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率先回答江闪闪的，依旧是巷子里的那只猴鬼。
“……是。”
溪村的猴鬼，也哆嗦着回话了。
江闪闪注意到，楚楚那小手上的指甲，又往它脖子里伸进去了一点儿。
江闪闪：“阮浓在哪儿？她派了几只出来杀小孩儿，夺生魂？”
溪村猴鬼：“不知道她在哪儿，我们待在林子里，她偶尔来喂我们吃饭。”
巷子猴鬼：“派了三个出来的的。”
江闪闪：“你们待在哪边的林子里？你们三个是都来了怀市，还是分开的？”
溪村猴鬼：“我们原本待在昆市的林子里，我们两个来怀市，另外一个往北边去了。”
这猴鬼话刚说完，罗登就冲江闪闪道：“部长，要联络其余分理处的同事不？”
“尹组长联系过了。”
江闪闪回完，又继续问道：“你们来了华国多久？”
两只猴鬼：“三年多。”
江闪闪：“阮浓现在在昆市？她长什么模样？二三十岁，还是五六十岁？长头发还是短头发，身高是跟她差不多，还是比她矮一些？”
江闪闪一边说，一边指着林星儿问。
在两只猴鬼的回答中，她确定了阮浓是个看起来二十多不到三十岁，长头发，身高不足165的女人。
而且，她此刻就在昆市。
这已经是个不错的范围了。
可惜，这儿没有速写师，不然能确定她的相貌就最好了。
江闪闪思索着，继续道：“阮浓让你们夺取小孩儿的生魂，用来干什么？”
两只猴鬼都摇了摇头。
江闪闪又道：“阮浓原本住在越国哪儿，知道吗？”
两只猴鬼又摇了摇头，溪村猴鬼：“我们到处跑，哪儿都去。”
巷子猴鬼：“是啊是啊。”
江闪闪：“你们在华国害了多少人，还记得吗？”
两只猴鬼摇了摇头，江闪闪表情刚冷了下，被楚楚掐着的溪村猴鬼再度发出惨叫，然后忙不迭道：“太多了，真不记得了。主人经常让我们去杀人。”
“推人下楼，引人跳河……”
巷子猴鬼像是被溪村猴鬼的惨叫吓到了，连忙补充道：“还有引发火灾，制造车祸……不干活儿主人不给东西吃……”
“啊啊啊——！”
“我都说了，为什么掐，别掐，啊啊——！”
溪村猴鬼连连惨叫，它被楚楚掐住的脖子伤口不断扩大，有了要断的样子，江闪闪就道：“收手，暂时不杀。”
楚楚似乎是忍耐着抽回了手，然后她狠狠踹了溪村猴鬼一脚。
“关好他们。”江闪闪说完，起身说道：“你们跟我来一下。”
几个人在会议室集合，江闪闪把自己对案件的整理和推理大概跟他们说了一下，然后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丁胜梁是幕后真凶放出来的烟雾弹。这个幕后真凶有九成以上的概率，是玄门里重量级的存在。”
“所以我才将计就计，用她放出来的烟雾弹，做我的烟雾弹。现在已经知道的事实是，这个真凶，是跟越国这个叫阮浓的勾结的。”
“他们三年多前开始行动，我想了下，那是秦屹整合原019部，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时候，整个玄部都有些混乱。”
罗登接口道：“那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个真凶不是九成是玄部重量级的存在，是十成。”
“而且，那鬼玩意儿不是说它们在昆市的林子里待着么，昆市厉害的玄门，就只有一家——”
罗登说着，看向江闪闪。
江闪闪缓缓接口道：“齐家。”
“这都是咱推测。”罗登肥脸上一点儿笑意都没了，“七大世家之一，镇物镇地看守家族。家里名气大，在玄门这块儿的收益，一年就老可观了。”
“有钱有地位的，为了啥呢？”
“行了，这些都是推测，你先去把这两天的工作报告做一下吧——”
江闪闪话还没说完，罗登和张大山的肚子都响了，咕咕的，一听就是饿狠了的声音。
“先吃饭，吃完饭休息会儿吧。”
江闪闪说完，自个儿坐到了办公桌前，她正往外掏电脑呢，就看见楚楚和林星儿也跟着罗登和张大山往外走。
“楚楚，林星儿。”江闪闪喊住两人，颇不解道：“你俩一个鬼修，一个狐狸，还用吃饭吗？”
