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倒计时
“阿琳……这里是……？”
郎玉亭很明显无法接受这个废弃仓库居然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临时据点。
自从来到恩潭市以后，她一直都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吗？
在香港的时候起码还有他的典当行可以当做避风港，店铺不大但至少可以稍作休息。
“嗯。抱歉让你见笑了，我真的想不到还有哪里比这更方便。”
“你为什么会来这的？”
他也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在明知故问，不是因为恐怖大王，还能是因为什么？“你应该知道答案的。”
“啊，哈哈。抱歉啊，问了个完全没用的问题。”
文熙华不在这，现在理应是杀掉她的大好机会。
然而郎玉亭身上却没有任何武器，连一件像样的能给人造成伤害的东西都没有。
“我不清楚我们分别的这一年来你都做了什么，但，阿琳……”
他微微皱起眉头，“不管你接下来要干什么，前面的路很危险，不要再走了。”
阿琳却噗嗤一声笑了，“什么啊！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如果是在担心我的话，不要紧，我早就下定决心了。因为，还有其他人在我身边，我不是一个人在走这条路。”
“是吗……”
望着阿琳的笑容，他的眼神更加黯淡下去。“关于‘恐怖大王’，我了解的事情跟你比起来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所以我希望至少在你努力的时候，就站在一边，不要拖累你。”
“这不像你啊，郎玉亭。”
她托腮，“如果是以前的你，肯定会说‘不管怎样的事都让我们放手去做吧’这种傻瓜一样的台词。果然是在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没有，没有。只是我稍微多想了点。”
对话实在是进行不下去了。正当郎玉亭在想该怎么接话的时候，文熙华推门进来了。
“喂，阿郎，汽车我已经加满油了。不是想去城南边的，呃，叫什么来着，‘狄俄尼索斯’看一眼吗？不如现在就走吧？”
“啊呀，看我把这事都忘了。”郎玉亭努力露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那么就失陪了，阿琳小姐。”语毕，他逃跑似的离开并关上了大门，只剩阿琳一个人在成堆的集装箱中间坐着。
自己临别前送给他的那条行星项链，他果然还有好好地挂在脖子上呢。
已经中午十二点整了。
艾伯伦坐在小房间里，哒哒地敲着手杖，面前是一台没有任何动静的座机电话。
在他想到了什么而不耐烦地站起身的时候，吵闹的铃声响起，让他不得不又坐回去接。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点，爱默林。”
“哎呀，反正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也不差那一两分钟对吧？”
爱默林觉得此刻对面可能在因为自己生气，那就再好不过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所以呢？我知道你不会毫无征兆地联络我，这次又是什么事？”“咳咳，其实……关于那个恐怖大王的事情嘛，您大费周章地布置那么多陷阱让人上套到底是为什么呢？尤其是教授，我觉得就算不邀请他，他也一定会来见我的。”
艾伯伦叹了一口气。
“你要知道，爱默林，这是一个能把所有人一网打尽的大好机会。到时候，你能亲眼见到恐怖大王，我也能从拜月神手里顺利回收那块坚方石，你懂这意味着什么吗？”
“啊，哈哈，当然。现在那个女人已经走了，虽然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但这样一来我们要对付的就只剩下……那群苏联人，还有被他们的花言巧语一时蒙蔽了双眼的教授。”
“哼……”艾伯伦仰在椅背上，“你为什么总是强调那个‘教授’？反正我们最后都要除掉他的，你忘了吗？与escb和恐怖大王有关的人，一个不留。”
电话那头居然沉默了好一会。“——不知我能否请求您一件事情？”半晌，爱默林才重新开口，“只有他，请务必让他活着。”
“……为什么？”
“因为我要让他也亲眼见到恐怖大王。”
电话那头，爱默林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
“他只是，只是不知道恐怖大王是地外文明这件事，才会跟该死的苏联人同流合污而已……如果他能够看到恐怖大王的真面貌，绝对也会和我一样，全心全意地崇拜祂……这是让他醒悟的唯一道路。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
艾伯伦闭上眼睛：“你果真是个疯子。”
“哈哈……多谢夸奖。”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个客人要见。”
艾伯伦不耐烦地挂了电话，他感觉跟爱默林再这样聊下去真的会起鸡皮疙瘩的。没过多久，房间外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艾伯伦摸了摸胡须，“我记得你之前就来找过我。现在来又是为什么？”
郎玉亭吞了口口水，“……那个女孩。”
“什么？别跟我说你是下不去手。”
“不，绝无这种可能，请您放心。但是，我希望至少能先回收她身上的一部分研究数据……”
“要研究数据做什么？现在有没有那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够从拜月神手里抢到现成的样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
“即便这样，我也还是想多持有一些情报。所以，请再给我几天时间，奥林巴斯先生。”
“真的假的？”艾伯伦将双手撑在桌上，“你和你的父亲郎知水一样，一直都是做事雷厉风行，毫不犹豫的人。老实讲，他这些年里也帮了我很多，所以看在他的份上，我不会这么轻易就对你失望。”
“我也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父亲已经去世，他做不了的事情就由我来代他完成。”
听罢，艾伯伦嘴角扬起一个不易被察觉的弧度。
“是啊……”
这才是你，从劫难中死里逃生的那家伙的孩子。
郎玉亭回到阿琳的暂住处时已经是晚上。
大门伴随着吱呀一声巨响被推开，月光透过仓库里唯一的窗户照进来。
文熙华因为太累直接在车里就睡下了，还特地对郎玉亭千叮咛万嘱咐，如果看见阿琳正在写东西，千万不要打扰她。
但郎玉亭根本没看见写东西的阿琳，反倒是写满公式的演草纸散落一地，成堆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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