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行回到宫里,刚到万泰宫门口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冯怜卿和沈松都不在,若是平时,他们肯定会在外面等着迎接他。

    此时都不在不说,守门的还多了几个生面孔。

    他在阶前站定,盯着那几人打量了片刻,忽然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若是没记错,是太皇太后宫里的小太监。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嘴角弯起,无视跪了一地的人径直走向殿门,伸手推开。

    阳光从殿外猛然闯入,照亮了上位太皇太后耳畔的东珠。

    陈听芳站在她身边,两人看来的目光是那么的一致,如出一辙的精明和冷淡。

    沈松和冯怜卿跪在边上,听到动静回头看来,眼中满是自责,看起来已经跪了好一阵了,瞧着格外憔悴。

    南宫行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闲庭信步似的往里走,面上还带着无暇的笑,“太皇太后这是何意?他们两个犯了什么错要被罚跪?”

    太皇太后闻言微微挑了下描画精致的眉,“纵容皇帝出宫过夜,这还不是错吗?哀家询问他们还敢隐瞒,错上加错,哀家只是罚跪,已经算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了。”

    她威严狠厉地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不屑道:“若是哀家宫里的人敢做此事,早就杖刑伺候了。”

    南宫行不等她开口,自顾自起身走到另一侧坐下,抬手道:“沈松,冯怜卿,起来。”

    “是。”

    冯怜卿起来的时候晃了一下,面色痛苦,显然是跪太久腿麻了,沈松赶紧扶了她一把,两人互相搀扶着站稳。

    太皇太后见他们如此,冷哼一声,“皇帝这是在质疑哀家?”

    “太皇太后所言确实有理,既如此,你们两个回去禁足吧,这两天不用来朕面前,叫张巧和白雀顶上。”

    原本还有些不满的太皇太后在听到“白雀”两个字后眉头稍稍松了些,“皇帝包庇的未免太明显了些。”

    南宫行转头看她,镇定从容,“太皇太后是长辈,朕该听你的话,但你别忘了,朕是皇帝。”

    太皇太后霎时咬紧了后槽牙,四目相对,暗流汹涌。

    最后还是太皇太后败下阵来,率先移开了视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沈松和冯怜卿双双退下,殿门关上,南宫行往椅子里一靠,按了按眉心。

    “皇帝昨晚宿在了何处?”太皇太后不愧是太皇太后,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朕宿在何处,不用和太皇太后交代吧?”南宫行把玩着手中的翡翠珠子,声音淡漠:“倒是太皇太后你,一大早就来万泰宫兴师问罪,是事先就知道朕不在吗?”

    对上太皇太后莫测的视线,他勾唇一笑:“朕竟不知太皇太后还有未卜先知之能?还是说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便是太皇太后也理亏。

    “皇帝说的哪里话,哀家不过是多日未见你,又连着下了两场大雪,担心罢了,便想着来看看,谁知你不在宫中。”

    “现在看到了,朕好好的,太皇太后可以回去了,天寒地冻,太皇太后慢些走,小心别摔了。”

    南宫行端起手边的茶盏,盖子拨了拨浮沫,送客之意不言而明。

    “陛下——”陈听芳看不过去想说点什么,太皇太后一抬手拦下了她,“既然皇帝无事,哀家这便回去了。”

    说着她起身伸出手,陈听芳瞥了南宫行一眼,抬手搭上。

    “太皇太后慢走。”

    南宫行放下茶盏,眼神落在她的背影上,意味不明。

    ……

    “娘娘,就这么放过他吗?”

    出了万泰宫,陈听芳心有不甘地转头看了一眼朱红的宫门。

    太皇太后没有叫步辇,就这么悠闲地往回走,与方才不同,此时的她脸上没有任何怒意,甚至还颇为悠闲。

    陈听芳看不明白。

    “不然?与他争个面红耳赤,让人看笑话吗?”

    太皇太后抬眼看着深深宫墙,“不管他现在如何镇定,楼庭霄受伤的消息传开,一切平和的假象都荡然无存。”

    陈听芳若有所思,“那您何苦大清早来这一趟?”

    “不过是为了确定得手没有。”迎面走来一队宫人,见到她立刻退到边上跪下行礼,太皇太后没出声,等走远了才道:“若是平安无事,皇帝怎么会出宫?说明昨晚派去的那些杀手确实得手了,这就够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太皇太后就心情大好。

    之前被南宫行压着的火瞬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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