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
余妙的动作和声调一样,都是那样的懒洋洋蔫不拉几的,但当她打开门看清来人时,她立刻像三月的葵花见到太阳。
“是你呀!”
“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来人说话间已闪进门里。
没容来人再开口,余妙已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先告诉人家一声。”余妙像小猫一样,在他的怀里蹭着。
“突然地想你了,就突然地过来看看你呗,还以为你不在家呢。”来人笑着说。
“你坏。”余妙用手指轻轻点着来人的鼻子,“还不是对人家不放心,突击检查呗。放心吧,猫儿永远只属你一个人所有,树豪!”
戴树豪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她就坐着沙发的扶手,半挨半靠地偎着他。
公公跳到余妙的跟前。余妙把它用力一推:“去去去,你来凑什么热闹。”
戴树豪只是笑。这些日子他确实感到有些累了。一个纵欲过的男人,说是累了就一定真的累了。
公道地说,戴树豪本质上并不是十分坏的男人。他爱财却取之有道。虽然曾经坐过牢,但是开始下海的时候,他已改过自新。那一个像样的大老板,在他(她)攫取第一桶金的时候,能够保证手脚干净不沾点泥。他好色,却始终只是游离在道德的边缘,几乎好像还没跨越法律的红线。最近,他好像就要金盆洗手、濯足上岸。其中可能还有余妙的功劳。余妙让他在百花丛中只拮一朵,余妙劝他不能贪敛无度。。。。。。
戴树豪感到很奇怪,几十年了,为何变得如此听话,而且是听一个人的话。
猫儿用手轻轻地捏着戴树豪的耳朵,柔着声问:“你这是第几次到我这里了?”
“怎么?三次吧。”
“三次。”猫儿伸出手指比划着,像小学生在做着算术题,“39天,平均十三天,十三天……”
“怎么了?”戴树豪捏了她一下鼻子,“又玩什么数字游戏了?”
猫儿摇了摇头,笑着说:“还是我到你那里频密一些。”
“频率是多少?”戴树豪故意逗她。
猫儿却故作认真:“两天过四小时,也就是说是2又1\/6天一次,干脆说吧,是52个小时。”
“要命。”
“要什么命啊?我统计的是我们相会的时间。”
戴树豪点着头,也很认真地说:“怕比这还密些吧?”
“应该是这样。”猫儿笑了,“说明你还不老啊!”
“还不老呢!我比你大了整整30岁,你做我的女儿怕还嫌小。”戴树豪顿了一会,才又说:“每当我搂着你的时候都有一种罪恶感。”
“瞧你,还说得像真的。”猫儿笑得更加灿烂可爱,“你呀,错啦!”
“怎么错了?”
“你应该有一种征服感才对。这应该是你的一种骄傲。”
“我骄傲不起来。”
“那就说明你心里有障碍。你不是生理年龄老了,而是心理年龄老了。”余妙笑笑说,“没听讲‘吃野菜,喝蓝带,搂着下一代,走进新时代’吗?你落伍啦!”她仿佛自己就受到鼓舞,激动地颤着声儿。
猫儿表现得很风骚,那种靠近30岁成熟女人的风骚。
面对猫儿的种种表现,戴树豪的内心其实澎湃着欲望,可就是身体不听自己的指使。
折腾了半天,两个人除了面对面地喘粗气,根本无法进一步深入发展下去。
戴树豪有些气馁了,他坐起来,点了一支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正在床的那头眨巴眨巴着那双蓝幽幽的眼睛。戴树豪望了它一眼捡起枕头就朝它扔去。
“没关系,也许你真的累了。”猫儿仰叹着,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揽住戴树豪的腰,安慰道,“休息一会就好了。”
他们重新回到客厅里。
戴树豪不太好意思地望着余妙说:“我们吃饭去吧?”
“饿了?”余妙伸出一只指头笑着说“今天我们不上酒楼好吗?”
