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金粟散人的车便在村口停了下来,而戴雨桐早就带着陈宝璋在村口等着了。
一看到金粟散人,陈宝璋立马迎了上去,伸出手来要跟人家握手,又十分热情地说道:“道长好!感谢道长百忙之中还抽空来帮我,真是感激不尽!”
闻言,金粟散人也只是笑笑,他端着仙风道骨的架子,道:“陈小公子客气了。”
“我是修道之人,遇到不平之事,自然要出手相助,总不能让那孽障白白伤了人命。”
听了这话,陈宝璋只觉得心情舒畅,昨晚被阮清欢怼的那口气都通畅了许多,“道长所言极是!正所谓阴阳有别,死了的人就是死了,就应该待在她该待的地方,做什么为难活着的人!”
“小公子放心,我一定帮你把那孽障除了!”
说着,金粟散人拿出两个符箓,递到陈宝璋跟前,并嘱咐道:“这两个符箓,一个放在身上,一个挂在门上,可以保你今晚睡个好觉。”
闻言,陈宝璋赶紧接过来。
他拿起其中一个刚想往脖子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僵了一瞬,“道长,什么叫今晚睡个好觉?那……过了今晚呢?”
“哈哈哈……”金粟散人大笑起来,安抚他道:“小公子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事情办成了了。不仅让你今晚能睡好觉,往后每一天都不用担心。”
得了金粟散人的保证,陈宝璋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当天晚上十二点,金粟散人独自一人来到容娘的坟前。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亮,有云虚虚地拢在它身前,天上也没多少星星。
半山腰的树算不上非常茂密,但架不住那些树长得太过奇葩——有的树干上长出了一张人脸;有的弯曲得像一条大蟒蛇;有的张牙舞爪的,像极了妖怪。
风也很大,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像极了野兽的低吼声;林中还时不时地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听上去十分凄异,瘆人得很。
金粟散人就站在坟堆前,气定神闲得很。
他等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周围突然有阴气浮动,不多时便有一个穿着白衣、挽着头发的女子站在他的跟前,嗓音嘶哑地问道:
“你是想替那个浪荡子除了我吗?”
“不!我不是!”金粟散人微微一笑,语气里竟多了几分怜悯和同情,“我不会帮他对付你的,因为我觉得你很可怜,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
闻言,容娘愣了愣。
她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可思议,略带错愕地说道:“你不是道士吗?!道士不是天然就站在阳间人那一边的吗?!”
“你不杀我?难道你还要帮我吗?”
“那个小姑娘……她也是天师……她虽然没有对付我,但是也没有帮我……她三番四次地救了那个欺辱我的浪荡子……”
“她是她,我是我,我们又不一样!”金粟散人捋了捋胡须,道:“她拿了钱,自然要为主家办事,所以她要保住陈宝璋的命。”
“可我不一样……或者说,我的目的跟她不一样——我的任务不是保住陈宝璋的命。”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容娘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戒备和警惕,“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不是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而是跟你合作,各取所需。”金粟散人将语气放得很柔和,他知道激怒眼前这只厉鬼于他而言并无好处。
“我知道你的诉求是什么——你想从封印里出来,你想去找那些村民报仇,你想让那些污蔑你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而这些,我都可以帮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容娘确实心动了,但她也没有放下该有的警惕,“你想我做什么?你想我帮你杀了什么人?”
“容娘子果然聪慧过人。”金粟散人赞许地点点头,道:“我想要你杀了那个天师和那具游尸——就是救了陈宝璋的那两个女人。”
“那两个小姑娘?”容娘眉头一皱,想也不想就否决了,“不!我不能那么做!她们与我无冤无仇,甚至想让那个浪荡子给我道歉……我不能那么做!”
容娘的回答在金粟散人的意料之中,他也早就准备好了话术来劝人,“容娘子,我知你心善,可是一味的心善并不是什么好事。”
“想想你的前世,难道不够善良吗?可是你得到了什么好处?”
一想起前世那些痛苦的回忆,容娘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身上的鬼气也开始泄露出来。
金粟散人见状,心中十分满意,他再接再厉地劝道:“我已经同你说过了,那两个女人是收了钱的,她们不会允许你杀了陈宝璋,更不会允许你去找那些村民的麻烦——她们甚至会加固你的封印,让你这几百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
“这难道是你想看见的结果吗?”
闻言,容娘果然开始动摇,但是她依旧试图为阮、云二人说话:“我觉得那两个小姑娘不像那种人……一具游尸都能行走世间,她们没有对付我的理由。”
“呵!”金粟散人嗤笑一声,道:“财帛动人心,为了钱,世人什么事干不出来?难道前世的你还没有领教够吗?!”
前世的她……前世的她……
前世的她因为丈夫的利欲熏心、因为婆婆的贪得无厌,最后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死前还遭受了那样多非人的折磨!
她不知道金钱对人的诱惑力吗?!
不!她知道!她可太知道了!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不敢赌!
“好!我答应你!”容娘深吸一口气,开始提要求:“我帮你杀了那两个姑娘,你要替我解开封印,还得把那个浪荡子和全村人都交给我处置。”
“没问题。”金粟散人露出满意的微笑,继而给容娘提出更加诱人的筹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帮你把他们通通制成血傀儡,让他们从此以后都为你所用!”
听了这话,容娘确实很动心,但她也没有立马答应下来,只是含糊地回了句“再说吧”。
金粟散人被拒绝了,但他也不沮丧,而是好声好气地同容娘道了别,然后回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有辆车在等着他,他一打开车门,便看见后座上的戴雨桐。
“金粟散人,我奶奶到底有什么话要您传达给我呀?”
“是很重要的事,希望桐小姐能平心静气地听我说完。”金粟散人的口吻还算温和,但脸色有些严肃,“老太太的意思是……咱们保不住陈宝璋了。”
闻言,戴雨桐的眼睛立马就瞪大了,连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为什么?!什么叫保不住陈宝璋?!难不成是要他去死吗?!”
“桐小姐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讲来。”金粟散人语气平和,倒是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戴雨桐的情绪,“桐小姐可听说过陈宝安?”
“陈宝安?”一听这人名,戴雨桐便觉得有些耳熟,但她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有些耳熟,但是……记不起来了。”
“陈宝璋的父亲年轻时曾有过一段风流韵事,他结婚前跟一个女子生下了一个孩子;后来陈宝璋的祖母嫌那女子出身太低,不许她进陈家的门。”
金粟散人缓缓说道:“那女子因此抑郁而亡,那孩子也被送往国外,临行前,陈宝璋的父亲为他取名‘宝安’。”
“所以……陈宝安是陈宝璋父亲的私生子?”话说到这里,戴雨桐疑惑更甚,“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保不住陈宝璋的命又有什么关系?!”
“那关系可大了去了。”金粟散人道:“那孩子如今在国外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比起陈宝璋不知道出息了多少倍!”
“前几天陈家突然传出消息来,说陈家准备将这个孩子接回来,认祖归宗,并让他接受家里的一部分生意,日后也好辅佐陈宝璋。”
“陈家要把那个私生子接回来?!”听了这话,戴雨桐更惊讶了,“他们就不怕被帝都这伙人笑话吗?!”
“被笑话也比被毁了百年基业来得好啊!”金粟散人幽幽说道:“你看陈宝璋那副样子,那是能撑得起陈家的吗?”
“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能扛事儿的,你觉得陈家会放任他流落在外吗?”
“那你再想想,这个孩子之前被陈家人欺负成那样,他的母亲因陈家人而死,本该属于他的资源也被陈宝璋侵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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