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孟漪面色一变，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压低声音：“娘，我这次回来，是想拿些银子，苏清染那个贱人，居然要把那些下人，全都卖了。”
“什么？”卢氏惊得连身上的疼都忘了：“她要把人发卖了？她拿走了那么多东西，差这点银子吗？”
昨日那么干脆的把人送出去，就是看苏清染手里银子多，也不会着急处置这些人。
眼下侯府的银子也不宽裕，十几个人放到苏清染手里先养着，等这一阵的风头过了，再把人要回来就是。
哪想现在才第二天，苏清染居然就这么迫不及待。
“娘，先别说这些了，人都已经被苏清染的人送到人牙子那里了。”苏孟漪急了，再墨迹下去，人都不知道被卖到哪儿了。
她紧抓着卢氏的衣袖：“娘，快给我一些银票，我着急用。”
卢氏身上哪里还有银票，被苏孟漪抓着，牵扯到身上的伤，疼的龇牙咧嘴：“放手，不过是几个下人而已，卖了就卖了，等这一阵的风头过去，攒些家底，再给你买几个使唤下人。”
别说苏孟漪了，卢氏自己说到这里，都一阵心痛。
这苦日子，到底还要熬多长时间。
“可是，娘，那些下人——”苏孟漪不情愿地才开了个头，卢氏就不耐烦打断：“好了，过几天苦日子也要不了你的命，要怪也只怪你不争气，那些东西要是没被拿走，还不是随便你用？想要使唤下人，去问沈家的人要去。”
她现在还在为那些嫁妆头疼，哪有功夫给苏孟漪安排下人？
“娘。”苏孟漪死死拉住卢氏的衣袖：“那些丫鬟里，有一个人，知道当年的真相，要是她出去以后乱说，可就麻烦了。”
“什么？”
卢氏脸色难看起来：“那样的人，你怎么还能留着呢？不早些处理掉，等着东窗事发吗？”
“那不是看她办事不错，留着好用吗？再说了，有这么大的把柄在，她还不是被拿捏的死死的。”苏孟漪愤恨的捶了下地面：“谁能想到，会遇上这种事呢，娘，人要是被倒手卖了，不知道就卖到哪儿去了，可就不好找了。”
这次，可就不仅仅是几两银子的事儿了。
卢氏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一咬牙：“跟我来。”
看样子，要拿出家底来了。
大不了，准备嫁妆的时候，稍微扣掉一点。
一个丫鬟而已，能用多少银子？
＊
皇城别院。
苏清染眉开眼笑的清点自己家产。
不得不说，娘亲留给她的东西，是真的多啊。
照着单子清点到一半，她都数累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沈止渊突然睁眼：“来了。”
茯苓快步走了进来，在苏清染身边停下，压低声音：“小姐，如您所料，苏孟漪跑到宁国侯府要银子了。”
虽然不知道，小姐特意让她盯着那边的动静，是要做什么，总不能就是为了那点银子。
但老夫人有交代，让她听小姐吩咐，她照做便是。
“果然如此。”苏清染毫不意外，沉思片刻：“继续派人盯着，等苏孟漪拿着银子过去，你就……”
沈止渊原本随意听着，听到最后，倒来了兴致。
等茯苓领命离开，他才问出声来：“夫人这么交代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让苏孟漪往坑里跳，顺便坑她一笔。”苏清染随手把一个玉扳指丢进盒子里：“毕竟银子这东西，谁还嫌多呢？尤其是这个时候的宁国侯府，正焦头烂额呢，我怎么能不加把火呢？”
沈止渊蹙眉：“夫人既然知道那个人有问题，为何不直接把人留下，斩草除根才能免除后患。”
他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在他的认知里，放虎归山乃是大忌，一个控制不住，赔上的就千百将士的性命。
苏清染眉眼低垂，轻叹一声：“因为我没有证据。”
她握着轮椅扶手的手，忍不住用力，关节捏的发白：“要她的命有什么用，我要对付的，是苏孟漪，是卢氏，是整个吃人的宁国侯府。”
上一世，在临死前，她才知道，娘亲的死，似乎和苏孟漪母女有关。
宁国侯这个做丈夫的，也脱不了干系。
但她一节女流，怎能以一己之力对付宁国侯府，更别说她如今是将军府的大夫人。
沈老夫人为人刚正，眼里容不得沙子。
她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光明正大的让那一家子，给娘亲赎罪，才能拆穿他们的真面目，上辈子惨死的她、沈止渊还有舅舅，报仇雪恨。
她不解释还好，解释完，沈止渊思绪更加混乱。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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