林星儿重重点头道：“吃啊，我们分理处伙食很好的，江部，你也一块儿吧。”
楚楚则道：“我有味觉，我也吃。”
这玄门里的人，不能纯以属性看啊。
江闪闪感慨了下，对罗登道：“麻烦给我送份饭。”
说完，她就开了电脑干起活儿来了。
认真的模样，让分理处的四个人看了好几眼才走。
张大山：“江部工作真认真啊。”
楚楚：“嗯。”
罗登：“人也挺厉害的。”
林星儿：“她长得特别好看！”
分理处都适应了她的跟不上节奏，张大山和楚楚懒得吐槽她，罗登就拿出大家长的气势骂道：“每次跟你说城门楼子，你都要扯胯骨肘子！”
“一把年纪，咋这么不开窍呢！”
“不是说江部吗？怎么又是楼，又是肘子的？”林星儿委委屈屈道：“还骂人。”
罗登：“……”
……
江闪闪在总结了这两天的办案过程后，又开始复盘起了整件事。
复盘了一会儿后，她准备定昆市的机票，电脑页面刚打开，手机响了。
是墨凛打来的。
江闪闪接起，墨凛就道：“江部，我在东部，我和当地分理处联手抓了一只跟多尔曼差不多的东西。”
“分理处按照丁胜梁同伙在调查，但我总觉得事儿有些蹊跷。”
“这丁胜梁的案子，可能还没有结束。”
“本来就没结束啊。那东西叫猴鬼，一共六只。”江闪闪半真半假道：“养他们的人叫阮浓，丁胜梁的同伙。”
“让分理处调查这个阮浓，我这边查出来的信息，待会儿发过去。”
江闪闪说着就要挂电话，墨凛又赶紧道：“等等，江部，盘古夜今天上午到我这儿了。”
“他的事儿就不用跟我说了。”江闪闪紧接着开口道：“我俩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你召——”
江闪闪没等墨凛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但她对着电脑刚刚才打出两个字儿，就又回拨了回去。
墨凛那边很快接起，江闪闪直接道：“不是，他什么证件都没有，怎么乘坐的交通工具啊？”
“……用玄术迷了别人，跟着世其过来的。”墨凛缓慢地吐出答案后，又赶紧道：“我已经托了人给他办证件了，以后不会了。”
“办什么证件，让他回昆仑山待着吧。”
江闪闪说完，再度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但是墨凛用的手机非常一般，话筒不隔音，江闪闪那不客气的话被旁边的盘古夜和墨世其听了个清清楚楚。
墨世其自然是大气不敢出，盘古夜则又是发怒甩袖，“这个无礼的女人！”
“你也别说人家无礼了，你做得也不对。”墨凛说了一句，在盘古夜即将发怒的表情中，又赶紧道：“她有能力召你出来，自然是够格成为供奉你的灵巫的。”
“有事儿你当然得跟她商量。”
“本神——”
“夜，这世间，没人会称自己为‘本神’，你既然重回人间，应当要守人间的规矩。”
盘古夜默默咽下了要说的话。
墨凛就没再对他多说什么，而是说道：“这段时间，你就跟着世其多学学这人间的规矩和世情吧。”
盘古夜一时也没打算回昆仑，便默认了墨凛这个安排。
墨凛见他没反对，转头又对墨世其道：“世其，这段时间，你多带带——”
墨凛说到这儿顿了会儿才继续道：“多带带你夜祖祖，教教他一些人间的事儿。”
平白多出个祖祖！
墨世其刚冒出这个念头，就想到盘古夜的读心术，他立刻一脸正经道：“知道了祖祖，我一定好好教夜祖祖搞懂现代生活。”
说完，立刻掏出手机狗腿地朝盘古夜道：“来，夜祖祖，咱先学着打电话啊……”
盘古夜的注意力也很快被手机吸引过去，墨凛见状，转头去忙工作了。
江闪闪这边，整理了一部分猴鬼的口供发往了各个分理处，并下令道：“这个阮浓就是丁胜梁的帮凶，请各处互相协作，调查并尽快捉拿此人。”
整理了一部分报告后，罗登亲自端着饭盒来送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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