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外传来,中年男子浑厚的说话声。

    “请问是山河镇的叶清云,叶童生吗?”

    “正是在下,不知兄台是?”叶清云语气客套而疏远。

    “在下是天川镇的吴有才,和叶童生是同届的,考上了秀才,在下早就听闻叶兄才识高深。刚刚远远的便认出了兄台,才冒昧上前拜访,如有冒犯,多多包涵。”

    “不知吴兄有何事?”

    吴有才嘿嘿一笑,脸上肥肉堆起。“叶兄,在下实在是难以启齿呀,这不是突然下大雨,贱内害怕颠簸,所以这次出行,是乘坐牛车出行的,恰巧碰见叶兄,见你家有遮雨的油布,故此厚着脸皮上前问问,不知叶兄可否割爱。”

    “怕是无法割爱了,家中人口众多,现下只是恰好够用。”叶清云双手作揖,表情冷漠,语气平平。

    吴有才一直是以厚脸皮出名的,同届的同窗们,大多数遇见他的厚脸皮,遇见什么事情,都是没办法便只能答应,没想到这叶清云,居然如此不识趣。冷笑一声哼道,“你一届小小童生,居然拒绝秀才,还敢自称读书人,真是可笑。”

    魏圆圆看着三娃吓得惊魂未定的,听着外面的对话,感觉糟糕透了,沉着脸冷言冷语讥讽。“小小一届秀才,居然如此可笑,居然还敢自称读书人。既说难以启齿,为什么张嘴就是要东西,你家贱内怕颠簸怕淋雨,与我们家有半毛钱关系,真的是脸大的没有边界了,你屎壳郎戴面具,你不要脸。”

    吴有才气的浑身颤抖,蓑衣的水珠不住的抖落在地。“你你个泼妇,叶兄你可是家门不幸呀,家里有泼妇口舌了得,为兄深感同情呀。”

    哟,这吴有才也不是没有才的呀,在拐弯抹角的提点叶清云,说她落了叶清云的脸。要是叶清云没有换芯,又或者是换一个任何读书人,碍于颜面都会呵斥她,犯口舌可是七出之一,是可以休妻的,可惜他失策了。

    “那可比不上你家不幸,你还得为你家的贱内,低声下气的求人,我家丈夫可不需要做此等低下的事情。麻烦没有才的秀才,让让路,好狗不挡挡,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知道吧。”

    吴有才小心思被猜透,脸涨的通红,憋着一肚子气。“君子不与小人计较,你这等泼妇,等着叶兄回去把你休了吧。”

    转头茶言茶语的,打着为叶清云好的名义,假模假样的劝叶清云

    “叶兄是读书人,家风做派得看的严谨呀,此等泼妇,令你颜面扫地,叶兄不能不作为呀,不然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呀!”说完一脸受伤的看着叶清云

    魏明朝心里暗道不好,姑母刚嫁入叶家,还姑父感情还不牢固,吴有才秀才这就掇使姑丈,说姑母犯七出,那不是变相让姑父休妻嘛。心里堵得慌,望着姑父,正想开口替姑母辩解,谁知姑父居然先开了口。

    “不是,你是不是皮痒欠揍的,瞧你这长舌妇的模样,那嘴里净没一句好话,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我家的事情,还轮得到你来指点,我家媳妇,哪怕犯八出十出,那也是我惯的,可瞅瞅你这样模样,求人还没有求人的态度,你家就淋雨淋死算了。叶清云说完,冷冷撇了吴有才一记眼刀子。

    吴有才捂着胸口,哭丧着脸。“一家的泼皮,居然还想打当朝秀才,你们想嫌命长。”

    叶清云手甩着马鞭,在手里玩弄着,一脸满不在意的模样。“你可快醒醒吧你,这都要打仗了,你还秀才呢,秀才还不是得赶紧跑路,这荒郊野外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逼我动手扇你,麻溜的滚。”

    吴有才再次面露痛苦神色,手用力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嘴无声的张着,人突然的从马背上滚下去,一动不动的躺在泥地里。

    叶青云懵了,咋滴这下是碰到了碰瓷的?

    魏明朝也一脸呆滞,瞅着自个家姑父,姑父的战斗力可是真凶猛呀。

    还是叶清云先反应过来,下去查看什么情况,将吴有才沾满泥的胖虎身子,翻了过来,脸上发紫双唇发黑,像是中毒了。

    叶青云忙冲车上喊。“圆圆,你快下来看看,这吴有才好像中毒了。”

    魏圆圆掀开车帘子,脸上都是不耐烦,没当回事。“毒死他正好了。”

    叶清云语气沉了几分,无语的道。“不是,是真中毒了。”

    魏圆圆拿过油纸伞,魏明朝扶着她下了马车,给她打着油纸伞,她大步迈上前查看。

    见吴有才面色,暗道不好。“快给他扣喉,使点劲。”

    这他奶奶的,荒郊野外死在他们一家子门前,这也太不吉利了,万一这傻-玩意的家眷找上门,那他们长了一身的嘴,那也有理说不清了。这该死的吴有才,要死也不死远点,还非拖累他们家。

    “大郎,大郎!快把咱家的香皂拿出来,再拿碗装碗水,快!”

