明白的,她早就明白的金光瑶这般执念之人‘入金氏’就是他的命他毕生的追求,不死不休。
“孟瑶”她轻唤一声,后者仰头看她,像是羸弱的孩童。
“我没有怪你接近金子轩,我生气的是你没有把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
孟瑶微微一怔。
“是不是一点都不习惯?不习惯有人这样对你,这样对你好?”温星柚反问。
敏感又多虑,却又对生活充满幻想与期待。
“孟瑶”
“我曾说过一句话,昔年我没能帮到你母亲,现在这份善意亦可转移到你的身上。”
“这句话永远不会变。”
她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内心如同海浪般汹涌的孟瑶。
他的心像是被一股暖流包裹,那种被人疼惜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温星柚走在路上,身后温氏修士跟随。
“宿主,你和金光瑶的母亲孟诗根本没有多少交情,为什么要这样说?”糯米团子不解。
温星柚抱住乱爬的小灰灰,防止他乱动。
糯米团子说的不错,事实是她提出为孟诗赎身带她回岐山找个安稳的地方安置她时,后者连犹豫都没有坚定的拒绝了。
在这样时代女子眼中男人就是天,她嫁人依附于男人就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孟诗从未考虑离开金光善,那个她视作天的男人。
温星柚从不勉强人,人各有路她人不愿何必插手,当即就同温若寒离开了。
只是一面之缘哪里有那么大的善意,说什么因为他母亲而帮他统统都是骗金光瑶的。
“因为他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母亲,我当初只是提起他母亲告诉他我曾对他母亲心怀善意,他面色就变了。”
前面一蓝氏弟子快速跑过来,“见过温夫人,蓝先生请您去议事厅说是芜城发信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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