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庭晚和魏上良两人对视一眼，齐刷刷看向梁惘。
“梁兄有何指教？”
梁惘只看着楼庭晚，轻轻一笑，却让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太皇太后能送人，我们也可以，锦王本也不是个老实的，十天半个月就要去青楼坐坐，听听曲，看看美人，我们到时候就这样……”
他勾了勾手指，三人立刻凑上去听。
四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阵，等梁惘说完，楼庭晚怔怔坐回自己的位置，感慨道：“梁兄，你是这个！”
她举起左手，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梁惘便笑了，眼角眉梢都柔和下来。
魏上良也一拍大腿，大笑着坐下，“你小子不声不响的，其实你损招最多！”
梁惘瞥他一眼，“你少喝几口酒，也不至于白长个脑袋。”
魏上良被噎住了，半晌后笑着摆摆手，“罢了，我说不过你，不说了。”
胡念秋小酒一喝，笑嘻嘻道：“咱们就坐等好戏开场了。”
楼庭晚给梁惘倒酒，“梁兄这个法子若是成了，我再请梁兄一顿。”
梁惘手扶着杯子，轻笑一声，“主要是能给你出气就好。”
楼庭晚晃了下神，怎么感觉这话这么暧昧呢？
是她的错觉吧？她想仔细瞧瞧梁惘，就见他眼神清明，端起酒盏喝了一口，神色如常。
楼庭晚自嘲，想什么呢？她现在可是男子装束，梁惘总不会是个断袖吧？一起玩了这么久，从没听说过。
许是她杞人忧天了。
她没再纠结，端起酒盏道：“来，我再敬哥哥们一杯！”
“好！咱们今儿不醉不归！”
四人一同举杯，酒盏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四人都笑了起来，满饮此杯。
……
从宴宾楼出去的时候，几人脸上都有了些醉意，尤其是楼庭晚，简直快站不住了，走一步晃三下，好端端一个人，硬是走出了蛇步。
魏上良和胡念秋靠在一起捂着肚子笑她：“哈哈哈哈哈哈——你悠着点，别把人撞了！”
“啊？什么？”楼庭晚眼神迷茫地看着他们，双颊绯红，看着懵懵懂懂的，又艳色夺人。
魏上良笑着笑着就没声了。
梁惘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抓住了楼庭晚的手臂，“我送你——”
“不劳烦梁公子了。”卫长傲快他一步扶住楼庭晚，对着他们笑笑，“世子醉了，我送她回府，三位公子自便。”
梁惘手指在虚空中抓了一下，又倏地垂落，他绷着脸颔首：“小心些。”
“这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还想着带她去春雪楼快活快活，罢了，我们三个去吧。”胡念秋看向梁惘，梁惘摇摇头，“我就不去了，府里有事，你们俩慢慢玩。”
“哎——你真是——”魏上良拂袖，“罢了，咱们哥俩去。”他拦住胡念秋的肩膀，哼着不知道是什么词的小曲儿晃晃悠悠走远了。
梁惘深深地看了眼扶着楼庭晚往马车上去的卫长傲，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
卫长傲架着楼庭晚的手臂站在马车前犯了难，这个姿势不好把人弄上去，犹豫片刻，他下定决心道：“世子，属下冒犯了。”
说着他收回手俯下身，打算把人打横抱起来，结果刚才还醉的神志不清的人拍了拍他的背，冷静道：“我没事。”
卫长傲立刻直起身子，诧异地看着她：“世子你……你没醉？”
他狐疑地看着楼庭晚，楼庭晚轻笑一声，靠在马车边上，摇摇头，“醉了，但没那么厉害。”
卫长傲不解，“那你为何——”
他顿了下，试探着问：“是不想和梁公子他们去春雪楼？”
春雪楼是北都有名的青楼，里面不仅有美人，还有清秀少年，个个出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必去之处。
楼庭晚眼皮有点沉，风一吹酒气散了点，但头晕的感觉更重。
她赶紧转身上了马车，隔着帘子说：“不去，我宁可在家听碧幽絮叨。”
卫长傲忍不住笑了下，“也是，那咱们这就回家？”
“嗯。”楼庭晚喝完酒声音懒洋洋的，像是被酒浸透了，卫长傲听着耳朵微微一热，不自在地搓了一下，这才拉起缰绳。
“驾——”
马车载着楼庭晚穿过闹市，慢慢往僻静的地方去。
她坐在那儿，脑袋都快晃成浆糊了。
这具身体的酒量一般，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就是喝了容易上脸，她拍了拍脸，入手滚烫。
坐了一会儿直犯困，她打了几个哈欠，眼泪止不住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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