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她惊呼一声，朝我这边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去接，比我速度更快的，是身边的mary。
mary一只手扶住了她，睨了一眼她脚上的高跟鞋，冷笑道：“家里就别穿高跟鞋了，容易崴脚。”
那人狠狠地瞪了mary一眼，转头看我时，又是一脸楚楚可怜。
“对不起啊赵公子，没惊到你吧？”
我浑身一凛，胳膊上泛起鸡皮疙瘩，赶紧摇了摇头。
贵妇人走上前来，把女儿从mary手里抢了回来，朝我笑笑，自我介绍道：“赵公子，第一次见面，果然如传说中所言，一表人才。”
“这是我女儿沈如意。”
沈夫人把沈如意往我面前一送。
沈如意顺势娇羞抬眸看了我一眼，又如受惊的小鹿，赶紧缩回自己的视线，脸颊浮起淡淡的红。
嗯，这款腮红不错。
距离远了看不出来，近一些，恰到好处。
我知道沈夫人是什么心思，而我现在的身份也没有必要去顺应别人的心思，我往他们身后看，也没见沈月出来。
“沈月呢？”我问。
沈明和沈夫人脸色一变，前者有些迟疑地看向后者，后者慌忙解释。
"她……她已经休息了，我这就让人去把她叫出来，你们先去喝茶。"
沈夫人给佣人递了一个眼神，他们立马往后走去。
沈明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那就辛苦赵公子等会了。”
mary不是第一次来沈家了，她大步向前，轻车熟路地走去客厅，步子之快，搞得沈明多次乱了脚步，可又不好发脾气，只能回过头，尴尬地朝我笑笑。
沈如意跟在我身边，多次偷偷地看我，而我装作浑然不知，对她没有任何的回应。
十分钟后，沈月还没有出来，mary没耐心了。
“知道你们家大，这都十分钟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么？”
沈明抿唇，问题是mary发出的，他却看向我解释。
“女孩子嘛，收拾得久些，希望你别介意。”
沈如意也跟着附和。
只不过，是在抹黑。
“是啊是啊，我姐姐这个人就是有些墨迹，她知道你来了，肯定在房间里好好打扮自己呢，哎，不像我，做事都是很果断的，要是我知道家里有人等我，才不会让客人等这么长时间呢。”
我没说话，倒是mary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看，看得沈如意心里发毛，往后缩了缩。
mary指着她的项链。
“这么老气的项链配这么廉价的裙子，还有卡粉的底妆，不搭的风格，确实是看出你的果断了，果断的很难看。”
沈如意脸色僵了僵，嘴角下弯，被当着两个男人这么数落，简直是大型的社死。
这时，沈夫人扶着沈月来了。
“抱歉，让你们就等了。”
沈月脸色不是很好，是病态的白，眼眶泛红，眼角还挂着泪珠。
我与她四目相对，她艰难地露出一抹笑，凄惨却美艳。
沈夫人安排她坐在mary身边，离我有些远。
沈明说起了两家合作的事，沈夫人插话。
“赵公子，我们家如意虽然年纪小，但是也处理了公司不少事情，也算有些经验，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碰一些大的项目，她啊很羡慕自己的姐姐能做东城的项目，但也心疼月月一个人处理这项目太累，要不然，让如意也……”
沈夫人期待地看着我。
我抿了一口茶，余光瞥见沈月紧张地吸了一口气。
放下茶，我道。
“我和沈小姐有两次合作，我认为她足够有实力一个人负责，东城的项目对接人已经够了，之后碧云和沈氏要是再有合作，也一定是和沈月合作。”
我看着沈月的眼，回答了沈夫人的话，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她给我的恩，我将以这样的方式偿还。
两家公司的合作，是谁来都无所谓，而且看沈如意这样，也不想是能干事的人。
两姐妹长得很像，都是活泼可爱型，沈月也有一些下意识的动作透露天真，她母亲还在的时候，一定特别宠自己的孩子。
只是她走的太早，再可爱的兔子，也得学会咆哮。
茶喝完了，我也准备离开了。
当我提出这个话口时，mary没有反对。
她开口向沈月说了今晚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送送我们吧。”
沈月怔了怔， 点了点头。
门口，只有我们仨。
气氛莫名地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