“让你自己做饭,多不方便。”
“很方便的。”余妙说,“我好想给你当一回家庭主妇。”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戴树豪的心也叮叮当当的响着。他想,我是不是阳痿了。当这个念头一出现,便首先给自己吓了一跳。社会发展到今天,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两个字。他马上给自己提出两条理由加以否定;也许真是累了,也许是近日有些过度。于是,便有了一个结论足以安慰自己:这肯定是一个暂时现象,猫儿都说休息一下会好的。
“树豪。”厨房里的余妙不让男人寂寞。边忙活边喊着说,“你猜我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戴树豪的思路被打断,很应景地说:“做什么都行。只要是你为我做的,我都爱吃。”
“春饼,你吃过吗?”
“春饼?什么是春饼?没吃过,不过一听就胃口大开。”
“那好,你就等着吧!要不你先洗洗,歇会儿。”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料我早就备好了,本来想等明天拿过去教保姆做的,现在自己动手,很快的,一会儿就好。”
戴树豪到卫生间洗洗,坐下来抽烟的时候,他有了一种感觉,愣了一下,他想这就是有了家的感觉吧?想到这里,他笑了,看起来房子再大、设备再全也不是家,只有找到自己的女人,一个男人才能够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饭菜端上来了,只有两菜一汤,一个是韭菜炒虾仁,一个是紫菜肉末汤,一个大盘子上盖着笼布,掀开来,冒着热气,盘子里是高高摞起来的春饼。
“吃过没有?”
戴树豪认真地审视一番后,笑了:“吃过,这就是酒楼里那种叫蚝烙的东西嘛!”
“没错。原料都不多、海蛎子、丝瓜、鸡蛋、淀粉。”余妙说,“不过,这可不是烙的,烙的火气大。而且,我里面还加了一种原料,你肯定没吃过。”
“什么东西?”
猫儿神秘地眨眨眼睛:“海狗鞭。”
戴树豪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为什么要把蚝烙叫春饼?”
猫儿也笑了:“为什么?”
“这海蛎子是海鲜里最补的……”
“瞧你,”余妙用筷子敲了一下戴树豪的手背,“把这么一道好端端的名食都给说俗了。”
“俗和雅有时候是很难分的。”
“就是嘛。”余妙指着旁边电饭煲里煨着的一锅稀饭,“本来这是很俗的,潮汕人一年365天几乎天天都吃它。可是经我们湖南那位老乡曾国藩老先生一抬举,可就成了经典名食雅得不得了啦。”
“曾老先生怎么说的呢?”
“他把它当成长寿秘决了:早喝粥、晚烫足、夜独宿。”
“不过,这早喝粥能长寿怕是有一定道理的。你想一大清早喝那么几大碗米汤水,起码洗了胃肠,促进吐故纳新,还能帮助消化。”
“所以呀,我们是春饼稀粥一起吃。”
“也叫雅俗共尝了。”
他们在快快乐乐的气氛中用完餐。
猫儿拾缀完桌子,回来坐到原来的椅子上,给戴树豪点了一根烟,两只手托着下巴看着他抽。
戴树豪被她看得有些局促,便问:“你在看什么?”
猫儿反问:“你在看我什么?”
“我没看你呀!”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呢?”
“鬼丫头……”
“不许叫我鬼丫头。”
“哪叫什么?”
“叫猫儿呀!”
“好!猫儿、猫儿……”
猫儿真像猫儿一样,一跃而起,腾到戴树豪的大腿上。
戴树豪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抓着椅子的靠背,说:“这椅子会被我们压断的。”
猫儿用两只手交叉着吊着戴树豪的脖子。
“树豪,你真的爱我吗?”
“当然。”
“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为什么会爱我?”
“我都告诉过你多少遍了。”
“人家还喜欢听嘛!”
“就是看到你的应聘表时就开始了。因为你不仅是和我的初恋情人是老乡,你还长得和她那么像,我一看到你的照片就想起她,看到你的人就更……”
“看得出,你和她的爱是刻骨铭心……”猫儿喃喃着,眼眶里竟噙满泪水。
戴树豪也陷入深深的思念之中。
猫儿忽然问:“你和她初恋时接吻吗?”
“接的。但那时候不懂。”戴树豪说,“吻的很简单。”
“是不是这样呢?”
“是的,是这样的。”
也许是回忆的痛苦,也许是思念的激动,戴树豪的眼睛也噙满泪水。
一直被动的戴树豪,此时终于有了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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