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
楼庭霄从昏迷中幽幽醒转,只觉得浑身疼的厉害,骨头牵连着皮肉,从内到往外,没一处好地方,脑子混沌,心火灼烧,他一度以为自己下了地狱,被扔进了油锅。
然而没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没看到半点火光,周围漆黑一片,隐隐能听到北风从缝隙钻入的呼啸声。
喉结滚动,干渴的厉害,一咽唾沫满嘴铁锈腥味。
他缓缓转动眼睛,屏息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不是遇到了一群刺客吗?这又是哪儿?
头疼欲裂,他努力回想,终于记起来了。
当时他被杀手围剿,虽然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时间长了体力不支,便落入了下风,身上受了不少伤,他且战且退,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一刻他脑中只剩一个念头:早知道不和楼庭晚赌气了,这么死太憋屈!
千钧一发之际,几个侍卫从天而降,挡住了杀手的刀。
“二公子快跑!”
场面很是混乱,楼庭霄记不清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漫天刀光,最后一个侍卫假死撑着最后一口气,把他推下了陡坡,又放了信烟。
那一缕红色,就是他看到的最后的颜色,后来半昏迷间,他好像被人扛了起来。
眼中一阵酸胀,楼庭霄抿紧了唇,干燥的唇一用力,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血珠溢出,楼庭霄一张嘴就是一股血味。
“砰——”
门忽然被人从外踹开,楼庭霄一惊,立刻闭眼。
“还没醒啊?”
“受那么重的伤,不死都不错了。”
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屋檐下的灯笼投下一片昏暗的光,斜斜打了进来。
楼庭霄竖起耳朵仔细分辨,这两人应该是练过,但显然不是高手。
“大当家怎么想的,把这么个玩意捡回来有什么用?”
“啧,要不怎么说你脖子上这玩意不好使呢?大当家的说了,他年纪这么小就受了这么重的伤,看身上的衣服都是好料子,刀也是好刀,非富即贵,捡了他说不定能狠狠敲一笔,咱们这个冬天都没怎么开张,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咱们这个冬天的大鱼大肉都指着他了!”
那男人说着猥琐地搓了搓手,“该说不说,这小孩子细皮嫩肉,长得比后山被掳来的那几个娘们都好看!”
“行了你,非富即贵,万一他家里人找来,我们惹不起怎么办?”
“啪”的一声,另一人拍了下他的脑袋,“笨死你算了,你看他身上首饰和钱都没有,也没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多半不是什么大官的孩子,怕什么?再说了,就算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他们不给钱,咱们就把这小子宰了换个地方。”
楼庭霄心里一阵发寒,合着他是滚下斜坡后晕倒被山匪捡了?
后面那两人进来看了眼楼庭霄的情况,见他还有气就没管,先出去了。
楼庭霄等人一走立刻撑着坐起来,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咬紧牙扶着墙站了起来,习惯了黑暗,他这儿也能看清了,周围散落着不少木柴,这显然是个柴房。
窗户半掩着,寒风可劲从那破烂的地方灌进来,吹得他浑身一阵热一阵冷。
他反手摸上自己的额头,果不其然发热了。身上的伤口也还没处理,要是就这么放任不管,他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他试着走一步,却发现剧痛难忍,这德行肯定是走不远的,他苦笑一声贴着墙滑坐下来。
早知如此,他何苦离开北都。
楼庭晚,都怪她!要不是她,他也不会生气,不会跑出来,不会……
眼泪无声奔涌,他仰起头呼出一口热气。
他要是死在这儿了,楼庭晚会难过吗?她会拿钱赎自己吗?他堂堂平疆王府二公子,落到这个地步还要人拿钱来赎,传出去得让天下人笑掉大牙吧?到时候他父王就真的抬不起头了。
不行,要不他干脆就这么死了算了,好歹还能留下最后的尊严。
楼庭霄犹豫着要不要咬舌自尽,不是别的死法不行,是他没劲了,但咬舌万一力气不够没咬下来更操蛋。
他坐在那儿心如火焚,越想越气,猛地咳了一声。
“呦,醒了啊?”
门忽然被人踹开,楼庭霄眯起眼,浑身皮肉瞬间绷紧。
“醒了正好,你给他看看收拾一下,别死了。”
两个络腮胡的大汉推进来一个干瘦的小老头。
小老头背着个破旧的药箱,似乎是个大夫。楼庭霄眼珠跟着他转动,小老头在他身边蹲下,楼庭霄一抬眼就能看见他那稀疏的头发,似乎很久没洗了,一股味儿,熏得他别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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