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连东承侧头命令身后的实验人员开始办事，雷霆低落地垂眸，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连东承相信自己。
戴着口罩的实验人员打开玻璃墙，雷霆疑惑地盯着他们，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是属于杀手的警觉像是蜘蛛感应格外敏感。
他向后退步，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们，“你们想做什么。”
“处理你的伤口，请你躺下。”
该死的鬼话，刚刚明明有人给他包扎过了。
雷霆望向连东承，发现他正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手腕被攥住，雷霆转身拉回手臂，实验人员被他扯到身边，雷霆扼住他的喉咙，眼神不解地再次看向总裁。
你要做什么。
他向连东承对着口型，松开险些被掐得窒息的实验人员，对方立刻瘫倒在地。
拳头顺着耳边擦过，雷霆弯腰躲闪扛起他的身体摔在连东承面前的玻璃墙，身上的衬衫被揪住，对方攥着几支针头对着他的颈侧扎过来。
雷霆踹翻男人，抓起他的手掌，尖锐的针尖刺入男人的胸膛，让他自食其果。
连东承的脸色愈发阴沉，幽深的黑眸中映出雷霆一个个放倒靠近他的实验员，紧绷着手臂浑身迸发出恐怖的气场。
他命令工作人员打开隔离墙，两扇玻璃门开启，连东承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丢开，一双长腿迈过倒地不起的实验员，站在雷霆面前与他对峙。
总裁袭击他的动作又重又狠砸在雷霆的胸前，让他几乎吐血，受重伤的身体根本扛不住总裁夺命般的攻势，雷霆抓住他再次挥拳的手臂，眼神悲痛欲绝。
连东承咬牙不语，抬腿凶狠地踹在他的小腹上，雷霆飞出半米砸向玻璃墙，高踢起的鞋尖划过他的侧脸，转身惊险躲闪。
连东承还在进攻，雷霆扛住他的攻势开始反击，攥着迎面袭来的拳头，锁住连东承的手掌，两人五指相扣，雷霆攥拳挥向总裁，落在他的胸膛。
一拳，两拳，三拳，结实的砸在胸前发出闷闷的声响。
雷霆松开拳头，惊讶于总裁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击。他摇头，目光晦涩不明，根本没想到总裁不会躲开。
他木讷道：“对不起，我没想伤你。”
连东承讥笑，“打都打了，还装可怜？”
他庆幸雷霆的还手，打在胸膛痛得麻木了，这样他也不会再感到心疼。
连东承扣住雷霆的手掌用力地反折，他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和雷霆沙哑的嘶吼。
总裁抬腿踹在雷霆的腿窝，他双膝一软跪下去，连东承将雷霆压在身下，膝盖顶着他的脊背，转头对着实验员怒吼，“你们在等什么！过来动手！”
雷霆攥拳努力挣扎，脊椎几乎被他的膝盖顶断，手臂被实验员打开，雷霆侧脸贴在床板上，他看到实验员拿出一支透明的药剂，拔出针头接近自己的静脉。
他对着连东承摇头，沙哑地说，“你会后悔的……”
“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连东承怒目圆睁，没有去看雷霆绝望的眼神，而是死死盯着针头刺进血肉，他几乎咬断牙根，等待血清注射完毕。
雷霆感受到冰冷的液体注射进体内，合上眼睛不再反抗，因为他知道总裁不会再替自己心疼。
伤到腿时，雷霆发脾气不过捶了自己两下，连东承生怕他会受伤，怒吼自己不准乱动，伤害自己。
雷霆想，现在总裁再不会心疼他了，甚至亲手伤了他。
“我做过的事，从不后悔。”
连东承留给雷霆这句话，转身离开隔离间。
雷霆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好像被撕裂，他不知道连东承对自己做了什么，注射了什么，只感觉心里很痛，痛得他透不过气……
雷霆的手掌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料。
光线骤然昏暗，留下他独自藏在黑暗里，很符合他的身份，见不得光的蝼蚁。
雷霆怎么忘了，连东承永远那么高高在上，他最不屑的不就是自己这种人吗。
渐渐的身体发生变化，一阵阵打着冷颤，他的牙床都在发抖，雷霆抱住自己想到半年前在非洲时同样的情景，他抱住总裁颤抖的身体，用胸膛度给他温暖。
可是，谁来抱抱他啊，总裁你能看到吗……
胃痛，像是刀子搅动他的血肉钻心得疼，雷霆在床板上折腾打滚，蜷起身体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嘶吼。
总裁，我好疼……
我就这么十恶不赦，难道不配得到你的一丝怜悯吗……
“噗——”雷霆喷出大口的鲜血，趴在床边手臂垂下一动不动。
坐在监控器前观察他的实验人员大惊，“快！去急救！马上通知总裁！”
医生翻过雷霆的身体检查他是否还有脉搏，护士立刻将氧气面罩扣在雷霆的口鼻，心电监护连接电极片贴在胸腹各个部位。
“测试是否有药物过敏。”
“没有。”护士翻看他的记录报告。
“是否同意采取一切可行的抢救措施？”
“重复，是否同意采取一切可行的抢救措施？”医生再次询问，却没有得到回复，在场的救护愣在原地，没有人和这个人有任何关系，他们无法做主。
“是。”连东承站在门外，盯着雷霆毫无生机地样子沉声回应。
医生再没有顾虑，继续急救，“脉搏180 血压 60/32”
“肺部肿大”
“伴有大量内出血”
“准备心肺复苏”
连东承立在原地听不到耳边嘈杂的声音，画面一切就像化为虚无，眼前只剩下雷霆昏死的样子。
“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强烈的排斥反应。”他身边的实验人员不解，记录每一项数据。连东承转头怒视他们，揪着一名实验员的衣领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这句话是不是该我问你。”
实验员被他提起来脚尖离地，吐着舌头吱吱啊啊的说不出话。旁边的实验员请求总裁饶了他，几十声的哀求后连东承才放开他。
“这种意外没有下次。”
邢秘书很不理解总裁的做法，不论处于什么目的，使用人体实验都是违背人权道德的事情，“总裁，有误会可以解释，人都回来，难道一定要这样折磨吗？”
连东承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眼睛盯着命悬一线的男人，恨意纠结在心底堆积。
他恨雷霆。
更恨自己断不干净，留有残念，仍然想把他留在身边。
如果真想让他死，大可把雷霆交给杰弗瑞一了百了，可太便宜他了，也太便宜雷霆了。
医生通知总裁雷霆已经度过危险期，药物的不适症险些要了他的命。
“总裁可不可以暂停实验，我恐怕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邢秘书本想趁机劝说总裁，只听连东承冷漠地开口，“确保他不会死，实验继续。”
医生惊讶，但还是不敢违背总裁的意愿，点头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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