    大郎应声便翻出香皂,端了碗水快步上前,跑的太快碗里的水,魏圆圆看着大郎,见他跑的快,碗里的水,一点点的撒完了。心里很湿无语,可惦记着救人,将吴有才的腰间的水囊取下,把碗放地上。

    “大郎,你拿着水囊,给我手里倒水。”

    魏圆圆双手握着肥皂,大郎慢慢的倒着水,三人就这样傻愣的看着她洗手。

    这都什么时候了,娘怎么还惦记着洗手,大郎心里嘟囔着,可不敢说呀,还没来得及吐槽完。更骇人的一幕来了,他看着娘和叶叔,把碗里娘的洗手水,给那昏迷不醒的人,给喂到了嘴边。叶叔捏住了那人的下巴,一大碗洗手水,就这样全进了那人嘴里。看着大郎都忍不住的恶心,谁知道还没完,娘又要洗手了,他紧急锁住眉,给娘倒水洗手。骇人的一幕再次上演,这会躺地上那老爷们,咳嗽着醒了,还吐了自己一身,感情这老爷们,刚刚还吃的很丰盛,肉菜的全吐自己身上了,快把大郎恶心吐了,yue的一声,喉咙一阵反胃。

    幸而魏圆圆和叶清云躲避及时,不然估计也得吐他们身上,但两人还是恶心的不行。幸而雨水越下越大,把吴有才身上的呕吐物,冲洗的干净了些。一大家子人都选择性后退,远远的望着悠悠转醒的吴有才,只见他满身污秽,又是泥泞,又是呕吐物的,坐在大雨里发愣。

    吴有才过了好半晌,才幽怨的望着一家子,“我这是咋了?”

    “你中毒了,赶紧回去好好想想,吃错了什么吧,一天天的净事。”魏圆圆眼里嫌弃的望着他,语气中很是不耐烦,说完便头也不回,转身上了马车。能耐烦吗?赶路遇上这样一个大傻叉,耽误了行程不说,还净是事,可别赖上他们家了。

    她刚进了车厢,四郎见她浑身都要湿透了,便拿了包袱递给她,忧心的道。“娘,赶紧换身衣服吧,不然得风寒了。”

    魏圆圆没来得及穿雨衣出去,古代的油纸伞也鸡肋的很,小雨都挡不住,更何况这亲盆大雨的。等她换好了衣服,马车已经再度启程了,她在系统了买了感冒颗粒,倒在水囊里,可惜水囊不保温,水早就不热,颗粒一颗颗的在嘴里嚼着,伸手将水壶递了出去。

    “叶清云,你赶紧都喝点,免得发热了。”

    叶清云接过来喝了口,喝到了颗粒和熟悉的味道,便知道是感冒灵颗粒,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伸手拿过魏明朝的水囊,递了进去 。“给朝儿也加点药水,别都给整生病了。”

    “娘,我饿了。”五宝奶声奶气的道。

    魏圆圆瞅三个娃,三娃都眼巴巴望她,她在车里翻了翻,翻出饼子和红薯干,递给孩子们。“先垫巴下肚子,等雨停了,咱们做好吃的。”

    马车外雨淅沥沥的下着,魏圆圆心里不是滋味,看这倾盆大雨的,估计得下好几天,他们一家子一走,这南方就开始下雨,咋滴难道他们不走,这干旱就得闹到底了呗。这都走了那么久了,看天也看不出是啥时候。“孩子他们爹,现在什么时辰了?”

    叶清云被这话一噎,差点被口水梗住。“午时了。”

    魏圆圆心里估算着,午时就是现代的十一点到一点,早上天擦亮就出发了,都走了那么久,雨也不见停的。这做饭睡觉都不方便,人总不能不吃不睡吧,真是闹心的很,心里琢磨着,在马车里做饭得了,转头进系统逛起来。看上了一个小炉子还自带烤架的,一个精致的陶瓷茶壶,一个外包装是陶瓷大的保温壶,一包的烧烤碳,一直下雨,车厢里也湿答答的,正好烤炉子去去湿。出了系统望着睡着的三个娃,悄悄的拿出买的炉子和炭。打开烤架丢了些炭进去,把地瓜往烤架上一扔,陶瓷茶壶里倒了些水,水烧开了咕噜咕噜的滚着,打开茶壶盖倒了包茶叶进去,霎时间茶香味飘的满车厢。

    叶清云鼻子灵,掀开车厢帘子,望着炉子疑惑道。“那里来的炉子?”

    魏圆圆眨巴着眼,怪模怪样的。“你忘了呀,这些都是那那陈员外家的呀。”

    叶清云嘴角一勾,止不住笑了出声,见车厢里几个孩子还睡着,压低声音了说。“陈员外家的那个透明的,大片的,防水的,布料,能找出来使使不?赶车那个雨呀,一直刮脸上身上的,湿答答的不舒服,我寻思外面也遮个帘子。”

    魏圆圆听明白了,大片的塑料雨罩,赶紧进系统里翻阅,看到有透明遮雨布,买了老大一张了,递给叶清云。叶清云让停下马车,拿着遮雨布料,便去找大郎,让大郎拿镰刀划拉好。在马车赶车的位置,支棱起小的透明帐篷,用绳子固定住,既不遮挡视线还能挡雨。

    而这边的周老婆子,见车队又停下了,心里惶惶不安,这又是遇山贼,赶路又是下大雨的,下雨还冷的慌,大家伙又饥又饿,下雨也做不了饭。这回马车又不知道,怎么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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